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鮮美至極(1 / 2)
主動兩個字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驚蟄院紅燈籠掛了一夜,鬱枝的嗓子也乾澀沙啞了一晚,哭哭啼啼,貓叫似的。
過了這一宿才算是正正經經做了四小姐的妾。
下人們遠遠避開,不敢擾了四小姐的興。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不絕於耳,天邊顯出魚肚白方消停。
內室昏昏,鬱枝歇下還沒半刻鍾,說不好是累暈的還是哭暈的。
巴掌大的小臉掛滿淚痕,整個眼眶紅著,鴉羽般的睫毛沾著淚,完全長開的身子溢出圓滿的風情,魏平奚不錯眼瞧著,終是饜足地為她蓋好錦被。
人摟到懷裡,她逮著美人耳垂親了親,耳畔依稀回盪斷斷續續的哭音。
怪好聽的。
我見猶憐。
憐惜是一回事,不客氣地『剝皮拆骨』又是一回事。
魏平奚打從前世回來一貫是不吃虧隻占便宜的性子。
大把的金銀揮霍出去,養出來的妙人的確沒辜負她撒出去的銀錢。
值了。
就是太經不起摧殘了,要她主動還能主動成這般模樣,膽子小,皮肉嬌,淚也出奇地多。
稍稍回味一二,她收緊手臂,埋在鬱枝頸窩睡得昏天暗地。
日上三竿,院兒裡的貓前前後後上躥下跳四五回,主屋依舊毫無動靜。
四小姐的話就是驚蟄院唯一的規矩,她想睡到何時都是使得的,畢竟昨日帝後為她擺出來的陣仗分外大了,誰也不敢在這會惹她不快。
萬一魏平奚在帝後麵前告一狀,誰擔得起?
夢裡昏昏沉沉,鬱枝在四小姐懷裡嚶嚀著醒來,意識慢慢回籠,看清四小姐那張臉,她差點又哭出來。
同是女子,想破腦袋她都想不明白為何四小姐能惡劣至此?
不善此道?
騙鬼的不善此道!
她抽噎兩下,淚眼朦朧。
哭到一半想到自己真就是四小姐的人了,她身子起了酸痛,細眉蹙著,後知後覺意識到與四小姐靠得實在是近。
近到一不留神被她傾城的美貌驚了一下。
鬱枝心跳鼓噪,整個人陷落在四小姐懷抱,動彈不得。
她細數魏平奚纖長的眼睫,努力忘記昨夜種種,眼淚卻沒忍住墜下來。
「哭了一宿,你都不累的嗎?」魏四小姐打著哈欠睜開眼,語氣無奈。
她本可以再睡會,可懷裡的人越哭越委屈,攪得她耳根子不清淨,她環著鬱枝嫩滑細瘦的月要肢:「做都做了,再哭也回不來了。」
她一點哄人的技巧都沒有,聽到這話鬱枝哭得更凶。
性子嬌弱,也唯有經過昨夜切身體會魏平奚才相信她年長她五歲。
誠然是熟透了的,鮮美至極。
做了和沒做區別大了,魏平奚兩輩子加起來頭回涉獵此事,再惡劣的性子此時待鬱枝也有三分溫情。
「再哭還欺負你。」
鬱枝頂著「你還是人嗎」的控訴表情,小聲啜泣,冷不防打了個哭嗝,羞得無地自容。
魏平奚抱著她笑得樂不可支。
在她肆無忌憚的笑聲裡,鬱枝又打了兩個哭嗝,慢慢地捂著嘴憋紅臉,幾十息後打嗝才忍住。
昨夜開始,她的人生進入全新階段,她無需再為生計煩憂,無需為阿娘的眼疾日夜思慮,她隻需討好一人,伺候一人。
「我,我……」
她嗓音喑啞,詫異喉嚨沙啞至此。
魏平奚垂眸:「你什麼?」
瑞鳳眼狹長迷人,彌漫碎光,鬱枝被她看得心神有一晃失守,腳趾蜷縮,趴在她耳畔低聲慢語:「我想……」
「那你還爬得起來嗎?」
「能起來。」鬱枝逞強,試了幾次身體卻不是這樣想的。
她第三次脫力軟倒,魏平奚眼神揶揄:「我幫你?」
「不可!」
「還和我說起『不可』來了?我說可就可。」
她攔月要抱起鬱枝,身子輕盈地下了床榻。
腳踩在鋪墊平整的羊毛毯,魏平奚細瞧美人神態,唇角翹起:「臊什麼?昨兒個你自己動的時候甚是賣力,當是本小姐賞你的。」
鬱枝不置一詞,隻想裝死。
「尿罷。」
「我、我要下來。」
貌美如仙的四小姐多得是作弄人的法子,她手法太快,瞧不清楚怎麼弄得,鬱枝受不住地投降。
隻能服軟。
淅淅瀝瀝聲在不大的空間漫開,鬱枝羞得快要喘不過氣,眸子氤氳又想哭。
「你是水做的不成?」魏平奚抱著她原路返回:「昨兒個一直哭,沒個消停,今天醒了還哭,你這是奈何我不得,想用眼淚淹死我?」
她百無禁忌,鬱枝膽子卻小:「我沒有。」
「但願你沒有。」她笑了笑:「反正我不會哄人,我隻會欺負你。」
早膳時辰已過,魏平奚與她的妾仍沒起身。
老爺子眼不見為淨早早去了戲伶閣聽戲,魏家三位公子齊聚一堂,斷了指骨的魏二公子陰陽怪氣感嘆四妹好艷福。
「好好的美人被咱們妹妹糟蹋了。」
魏二懷恨在心,嗤笑:「驚蟄院的那位妾也是倒黴,遇上咱家這個怪胎。」
他這話聽著刺耳,魏三掏了掏耳朵:「二哥這話說的,四妹再如何荒誕仍是咱們魏家人,昨日陛下口諭都在賀四妹納妾之喜,無上榮光,放眼大炎朝可沒有第二個這般風光的妾。」
「再風光肚子裡也爬不出孩子,改天四妹別被人戴了綠帽子才好。」
魏三一驚:「二哥,你這話——」
魏大公子一拍桌子:「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說話!?」
長兄如父,大公子在兩位弟弟麵前極有威望,魏二口無遮攔,話不管不顧說出口,此時已生悔意,乖乖起身朝長兄拱手認錯。
三兄弟心裡不是滋味。
驚蟄院的喜氣還沒散去,魏平奚人還在床榻風流快活,他們兄弟三人就得慢慢學著看妹妹的臉色。
何其的窩囊與憋屈?
有顏家和皇後娘娘做靠山,以後這魏家是老爺子說了算還是她魏平奚說了算,誰又說得準?
兄弟三人麵如土灰。
流嵐院,魏夫人緩緩從小佛堂出來,指間撚著一串佛珠:「平奚呢?醒了沒?」
「醒是醒了……」李樂一臉為難:「聽驚蟄院下人回報,四小姐人還沒從房裡出來呢。」
人沒出來,鬧得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