第3章 囚籠與出妻(1 / 2)

加入書籤

臥榻將養了幾日,身上漸漸有了些力氣,氣色也好轉不少。

最為重要的是,女君再未提過和離一事,好似那不過是病中一句囈語,這讓皎杏的心放下一半。

另一半放不下是因為,女君自醒後便有些古怪,甚是少言。

雖然她以前也偏好清靜,但……怎麼說呢,皎杏也說不上來。

隻覺得現在的女君愈加沉靜了,尤其是那雙眼,像深幽的井,冷不丁對上時,會有種莫名的懼意。

不愛說話,卻愛上了出神。皎杏好幾次推門進來,總看到她怔怔望著窗外,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這日用過藥湯之後,薑佛桑又倚在榻上看外麵春光。

皎杏趨步來稟:「女君,許家大婦來了。」

「喔?」薑佛桑偏轉過頭,緩慢眨動了一下眼睫。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在聽到這句話後,方才還有些暖色的臉似乎頃刻間褪盡了,蒙上了一層料峭薄寒。

皎杏凝目再看時,又好似沒什麼不同,女君麵色如常。

定是自己想多了。

整個許家,待女君最上心的就數大夫人了。自女郎出事,她已來探望過多回,其他姒娣可是連麵都沒露。

薑佛桑背靠著隱枕,日光透過帳幔,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半闕陰影。

「請她進來。」

-

婁奐君,許晁之妻,許家這一枝的長媳,也是害她半生流離顛沛之人。

薑佛桑微微欠身,喚了聲長嫂,麵上如無風的湖麵,不見絲毫漣漪。

「弟婦快別多禮,自家人,何必見外?」婁氏輕按了按她肩頭,讓她靠回隱枕。

落座後細端詳,心底不由暗嘆,好一個秀致致我見猶憐的美人,明珠暗投,倒有些可惜了。

「府中事繁,今日得閒才來看你,你別怪我才是。」客套話說罷,轉頭又問起皎杏她病中細情,「醫官今日可來過了,有何囑咐?」

「無甚大礙了,隻是受了涼氣,要小心將養些時日才能好……」

薑佛桑靜靜凝視著麵前這張端莊可親的臉,很奇怪,心情竟是平靜的。

明明上一世,被遠賣他鄉送進歡樓那幾年,她日日都活在對婁氏的仇恨中,恨不得拆其骨、寢其皮、飲其血……

婁氏事無巨細,連吃什麼藥、一餐進食多少、短什麼缺什麼,都問到了,字字句句都是關切之語。

薑佛桑畢竟不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自然看得出這關心雖不算多熱切,卻也沒有太過作偽。

此時的婁氏對她是沒有多少惡意的。

可她至今仍記得婁氏猙獰的麵龐、怨毒的雙眼,還有任她如何哀求也必欲置她於死地的狠絕。

那麼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薑佛桑凝神回想——

上一世,嫁進許家之後,即便不得夫郎喜歡,她也一直安守內院,敬舅姑、友姒娣,恪盡為人婦的本分。

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兄伯許晁的目光盯向了她。

縱然她百般避讓,仍然沒能逃脫魔掌。

那晚,許晁夜歸,借酒醉闖進她所居庭院,將她堵在屋內欲行不軌。

婁氏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很快趕至。

看到的是一地碎瓷,還有雲鬢散亂驚惶萬狀,縮在床榻一角瑟瑟發抖的薑佛桑,以及她那半邊臉都被糊上血色,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夫主。

婁氏視若未睹,一臉婉順地趨前替許晁整了整衣襟,隻說前廳有人來找,似有緊急軍情。

軍情確實緊急,許晁不顧頭傷,當晚便回了城外駐地。

婁氏目送許晁離去,過了許久方才轉身,冰冷的臉上再不見半分和色,看薑佛桑的眼神之凜冽猶如宿敵。

薑佛桑這才知道,自己才脫虎口,又入狼窩。

原來婁氏早就察覺到了枕邊人的心思。

可對許晁,她不勸不阻,任由事態發展,卻將滿腔無法發泄的嫉恨遷轉到了薑佛桑身上。

在她看來,定是薑佛桑不知檢點,耐不住空閨寂寞,引誘了許晁。

薑佛桑豈止是冤!

她在許家處境尷尬,若非逢年過節,於人前甚少露麵。許晁也常年在外征戰,兩人總也沒見過幾回。每回見麵寥寥幾句問候之言,她始終垂著眼,連頭都未抬過,更遑論有何輕佻之舉。

然婁氏根本不聽任何解釋,她在心底已經判定了薑佛桑的罪。

於公,當朝大將軍強占弟婦,傳出去必招致罵名無數,禦史台那邊也不會放過許晁。

於私,任何企圖勾引她夫主的女人,都該死!即便是待她以誠的薑佛桑。

無論怎麼看,這個禍患必得除掉才能心安。

隔日,婁氏稟了君姑臧氏,帶著薑佛桑去了城外佛寺「上香」,歸來途中遭遇匪禍,薑佛桑落於賊手,就此無蹤……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我的基因無限進化 穿到蠻荒後被迫成為領獸 橫推從妖魔世界開始 廢柴如我能重塑萬物 降臨鬥羅大陸,開局審判唐三 快穿宿主開局刀了反派BOSS 禁地探秘:扮演法儒,隊友女武神 禦獸:我的寵獸是栗子球! 遠古神話:開局成為人皇軒轅氏 苦境烽煙之異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