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劍王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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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不和時宜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兩女的玩鬧。

門外頭來了一個人,黑發,拿劍,拿把極其鋒利的劍,是一名劍客。

兩女慌忙整理衣服。

這裡是韓盈盈的閨房,秋韓姐妹二人久別重逢,有很多悄悄話要說。

大師兄也刻意支開人,留給兩女足夠的空間,所以後院無人。

門就沒關。

當然,劍客也沒進去。

「你是韓益的女兒?」劍客開門見山的問,目光犀利停在韓盈盈身上,聲音冰冷,且沙啞。

「韓盈盈?」

劍客的聲帶很有磁性,沙啞的嗓音並非原聲,它掩蓋不住原有的磁性,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麵對劍客,兩女感到很不自然,汗毛乍起,渾身刺撓,像被人照心髒捅一刀,還偏偏無法發聲,有一種下意識想跑的沖動。

這種感覺,陳劍輝!!

秋諾眼眸顫顫,夾雜一絲光,打量著這位意外來客。

劍客模樣稍顯冷俊,黑白金三色晚禮服敞開沒有領帶,像穿夾克一樣隨意套在身上,麵色蒼白,深邃黑瞳中泛著一雙死魚眼很是疲憊。

「這個人……!」

秋諾沉默了,她看得出眼前這位劍客遭遇了某種變故,改了聲音,也改了模樣。

也隱約猜出其身份。

隻是不知來者是善是惡,如果為惡,她倆隻能認命。

「先生是……!」韓盈盈頷首輕點,算是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很疑惑,這個人,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如果是賓客的話此刻應該在正院宴會上才對。

「過客,一會兒就走!」

劍客說話間不停地咳嗽,手掌一翻都是血。

「你受傷了!」韓盈盈大驚失色,她平生最見不得人受傷

「受傷了就別站在外頭裝了,不累嗎!」

「趕緊進來,我給你療傷!」

旋即拉住劍客的手就往裡走。

但是她失敗了,劍客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如同老鬆,任其拉拽,紋絲不動。

「你不怕我殺了你們?」

突兀的,劍客的劍懸在韓盈盈的咽喉上。

劍,薄如蟬翼,雪白透亮,鋒利無比。

快,何時出鞘未有人知。

四周忽然變得靜悄悄,有風吹過,葉子簌簌落下,清晰可聞。

劍上並無氣息,兩女卻感受到死亡。

喉嘍發乾,如芒刺背。

「你受傷了,無論怎樣,先療傷再說!」

「如果我因此死去,我想我還是很樂意的!」

兩女喉嘍發乾,從來沒有哪一刻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這時候,必須得做出點什麼。

韓盈盈吞了吞口水,艱難答道。

一旁的秋諾渾身發顫,她能感受到。

她是姐姐,這時候必須站出來。

說實話,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此生還是第一次,韓盈盈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握著秋諾的手發抖,緊張看著劍客,她不知道她回答對不對,但這話確實是她心裡話,沒有作假。

一秒,兩秒,時間過得更慢了。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這麼傻!」

劍客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笑的時候臉上有了些許血色。

他其實是很少笑的。

他的劍收入鞘中。

兩女頓時覺得壓力一鬆,渾身舒坦。

長舒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後知後覺整個後背濕透了。

「你見過我母親!」待適應過來,韓盈盈方才問。

眼睛裡閃著光,很是期待。

她是韓益帶大的,母親生她時難產去世。

韓益給了她最好的愛,可每當看到其他小孩子牽著母親的手,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故人,可惜一別就是永遠!」劍客搖搖頭,感嘆著。

韓盈盈眼中透露著失望。

劍客輕輕拍著韓盈盈的額頭,道。

「別灰心,你繼承了你母親容貌,她其實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嗎?」

韓盈盈期待的眼神中重新散發光芒。

劍客點點頭。

「你是韓伯伯的朋友?」

「為何我沒聽過韓伯伯提及過你?」

一旁的秋諾在這時候走到劍客身後,語氣中帶著質問,平和地問。

韓盈盈也疑惑地看著劍客,她不記得韓益有提及過這麼一個人。

「我仇家很多的!」劍客似笑非笑的道:「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可我猜到了你是誰!」

