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國(一)(2 / 2)
猶嫌不夠,他用尖銳的利器去捅剩下的肢體,濺出許多綠色的汁液。
滴答,滴答。
由乃甚至可以瞧見他濺上液體的大手青筋暴起,緊身黑衣下是鼓鼓囊囊的肌肉,月匈圍很大,雙眼一片漆黑,眸色一點血紅,凝視顯得極具壓迫感。
粉色頭巾被綠色的血浸沒,原先呆在天花板的那隻咒靈喉頭幾乎被貫穿,沙啞的聲音窸窣微小,由乃沒有貼近,看口型居然是:
「我是由乃醬的狗。」
好可憐。
可愛又可憐。
由乃垂著頭,幸福的笑出了聲。
不久,那個男人看了過來。
噗通,噗通。
「嗚嗚……」
他看過來了,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他會把我的腦袋也攪成漿糊嗎?
嗚。
腿軟。快要跪下來了。
但是他,「啪嗒」一聲倒下了。
現在……他是我的了?
由乃歪頭,如此想到。
她湊上前去。
男人單看五官其實有些雋秀,組合起來卻很淩厲,加上健壯的肉體,顯得煞氣凜然。
唯有嘴角邊的細疤泛著淡淡的粉,莫名有些色氣。
她伸出那隻手,反復的撥弄擠壓著那道色色的肉疤,像是妄圖在有蜜的花苞中擠出汁液。
*
日本自「澀穀事變」之後,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被封印,東京四處都是咒靈在遊盪,自此成為了魔都。整個東京都被巨大的「帳」所籠罩,同其他地方隔離開來。
現今唯有東京之外的地方,才是人類的安全去處。
由乃所在的地方,是東京的一棟很高的大廈居民樓,她在偏上的樓層。
若以上帝視角去透視這棟大樓,那簡直是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大樓充斥著濃鬱的不詳氣息,遍布模樣可怕的咒靈。
它們由人類的惡意滋生,時常侵擾著人類,是奪去他人性命的詛咒。
現在,那些咒靈,除卻由乃,都被那個忽然闖進來、屬於暴走狀態的男人屠戮殆盡。
*
甚爾猛然睜開眼。
他躺在一處大廈高層空房間的地板上。
他那時死了,怎麼又他媽活了?
這都第幾次了?
甚爾生無可戀的仰頭,伸展肩膀時骨頭發出「哢擦」的聲響,仿佛生鏽的機器忽然運作,這具身體有些僵硬,經由不斷的熱身才逐漸好轉。
這裡是哪裡?
他向外望去,時隔十二年,街道空無一人,設施空置。車輛被砸的凹癟,便當在地上被碾過無數次,曳出黑紅色印記。
怎麼,世界末日終於降臨了?
甚爾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對外界的現狀一無所知,也並不關心究竟發生過什麼。
伏黑甚爾,咒術師殺手,死於十二年前,被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所殺死。
十二年後,他由尾神婆的「降靈術」被喚至其孫子身上作為戰鬥助力,但因甚爾肉體過於強悍導致孫子的靈魂無法駕馭他的肉體而受到反噬,甚爾短暫的復活,又自殺。
現在,他又復活了,原因未知,記憶殘缺。
實在也沒什麼高興的。
浴室有些許響動,他站起來,向浴室走去。
門大敞著,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唱歌。
透過那血尿漬一應俱全的破鏡子,他看見了那女人的麵目。
怎麼回事?
她沒有臉。
平平的肉色,平平的肉色~
「咦,你醒啦?」那女人轉頭,並沒有如鏡子中所呈現的那樣,反而是一張非常可愛的臉,睫毛撲朔,唇紅齒白。
但以他的視力,怎麼可能是錯覺。
思考片刻,甚爾支起下巴,像深海裡的鯊魚,笑得露出許多齒牙,壓迫感極強,蓬勃的肉體蠢蠢欲動。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讓他想想。
該怎麼把這家夥開膛破肚呢?
甚爾張嘴就是一句:「需要特殊服務嗎?」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唇,帶著點異樣的邪性和某種不知名的侵犯欲。
由乃走了過來,抬手戳了戳他的月匈肌,抱怨道:「嗚嗚,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誒。」
那根手指沒有溫度,像冰涼的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