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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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既是殿下走了,怎麼這麼久也不見有人來回話?人都上哪兒去了?」

那人回道:「奴婢也這麼問了,但那邊兒隻說是殿下吩咐的,讓不給夫人知道。」

薑寶鸞點了點頭,緩緩地坐了下來。

這時丹琴剛好把熱好的酒端上來,薑寶鸞原是想等謝珩來了再一道喝幾口,但眼下人是不來了,她便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燙得熱熱的,觸及杯壁都是溫暖不涼手的。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謝珩明明知道她這邊等著,還特意吩咐了不給她知道。

自半年多年謝謹逸的墜馬事件開始,謝琮雖吃了虧又受了謝道昇的斥罵,表麵上是謝珩出了一口惡氣,但實際上謝道昇到底是如何作想的還不好說,謝珩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些,可薑寶鸞眼明心亮,早就有所察覺。

她就算再被關在內宅裡對外麵的情形一無所知,但有些事情旁觀也是便是。這半年裡頭謝道昇明裡暗裡竟提了不少人,早先與他一道征戰天下的臣子裡麵多有支持謝珩的,不僅有多年共事商議的交情,也有看著謝珩長成的,自是不比一般的,這些人在謝道昇登基之後自然是首先被重用加封賞的,謝道昇雖沒有動他們,仍舊對他們親厚,但實則卻另外提拔了不少人加以掣肘平衡。

這有謝道昇不願自己當年的親信坐大的原因在裡麵,但再細細去看這些提拔上來的人,竟有不少人與謝琮那邊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是直白明了的。

若說早先謝道昇隻是楚國公,他的世子之位隻由嫡長子謝珩繼承,無可撼動,在謝珩還活著的情況下,便是他要許其他人,朝廷也不會同意他亂了法度,但如今謝道昇已成了一國之君,儲君之位也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而謝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謝道昇心裡也不會不清楚,就算他隻願疼愛信任自己喜歡的,也不會不清楚謝珩,若真有了抉擇,要讓謝琮日後順順當當的,謝珩就幾乎是性命難保。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薑寶鸞被凍得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發現是那邊玩耍的孩子們把窗戶推開了,他們似乎還拍著手在笑著。

薑寶鸞心煩意亂,索性自己起身過去,謝謹成見她過來還大喊道:「外麵下雪了!」

再一看,果然見到有幾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飄進來,極小極小的,若不是孩子心裡正念著,怕也難讓人察覺。

謝謹成隻伸了手出去接飄過簷下又飄到窗內的雪花,其實並沒有多少,他還是仰著頭眼巴巴等著,一隻胖乎乎的小手被風吹得紅通通的,惹得乳母們一口一個「小祖宗」地喊。

薑行舟也跟著他興奮不已,但見到薑寶鸞過來,到底趴在窗邊回頭問她一句:「姑母,姑父怎麼還不來?」

薑寶鸞扌莫扌莫他的頭,臉上勉強對著孩子露出一絲笑意:「他方才說有事不來了,外頭下了雪,姑母和謹成也不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陪你睡覺好不好?」

「好!」薑行舟開心地笑了,然後繼續回過身子和謝謹成一塊兒接雪花去了。

薑寶鸞嘆了一口,說:「想玩就出去玩罷,今日便許了你們了。」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不顧乳母們在身後叫喚,瘋了一般地沖了出去。

薑寶鸞笑了笑,終是笑不大出來,跟著他們出去了。

孩子們在院子裡跑來拋棄,身邊的人都提著燈護著他們,那些燈籠被支得高高的,倒能映出雪的影子來。

薑寶鸞立在簷下看著落雪,對著燈影也不由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在她的手心裡很快融化成水,濕漉漉的。

她將手一斜,水珠便滾落了下來,掉到地上看不見了。

她也沒了再去接雪花的心思了,終是年歲已經漸長了。

想起來當初她剛到楚國公府時也是這樣的初雪天,記得那會兒還是有些玩心的,有沒有玩雪也記不大清了,卻能清楚地記起來她那時常常想起在宮裡玩雪的情景。

年年今夕憶往昔,不知明夕憶何年。

雪漸漸密起來,薑寶鸞便把兩個孩子都叫了進來,薑行舟一向是算聽話的,隻有謝謹成不肯,在雪地裡扭捏了好一會兒,要等薑寶鸞牽著薑行舟的手轉身離去,他才連忙沖了上來,小狗似地跟在薑寶鸞身邊。

謝謹成來了這裡睡是一定不肯和薑行舟分開的,薑寶鸞讓他們兩個睡在一起,自己去西邊的暖閣裡睡了。

屋子燒著炭盆,實在暖和又舒服得緊,但薑寶鸞翻了幾下身子,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起了身,丹琴聽到動靜便隔了床帳問:「夫人怎麼了?」

薑寶鸞呆坐了片刻,才道:「我認床,想出去走走——不,還是回去罷。」

匆匆穿了衣服,又隨意攏了頭發,打開門之後才發覺風雪已盛。

丹琴問:「夫人還走嗎?」

「走,」薑寶鸞點點頭,「回去。」

她心裡亂得很,風雪之中行路雖難,但受在身上的竟能使心裡好過幾分,仿佛隻有這冰天雪地才能消磨內心的煩躁。

燭火在琉璃燈罩中搖搖晃晃,卻並不受外界侵蝕。行至中段,風雪中有人疾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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