秋諾眯著眼,大聲道。

劍客眉頭一挑似乎來了興趣,背對這她,道。

「你說!」

秋諾踱著步子在院子中走動,或許是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方才開口。

「你給我的感覺像一個人!」

「陳劍輝!」

秋諾直麵劍客,眸子中精光湛湛,想要從劍客身上看出一些東西。

可劍客隻是看著她,沒漏一絲破綻。

秋諾隻得說下去。

「可惜你不是他!」

「我的確不是他!」劍客道,目光微動,「聽說他最近找個了金主,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秋諾心中一顫,劍客口中的金主應該是人皇無差。

但這模樣,並不把人皇當回事。

「你不是他,你比他可怕的多。」

秋諾沉聲道:「因為陳劍輝不會拿劍威脅兩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恐怕也沒有人會對故人之女下殺手。」

這話,秋諾咬著牙一字一頓吐出來。

她當時嚇壞了,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拿劍指著她,從來沒有。

保障南疆的供應,那段日子再苦再累她都撐了過來。

剛才幾度鬼門關,害怕的顫抖,秋諾真的想哭,沒有人在她身邊。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劍客笑了笑。

秋諾繞著劍客周身走了一圈,最後手搭上了那把劍。

武器是江湖客的第二生命,是江湖客倍加珍惜的東西。

所以,某種程度它能反映出一些信息來。

就比如,劍客和陳劍輝同級。

風雲榜前十的人物,顧修雲已死,洛軒不知所蹤,至於劍客的身份,秋諾不難猜到。

「這把劍!」

「你想要嗎!」

劍客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手一鬆,他將劍放在秋諾手上。

秋諾一愣,俏臉上滿是詫異,劍客的這般舉動出乎她的預料,讓她琢磨不透。

旋即,拔劍。

劍上沒有蘊藏的氣息,普普通通。

秋諾卻感到紮手,如同鋒銳的利刃刺穿她的雙手,有一種鑽心的痛。

仿佛她握的不是劍,而是鋒利的玻璃渣。

秋諾的手在滴血,血很快染紅了劍。

隻一會兒,血肉分離,露出了裡麵森然的白骨,十分駭人。

秋諾卻抓住,死死不放。

「秋妹妹,秋妹妹!」

「你對她做了什麼!」秋諾踉踉蹌蹌,幾欲跌倒,臉色由紅潤轉為煞白,毫無血色,看起來極為恐怖。

韓盈盈連忙扶住倒地的秋諾,而後揪住劍客的衣領,大吼。

「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把她怎麼了!」

她仿佛抓住的是一棵老鬆,劍客隻是站在那裡,任她如何發力,不能撼動半分。

「盈盈姐,我沒事!」

她最終還是沒有放手,死死地抓住劍不放。

秋諾無力的開口,她支撐著身體,想坐起來。

「我告訴你,秋妹妹若有什麼不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韓盈盈照顧倒地的秋諾,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劍客。

秋諾按下怒氣沖沖的韓盈盈,搖搖頭,看著劍客,眼神復雜。

劍客轉身離開。

「餵!」

「這把劍很鋒利!」

「似乎……也很普通!」

秋明喜歡收集名劍,人皇的兵器庫她也逛過,那裡的鑄造材料無一不是頂尖的,扌莫起來的手感也很絕佳。

劍客的劍卻不是這樣的。

他的劍太過鋒利,傷人傷己,顛覆之前秋諾所見的所有名劍,劍在手,即使輕輕握著,手中鮮血不停流淌。

秋諾手中的劍是一把尺長的破鐵,樣貌普通,扌莫起來毫無手感。

一把劍,在二者手中竟是兩種模樣,秋諾簡直懷疑是不是拿錯了。

劍客停下腳步,回頭看。

「你想說什麼。」

「這把劍跟了我很多年,殺過很多人,這種鋒利程度是它該有的。」

「那,為什麼交給我呢!」秋諾緊接著問。

「因為對手死了!」劍客如是道,並甩過來一張羊皮卷。

「秋昭的女兒看起來比較順眼,就放你這存著。」

韓盈盈打開,上麵赫然有秋韓二人的生平經歷,有些事韓盈盈自己都不清楚上麵都有記載,非常詳細,並附上兩人的畫像。

卷尾末端,兩個猩紅的字格外刺眼。

血手!

