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要娶你(1 / 2)
「我不答應!」
深夜,長陽公主滿頭大汗地從噩夢驚醒,月匈前劇烈起伏。
嚇人,太嚇人了,還有什麼比在夢裡被凶神惡煞的丈母娘拿著掃帚掃地出門更可怕?
若有,那就是丈母娘不僅拿掃帚打人,還不同意她和枝枝的婚事了。
她擁被坐在床榻,神思恍惚。
燭火顫巍巍。
鬱枝揉著眼睛被她吵醒,雪白的身子從身後貼過來,睡眼惺忪,聲音滿是沒睡醒的慵懶嬌柔:「奚奚……」
玉白軟雪無遮無掩地壓在脊背,季平奚夢裡帶來的驚惶如潮水褪去,媚色繚亂,不知哪來的邪火唆使她扭頭伏在美人隆起的山雪。
鬱枝習慣她的占有和不說一句話的強勢,睡意在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裡漸漸散去,眸子潤著薄薄霧氣,唇瓣軟紅,一張一合:「怎麼了嘛。」
她輕捏公主殿下小巧的耳垂,純然一副撒嬌的情態,醒了,還沒完全醒,像個妖精。
「我要娶你!」
公主殿下擲地有聲。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這輩子都不分開!誰也休想拆散我們!」
尤其是她的嶽母!
季平奚發著狠,咬牙切齒,一副誰搶她媳婦她找人拚命的架勢,紅了眼,入了心,兩手搭在鬱枝肩膀,問道:「你嫁不嫁?」
鬱枝僅存的那點睡意被她嚇跑,這人才說了醉話又開始說夢話,她忍著心動,柳葉眼彎彎,寵溺看她。
她不說話,季平奚以為她不願,當即狠狠口勿上去,輕咬她的唇角:「不嫁也得嫁。」
別看某人看起來天王老子都不怕,實則一宿都沒睡好覺。
天明,眼下蒙著可憐的青,一夜噩夢折磨地她精神氣萎靡,如同夏日裡曬蔫的花兒。
鬱枝服侍她穿衣。
季平奚神情幽怨:「你拒絕了我。」
「啊?」鬱枝一臉茫然。
長陽公主忍著悲痛想哭的沖動,吸了吸鼻子,重復道:「我要娶你,你拒絕了我。」
「我沒有!」
「……」
她夢和現實混淆在一塊兒,頭腦不清醒地冤枉人,在經過足足半刻鍾的大眼瞪小眼後,季平奚眼睛瞪得發酸,倏然傻笑:「沒有就好。」
鬱枝小覷她一眼,捏著她衣角,婉轉試探:「你真想娶我?」
她點頭。
「娶我為妻?」
她重重點頭。
談情說愛大抵真會影響人的腦子,公主殿下明心動後一反常態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情話說得直白霸道。
鬱枝親她下巴,忍著狂喜卻忍不住眉眼的羞澀,她還是不敢相信,顫聲道:「真要娶我為妻?」
「做我妻子好不好?不做妾了,妾不合適。」
季平奚趁勢追擊,怕聽到夢裡拒絕的話,口勿得人七葷八素:「枝枝,我喜歡你。不是對物件的喜歡,是魚對水的喜歡。」
魚對水的喜歡啊。
因她晨起的這句話,鬱枝一整個白日都魂不守舍。
想留住一個人,堂堂正正的名分必不可少,季平奚前往宮中請賜婚的旨意——她要趕在嶽母得知真相前,將這妾變為實實在在的妻!
絕對不能給嶽母拿掃帚打人的機會!
她說做就做,雷厲風行。
公主府,後院,鬱枝扌莫著阿曜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語:「你說她的話是真是假,是心血來潮還是當真對我有意?」
大黑狗如今懷孕將近兩月,快到生產的日子,懶懶臥在狗窩,用腦袋輕蹭主人溫暖的掌心。
「我巴不得她愛我,離不開我……」
鬱枝撫扌莫狗頭,嘴裡嘀咕旁人聽不清的碎碎念。
六月,風裡含香。
禦花園,大炎朝聖天子心如明鏡,一指點在女兒眉心:「你呀你,不請旨不來看朕,滿心滿眼你的枝枝。」
「父皇……」長陽公主接過大太監楊若遞來的清茶:「父皇喝杯茶潤潤喉?」
「一杯茶就想換一道聖旨,討一個媳婦?」
炎炎夏日,季縈不難為她,索性給她一個痛快話:「終究是皇室虧欠了柳家,你以妾充妻欺瞞柳薄煙在先,本就有失磊落,朕若準了這道旨,未免顯得太欺負人。」
「父皇!」
「先聽朕說。」
季縈慢飲一口茶水:「想娶妻,你嶽母那關必須要過,到底是她嫁女兒,你要給做長輩的起碼的尊重才行。想要她的女兒,想做柳家的女婿,你得拿出誠意來,否則……」
「否則孩兒便是娶了枝枝,往後嶽母每每見我一次都會如鯁在喉。」
「你明白就好。」
想著夜裡連環的噩夢,公主殿下抿唇:「我去找母後。」
她乖乖行禮告退,腳步不停地朝乾寧宮的方向走。
看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季縈笑了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愛意有了,還得再添點膽氣。」
……
乾寧宮,皇後娘娘拈著一粒剝好的葡萄餵給女兒:「你嶽母再是氣憤,再是心狠,生米煮成熟飯,難不成她還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