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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會再有人覬覦我的養老本,
也沒有人會逼著我切除子宮,更沒有人要求我服侍一家人。
這座城市就如同一個包容的懷抱,歡迎著所有遠道而來的異鄉人。
我在那裡定居,也在那裡獲得新生。
後記
上輩子我被他們聯手扔進河中,卻意外沒痛苦多久。
魂體很快跟著他們飄向家中,我就這樣看著他們假惺惺地和喬嬸嘮嗑。
說我月要上長了個大腫瘤,已經留在醫院安心修養。
為了裝得像樣,他們還每隔一段時間就收拾東西去縣裡住幾天。
表麵上是去探望在醫院修養的我,實際上是花著我的養老本,痛痛快快地玩幾天再回去。
喬嬸本想和他們一起探望探望我,沒想到一連多次都被他們拿各種理由拒絕。
本以為隻是偶然,數次之後喬嬸就起了疑心。
正巧有次在縣裡當警察的侄子回家探親,喬嬸沒忍住就把這事兒告訴了侄子。
侄子雖年輕但經驗豐富,當下就在喬嬸家住下。
等我那黑心丈夫和兒子兒媳再次裝模作樣去縣裡探病的時候。
沒有注意到,一輛不顯眼的小車悄悄跟在他們身後。
喬嬸親眼瞧見他們一家熟門熟路去了酒店玩了個痛快後,立刻讓侄子報警。
我看著喬嬸焦急的樣子,總算感覺到這世間還尚留一絲溫暖。
不過侄子穩住喬嬸,回到警局喊了幾個資歷深厚的老警察。
仔細研究,跟蹤了幾次之後就發現不對勁兒。
明明去縣裡的路有很多近道,薛明貴一家卻總是選擇走一條人跡荒蕪的老路。
值得注意的是,那條老路途經一條幾乎沒什麼人知道的河道。
河水冰冷刺骨,盡管是秋天,但莫名的陰寒。
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當即判定有問題,一麵派人沿著河道打撈,一麵派人前往薛明貴家捉人。
薛明貴三人原本死活不承認,直到我的屍身被人打撈出來,他們這才死了心。
一場驚天泣地的殺人案就此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各路記者、律師紛紛前往案發現場,企圖蹭一波流量。
我冷冰冰地注視著下麵喧鬧的場景,隻覺得煩躁,幾乎沒有人關心我痛不痛苦。
大家關心的隻是這一波熱點,能否為他們帶來一定的利益。
直到我看見,不遠處喬嬸哭的肝腸寸斷。
她兩眼猩紅,直直地瞪住薛明貴三人,仿佛讓我生出一種錯覺,要不是她侄子攔住不讓上前,她一定會用全身力氣讓他們償命。
看到她,我覺得好像有片刻的陽光降臨在我身上,好像死亡也沒這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