「這把劍有名字嗎?」秋諾眼睛裡閃爍著激艷光華:「在風雲榜上!」

「詭劍,殺人的劍。」劍客這次頭也不回,縱身一躍,離去。

「詭劍王道!」秋韓二人倒吸一口氣,看向彼此,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

誰也沒想到第二位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還和韓益有淵源。

秋諾望著劍客離去的方向,微微皺眉。

她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仔細想想,韓益這次壽誕,來了四位武道巔峰,風雲榜上有三。

這其中難免沒點文章。

上一次武道巔峰人物大規模聚集,還在一個月前。

那是長生不老藥出現的時候。

她知道,那段時間,平時神出鬼沒,不碰麵的武道巔峰瘋了似的在洛城大批量的聚集。

據她得到的情報,人皇當時就在洛城,當時的聚集的武道巔峰最少有七位。

而那之後,顧修雲死了,葉空葉幽二人被滅滿門。

這些人都不是弱者,可他們都死了。

這次呢,背後那隻手又所圖為何。

秋諾看著羊皮卷上的兩個字怔怔出神,劍握在手中無比真實。

沈鈞在韓府中快速跑動,奔跑時雙手掐訣,手速快到眼花繚亂。

掐的訣神秘至極,讓人看不懂,卻剛好能將七絕散均勻的散播出去。

這是一種獨特的下毒手法,早些年沈鈞無意中得到的。

結合風向、光照等因素下毒,下毒者與目標同處於一個空間時,下毒者不會中毒。

但七絕散太多霸道,他不得不小心。

江湖中人,總要會幾手歪門邪道的東西,關鍵時候就派上用場。

根據他得到的情報,這次韓益大壽人皇的幾個兒子全都來了,目的不言而喻,為了那張椅子拉攏站隊。

天外天上的神仙可以活上萬年。

天下的人卻隻有百年的時光。

通往天外天的大門在二十年前那場戰爭中被那些神仙關閉了。

所以留給人皇的時間並不多,但他們的兒子卻年輕的很,如出生的太陽那樣有活力。

都想提前坐坐拿把椅子。

大武,跟人皇拜把子三兄弟,三大元帥,隻有裂功成還活著。領兵十萬在南疆林海阻擋著大魏前進的步伐。

裂功成沒有子嗣,無心從政。

但這事,掌權者很少有人信。

因為現大武,權力有一半掌握在裂功成手中。

可以說人皇的幾個兒子誰若能得到裂功成的支持,誰就能坐上那把椅子。

這是客觀原因所導致的,沒有裂功成,大武根本擋不住大魏的鐵騎。

追求平等的人打不過奉行實力至上的人,因為少了股狠勁,從一開始就輸了。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大魏給予高手的優待是大武大俞三個國家中最高的,但招攬的高手反而是最次的。

當然,這是閒話。

南疆林海距離天中央皇都太遠,沒有絕妙的理由,去南疆就是受罪。

現在,有一條明擺的路,就是韓益。

韓益為大元帥方勁鬆的部將,驍勇善戰,年邁,但是威望還在。

如果能得到韓的支持,那將會是一股極大的助力。

所以,人皇的兒子都來了。

然而陳劍輝並沒有來。

所以說,今天是個絕好的機會,將大武的繼承人一同抹殺的機會。

大武的繼承人在同一時間同時暴斃,大武會怎麼樣。

絕對會不戰自亂。

屆時在舉兵攻之,江山易主唾手可得。

此事若成,他是絕對的功臣。

伴隨著最後一段手訣落下,沈鈞也停下腳步。

七絕散以全部布置完成,整個韓府籠罩在毒陣之中,毒陣無色透明,若無氣息引動,縱使武道巔峰級別的人物也是探究不出。

這就是這手法高明的地方,沈鈞引以為傲的東西。

一切辦妥後,沈鈞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拍拍手,準備原路返回。

他可以交差了。

剛轉身,恐怖的氣息直接鎖定了他。

近乎同時,他拔戟躍起,陡然間後退百米,紫色的眼眸圓溜溜的打轉,警惕的窺探四周。

很快,他鎖定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站在他麵前,準確來說在他原地站立的不遠處。

「你是誰?」雙戟橫握,沈鈞單刀直入地問,很直接,絲毫不掩飾殺意。

他的氣息調整至巔峰,站位也很巧妙,隨時出手沒有什麼阻礙,想走也能走。

「閣下遠來為客,天際理當尊重。」

「但未經允許擅闖主人家後院,是否不太符合身份。」

那人笑笑,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自信,與沈鈞針鋒相對。

他自然是韓益的大徒弟,復姓東方。

韓益的壽誕是他負責的,換句話,他知道沈鈞是誰。

沈鈞不由分說,直接一戟過去,照著東方天際的頭顱斜劈下來。

那股鎖定他的氣息驟然消失,但沈鈞不敢賭,生死之間的壓迫使他愈發狂暴。

他沒有功夫和東方天際閒扯,一戟過去,直接定生死。

淩厲的氣息,劃破空間,盪起了陣陣漣漪。

沈鈞已經算好東方怎麼出手怎麼破他的招式。以及接下來怎麼應對。

然而現實和預想的不一樣,東方天際躲了,而且沒有完全躲開。

東方的右臂在那一戟下撕裂一個很大的口子,鮮血不止的流。

「不是他!」沈鈞腦中快速閃過幾種可能,眼前人的氣息遠達不到對他至死的危險程度。

不是他,那又是誰?

