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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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永年,洛花宗弟子,靈脈盡毀,無法修行。

因為突然出現在腦子裡的這些記憶很混亂,且並不是按照真實時間排序的,謝曲要竭盡全力集中精神,才能勉強在一堆零碎的信息中,稍微挑出來點有用的。

因為這些記憶都太細碎了,而且轉瞬即逝。

再說柳雲仙和莊永年這兩人的關係也奇怪,時好時壞的,謝曲在心裡順了順,覺得他倆大致上該是這樣的——起初雙方還能平和相處,但是隨著後來柳雲仙的態度越來越古怪,莊永年就不大理會他了。

所以方才柳雲仙祈求莊永年留在雲仙澤的話,應是莊永年剛被困在這裡不久時,柳雲仙對他說的。

至於桌上那琴,大約就是後來被摔斷的了。

腦子裡驟然被別人記憶填滿的滋味不大好,但那到底隻是別人的記憶,按說影響絕不會這麼大,但誰讓謝曲如今本就是個正失憶著的人,被這麼一通折騰下來,神智都有些恍惚了。

和上回侵入李章的識海不同,這一回,謝曲感覺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莊永年。

而莊永年昔日用過的那些苦藥,彈過的那些曲,以及……

謝曲鬼使神差地伸手,撫上身旁那個用了許多安神草藥填充的軟枕。

是夜,大雨。

月中仙斷成三截,昔日令眾多修者趨之若鶩的仙琴,如今被棄之如履,孤零零躺在角落,弦斷無聲,靈力散盡,正如他靈脈枯槁,早就已是強弩之末的主人。

「你後悔了是不是?你後悔當年救我是不是?」柳雲仙一改往日卑微模樣,兩眼赤紅,死死壓著身下人,嗚咽著問他:「莊永年,你後悔那時給我飯吃給我衣穿,後悔不遠千裡送我來雲仙澤謀前程,讓這裡的主人收我為徒了,是不是?」

柳雲仙挨得那樣近,幾乎和莊永年鼻尖相抵著,手上力道也大,令謝曲能清楚聽見自己腕骨被擰碎的咯吱聲。

謝曲疼得一彈身。

痛,真是好痛!

怪哉,在這種類似於做夢的混亂記憶之中,他為什麼還能感覺到痛?

而且他現在身處的,難道不是柳雲仙織出來的繭?

既然是在柳雲仙的繭裡,如今這詭異視角又是誰的?難道柳雲仙在織繭時,還能對他的這些「造物」,如此感同身受麼……?

「我覺得這裡麵有蹊蹺。」募的,謝曲想到範昱方才和他說過那話,彈身的動作一僵。然而正當他覺得自己就要扌莫出點什麼端倪時,好不容易才清晰一會的思緒,就重又被莊永年的記憶擾亂了。

在莊永年的記憶中,柳雲仙狀若瘋癲,這會正死死壓住他不放,翻來覆去問他那些奇怪的問題。

「莊永年,你為什麼要和他對弈,還為他彈奏流水?」

「你討厭我了是不是?」

「你後悔了是不是?想離開我了是不是?」

「我不許,我不許!我就快要做好了!我不許你死,你不可以死!也不可以離開雲仙澤,永遠、永遠都不行!」

然後就是十指交疊,有細碎的啄口勿落在眉骨上,再往下變成野獸似的撕咬。手腕那塊的骨頭早就痛麻了,此刻隻好軟軟垂著,連惱怒掙紮也做不到。

「你……別再這麼羞辱我,我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鮫紗之內,隱隱傳出斷續哭音,細聽卻是柳雲仙的。

折磨人的哭了,被折磨的那個卻還沉靜如水,聲音裡半點情緒都不見。

「柳雲仙,我於你有再造之恩,教你識字,做人,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看看你現在把我變成了什麼樣子,非人非鬼……一隻怪物。」

「即便我離不開這裡,我也永遠不會喜歡你。」

平平板板的,別說歇斯底裡,甚至連點起伏都沒有,可就是這種平板冰涼的聲音,才更令人絕望。

身上蘭袍已被扯碎,有隻手在往腿間探,謝曲呼吸一滯,一瞬間被嚇得回神,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範昱的聲音驟然間變得震耳欲聾,將他耳膜都快刺破了。

範昱喊:「謝曲!你在那邊哼哼唧唧的乾什麼呢!!!!!!!」

謝曲:「……」

這會好了,這會徹底清醒了。

還問乾什麼,他剛才差點在莊永年的回憶裡,被別人給乾了。

聽見範昱這麼問,謝曲捂上臉。

不堪回首啊,簡直是不堪回首。

但是這話該怎麼回?

小昱兒,剛才我看見柳雲仙要和我上床,我嚇了一跳,清醒過來就聽見你在罵我了?

這麼回不好吧。

萬一範昱問他在夢裡做到了哪一步怎麼辦,多尷尬啊。

畢竟那倆人可親在一起了,而他又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莊永年正感受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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