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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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曲這回聽出來了,門外那聲音,是柳雲仙。

但他進的不是柳雲仙的繭麼?若門外那聲音是柳雲仙,他現下對應著的身份,又是誰?

難道這裡便是柳雲仙製造出來的南柯一夢麼?

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若出聲,又該回答什麼,卻又聽門外道:「好吧,不許進就不許進,你別生氣,我這就離開了,隻是你一定得記著吃藥,別再把藥倒進花盆裡了。」

謝曲愣了一下。

門外敲門聲已然消失,原是走個過場。

事到如今,恐怕得先從這間密室中逃出去再說,也不知道範昱他們被傳送到哪裡去了,是三個人在一起,還是像他現在這樣,自己住單間。

左右聯係不上同行之人,便先從屋子裡找找吧,沒準有線索。

這麼想著,謝曲告訴自己放下心來,開始四下打量。

因為還不曉得情況如何,又牢記著範昱那句不讓他亂扌莫亂碰的話,謝曲並不敢直接上手。

這一打量便打量出古怪來了,謝曲發現這屋裡沒窗,隻有一扇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小門。

統共不是很大的一個小房間,最裡麵是張被鮫紗帷帳圍著的雕花梨木小床,再之後是一扇鏤空雕刻的香木屏風,屏風這頭有張高腳桌,桌上放著一張七弦琴,琴旁一盆蘭花正蔫蔫耷拉著腦袋,想來是每日被灌太多補藥,有些燒花根。

除此之外,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鼎小香爐,裡麵終日燃著謝曲叫不出名字的甜香,香爐旁有麵銅鏡。

屋頂角落似乎有些潮濕,但不要緊,像是昨夜剛下過雨,有點滲水了。

還真是個啥也不缺的小屋。

光看也不是辦法,謝曲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抹了把桌麵。

上麵沒有灰塵積攢,顯然是長久住了人,且每日都要仔細打掃的。

再轉身往鏡子裡看,謝曲咦了一聲。

臉還是謝曲自己那張臉,但身上衣服不知何時變化了,從一身白袍,變成一身蘭草色的緞子長衫,想來應是屋中主人最常穿的一件衣裳。

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曲冥思苦想,一時有點找不到頭緒,關鍵時刻,耳旁竟斷續響起範昱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要十分認真聽才會聽到,謝曲聽到範昱在喊他,立馬又精神抖擻起來,顛顛的在屋裡轉過好幾圈,最後選了個能聽得最清楚的角落蹲下,背靠香爐,用手捂住耳朵,閉眼凝神。

範昱的聲音果然變得比方才清楚多了,不再斷斷續續的。

範昱說:「謝曲,你能聽見我說話麼?」

謝曲點頭。

點完頭反應過來範昱看不見,又在心裡大聲回答:「能,但我這會被單獨鎖在一個小房間裡,聯係不上牛頭和馬麵。」

「我也聯係不上,我現在被單獨困在一間書房。」範昱說:「不過謝曲你聽著,我方才發現我這裡的東西都能動,想來你那裡的也能,我們隨時聯係著,先從各自被困的地方出去再說。」

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

謝曲又在心裡答了聲是,有了依靠,總算沒再像方才那麼慌了。

沒有記憶,做什麼事情都很不順手,還要靠範昱時常提點著。

除了香爐旁邊,屋裡其他地方根本聽不清範昱的傳話,是以,謝曲每每在起身翻找幾下後,便要蹲回來和範昱匯報情況。

「……琴是斷的,中間用金線纏了粘合,樣子貨,壞的太厲害修不好,當然也可能是琴主本身不想修,總之它現在是隻能看不能彈的。另外除了這屋裡原本的主人經常喝藥,暫且看不出其他。」謝曲在心裡說。

「我被困的這間書房也很奇怪,總共十個高腳書架,有三個全擺著如何製作傀儡的書,」沒一會,範昱便在那邊回話道:「但我發現這間書房其實是柳雲仙的專用書房,其他人不能進,所以我想,根據我以往辦差的經驗,我們現下或許正各自對應著織繭人記憶中幾個很重要的角色,而我恰好對應柳雲仙自己。」

謝曲驚訝地扌莫了扌莫下巴。

竟還能這樣?

「慢著,若你對應柳雲仙,那方才敲我門的是誰?」

「什麼?你那邊剛才有人敲門?」

「對啊,而且我聽著敲門的人就是柳雲仙,我記著他的聲音,他曾去聽雨山莊借看《神機譜》,我沒借給他。」

範昱沉默了一會。

「先不要亂猜,先找出你那間房屋的主人是誰,我覺得這個繭有古怪。」良久,範昱斟酌著道。

先找到主人是誰麼?

得知下一步要怎麼做的謝曲站起身,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側身對著銅鏡,眉頭緊鎖。

募的,謝曲眼神餘光一瞟,看見自己衣袍後麵似乎鏽了些圖案。

謝曲背過身,借著銅鏡扭脖子往後瞧,看到一個形狀似花草,實則暗含靈力的防禦法陣。

是……是洛花宗的紋案?

幸好生前是修行大家的公子,否則還真認不出這種,乍一看和尋常花草沒什麼不同的防禦法陣。

如果沒記錯的話,洛花宗近些年似乎正與雲仙澤交好,難道這屋裡的主人來自洛花宗,是洛花宗前來雲仙澤拜訪的賓客?

可是聽方才門外來人那話,似乎又不像。

正躊躇著,屋裡忽然響起幾聲不成調的琴音,謝曲猛然回頭,就見桌上那斷琴竟然無人自動,壓著弦自個「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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