沈鈞深邃的瞳孔裡幽幽泛著危險的光,他緊密盯著四周,找尋在場第三者的可能。

韓府的房子沒有高大這一說,院落還算寬敞,眼睛一掃,氣息一放,根本藏不住人。

「誰,滾出來,裝神弄鬼的算什麼好漢。」

沈鈞腳一踏,強大的氣浪沖擊著大地,他周身二十丈內,濺起的碎石漫天飛起,蛛網在大地上絲絲龜裂。

沈鈞很憤怒,他仿佛被當猴耍了,這種明知對方在場就是找不到人的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他憤憤不待。

但他並未失去理智。

沈鈞一直壓著氣息,說的話也是用千裡傳音處理的。

他相信隱藏在背後的家夥絕對很清楚。

但是,沒人回他。

東方天際捂著右臂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差三脈全開的氣息在他周身激盪著,護他周全。

他沒想到沈鈞說動手,一點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還好他命大,傷了,沒死。

沈鈞似乎處於崩潰狀態,著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事,武道巔峰所具有的破壞力他已經見識到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你的機會隻有一次,別挑戰我的耐性」

沈鈞拿戟指著受傷的東方天際,如果東方不開口,他將會毫不猶豫動手。

「東方天際,韓益的大弟子!」

「怎麼證明?」

「你現在就在韓府,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

東方擺擺手,試著開口:「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你構不成威脅,把戟放下,有話好說。」

「別動,你從什麼時候跟著我的?」沈鈞手腕一抖,東方天際的脖子上劃過一道血痕,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有一段時間,我在後院處理些事,你就突然出現。」

東方天際卻作死的伸出手指,將戟撥向一邊。

「你似乎心緒不寧!」

「而且,在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

東方天際將身體貼了過去,雙目炯炯與沈鈞對視。

「你的話太多。」

「太多的人總是死得很快。」

沈鈞紫色的眼眸恢復往日的平靜,他將雙戟別在身後,走時撂下這句話。

東方天際笑了笑,他可活的好好的。

東方天際不知道的是,在沈鈞離開時,一個人站在他的背後。

單手插兜,黑色眼睛隱藏在陰影中,黑白金三色晚禮服隨風獵獵。

東方隻感覺有一陣風吹過,而後消失不見。

「裂帥最近過得怎麼樣?」

「南疆無戰事,但大魏在邊疆集結重兵蠢蠢欲動,免不得一頓操勞。」

韓府正院,熱鬧的宴會上,眾賓客籌光交錯,推杯換盞。

主位上,韓益頻頻置酒,敬各方來賓。

大武的幾個皇子圍在韓益身邊。

當然,二皇子江離不在韓益身邊。

他搖晃著杯中酒和林可欣,齊飛聊著有關南疆的一些事。

韓益家在這兒,人跑不到哪兒去。

今日賓客眾多,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他可以在這裡多逗留些時日,屆時在談也不遲。

抬眼望去,場中雖然熱鬧,卻隱隱化為三個圈子。

首先是君奕這邊,以他為中心圍繞的人是最多的。

大俞的護國公,人也好說話,自然贏得好人緣。

梁渡這邊反而是最少的,他人並不好說話,大魏和大武沖突最為激烈,而且沈鈞不在。

青年這邊,人知他為武道巔峰,最沒勢力,招致麾下,將是一股極強的助力。

身旁少女為伴,人看起來賞心悅目,待著舒心。

江離就動了招攬之心,能讓武道巔峰的人物貼身保護,這份殊榮貌似隻有一國之君才做的到。

就在江離這麼想著時,梁渡先他一步,搖晃著酒杯悠哉悠哉在少晨的對麵坐下。

「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和那些人說話沒意思,同齡人才有話題。

梁渡和少晨打招呼時熱情的朝少女揮揮手。

青年出現在這裡他並不意外,武道巔峰是最好的通行證,他要舉辦宴會也請。

少女頷首輕點,算給出回應沒過多理會。

少晨則笑笑,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仰頭,喝掉杯中酒,梁渡亮出空酒杯。

「之前的事多有得罪!」

「談不上得罪,看不慣人欺負人罷了。」

梁渡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滿是嘲諷,「嗬,看不出來你還蠻有俠義精神的。」

「問你一件事」

「你能容忍,一群螻蟻和你同桌共餐嗎!」

「王爺前來所謂何事!」

青年眉頭皺了皺,道不同,乾脆把話挑明。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大魏!」梁渡一本正經的開口,臉上是少有嚴肅。

少晨與梁渡對視足足有一分鍾,氣氛逐漸冷了下來。

少晨淡淡開口,「王爺說笑了,此類的話,這幾天已聽說了很多。」

「我開的條件可不是這些人能比的。」

「權力,金錢,地位,甚至陳劍輝的地位我都能給你,隻要你為我辦事。」

少晨輕敲著桌麵。

「這條件真是誘人。」

「那當然,我們大魏對弱者沒有絲毫的憐憫,但對強者,我們是絕對的尊重。」

「你想要什麼!」梁渡問道。

少晨很年輕,年輕意味著無限可能,他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沈正在老去,風雲榜上的人物或許厲害,但都在老去,二十年的時光流逝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相信但凡理智的人,不會拒絕他。

「王爺,少晨在大武閒散慣了,不想再受約束。」

在梁渡期待的眼神中,青年搖搖頭。

「你到底想要什麼!」梁渡沒想到自己再度被拒絕,他想說點什麼挽回局麵。

沈鈞回來了,並在他耳邊附言幾句。

「少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入不入我大魏。」

少晨的目光越過梁渡,盯在後方沈鈞的身上。

不知道這人對梁渡說了什麼,梁渡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居高臨下,那感覺,仿佛吃定他一般。

梁渡的高聲引得眾人齊刷刷的看來。

梁渡笑了笑,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少晨卻很頭痛,他又一次成為全場的焦點。

韓益與君奕,心有默契的將目光投向了沈鈞身上,後院發生的事別人不知,那道千裡傳音他倆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韓益要招待賓客,抽不開身。

君奕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混他不香嗎!

隻是,不知道這貨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雲陽王,你安心待著便是,大武境內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江元,江離,江遊,江寂,江流,江陵,人皇六個兒子中屬實江陵的脾氣最暴躁,一言不合,直接開懟。

「哪裡來的野狗,在這裡狂吠,一點教養都沒有。」

梁渡掏掏耳朵,眼睛抬也沒抬,看江陵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此話一處,宛如平靜的水麵被炸藥引爆。

眾人一片嘩然,這是在打人皇的臉。

轟,一股勁風掠過,毫不講道理的直殺梁渡。

勁風淩厲程度令人心悸,若被擊中,恐怕直接被撕成碎片。

第一時間,少晨把桌布一扯護著少女退開了。

梁渡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邪魅一笑卻是躲也不躲。

危急時刻,他麵前的宴桌被一腳踹飛,與勁風相撞,爆裂開來,木屑漫天飛舞。

沈鈞輕飄飄拍拍自己的衣衫立於梁渡身前,他完美接下這一擊。

出手的人不用想,是主位上的韓益。

「大魏來的客人,大武並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吧!」韓益壓著聲音強令自己平靜下來。

侮辱人皇,照以前他早一巴掌扇過去了,哪還有這麼好說話的。

這畢竟是韓益自己的壽誕,他不能意氣用事,對方在怎麼無禮、胡鬧,總代表著大魏,整不好兩國開戰,生靈塗炭。

更別提身旁還跟著沈鈞,真爆發起沖突,他沒有太大事,邀請來的賓客可就遭了秧,到時一個保護不周扣下來,大武在道義上就被動了。

「韓益,我問你,武道巔峰殺人是不是特別簡單。」

「比如說,這些人。」梁渡肆意笑著,手指緩緩指全人皇的六個兒子。

韓益瞳孔猛地一縮。

近乎同時,人皇的六個兒子同時開啟氣息。

氣息激盪,有強有弱,但無一人達到全開奇經八脈的程度。

場中瞬間開出一片巨大的空地,梁渡與人皇六子,雙方劍拔弩張。

韓益忽然明白背後之人所圖為何!他並未開啟氣息,正如盯著他沈鈞沒開氣息一樣。

在這場漩渦的中心,他倆是絕對的主角,隻要他倆不出手,其他人都是小打小鬧。

「我在這裡,你動不了他們。」韓益開門見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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