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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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臉色倏地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轉過身把輿水憐擋住,「你不能上去。」

如果你上去,一定會被選中參加遊戲的——輿水憐讀懂了他沒說完的話。

輿水憐問道:「那你呢?」

「我不會有什麼事的。」降穀零說,他開始找各種合理的理由,「你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現在我更不能退讓,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輿水憐汗毛都豎起來了,「……你開什麼玩笑,這不等同於是讓你一個人去麵對危險嗎?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他比平時態度更加堅決,也更加具有攻擊性。

但降穀零態度同樣堅決,如果輿水憐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這裡誰都能去,但輿水憐絕對不能上台。

「在會場裡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論如何——你絕對不能上台。」

輿水憐瞪了他一眼,降穀零半分不退。

他知道輿水憐今天心情一定很糟糕。

他知道對方一定還有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傷口。

現在的憐幾乎快成為一隻刺蝟了。

輿水憐收回視線,深深嘆了口氣,「……沒用的,波本,他的同夥已經看到過我的臉了。」

輿水憐說:「這麼做不行,他的同夥也許此刻就在會場的某個隱蔽的角落裡觀察著我們……如果我走了,最糟糕的結局是引起騷亂,然後犯人惱羞成怒引爆炸/彈,所有人都會死。」

他腦子異常的清晰,此刻,他要發動全部的力量來說服降穀零。

「如果我被選中了難道不好嗎?」

降穀零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哪裡好了?

「這個犯人每次選出來參加遊戲的那兩人中,絕對有一人是必死的。而且——」

「如果你被選中的是』惡人『身份呢?」

降穀零幾乎是要抽空力氣,說出接下來的話,「犯人進行了至少十次遊戲,惡人幾乎是必死的。」

「還是活下來了一個的。」輿水憐說。

降穀零:「犯人會公布你的身份,就算活下來,也可能像先前那位受害者一樣遭受來自互聯網的精神暴力——」

他查過,黑市上是能買到一些組織成員的信息的。

尤其是輿水憐這種情況,他並不屬於保密程度極高的成員,他本質是個殺人用的刀子,而不是朗姆、琴酒、貝爾摩德這樣的核心成員,也不是研究員和重要的情報人員。

輿水憐打斷他,「你覺得我在乎嗎?他們又找不到我,波本,我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

意大利,在這時候真是個好借口啊,他想。

「我也可以讓貝爾摩德教我易容。」輿水憐說,「換個身份生活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組織還需要我,我還活著,他們就不會任由我的資料滿天飛。」

降穀零不知道輿水憐哪來的篤定和自信。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訓一下輿水憐,別在這種地方死倔。

有後路是一回事,但現在要承擔風險的還是他!他差點被這家夥繞進去了!「總之你盡可能不……」

台上,一個拿到牌的人忽然喊道:「你不是該給我的是你手上這張紅色字的牌,為什麼換了黑色牌給我?」

【家人們,我注意到了,犯人給頭上是白字的人都是方塊和紅心,紅色字的牌。給頭上是黑字的人是黑桃和梅花,也就是黑牌。】

【所以說,拿到紅牌的是善人候選,黑牌的是惡人候選?】

輿水憐看向漫畫,果然,那人頭上的是黑色的字,上麵寫著數字2。

神道理人嘆了口氣,將撲克在手中翻轉,對著提問的人說:「答案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你就是惡人候選哦。」

那人雙目圓瞪。

在場的有不少和他關係匪淺的業內人士,也有他日後企圖攀關係的對象。

這種時候,拿到惡人牌不就等同於在那些人麵前昭告他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我不能接受,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清清楚楚!在場兩百多號人,你是憑什麼來選出你口中的善人和惡人的!」

「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解釋過了嗎?」

神道理人指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眸子,道:「當然是看到的啊——我能看到你們的善惡值啊。」

「你在開什麼玩……」

「你,起碼背負著兩條人命了吧?」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那人被戳中的秘密,立刻跳了起來。

「哦?我真的是胡說嗎?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番對話讓輿水憐他們更確定了——那根本不是善惡值,而是背負著的人命數量。而且神道理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降穀零說:「異能特務科已經派人來東京了,不出意外他們也會和警察一起行動,異能者的事就讓他們內部處理。」

他說:「……憐,你去隊尾,盡可能拖延時間門。」

「你想讓我等到異能特務科的人來?可是犯人的能力並不具備殺傷性,異能特務科未必行動會那麼積極吧?」

「……不。」降穀零壓低聲音,分享了一部分自己知道的重要情報,「犯人的共犯裡,有一個真正的炸/彈犯。」

「炸/彈不是神道理人控製的?」

「不全是,他們除了使用普通炸/彈之外,還有一部分炸/彈是由能力者製造的。」降穀零頓了頓,「所以,異能特務科請了外援。」

「你們怎麼確定還有一個炸/彈犯的?」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因為最終的死亡遊戲中所使用的炸/彈,是異能炸/彈,現場根本找不到任何炸/彈的殘留,經過異能特務科的檢定,我們才確定了這件事。」

【神道理人到底有幾個共犯啊!一個製造炸/彈的能力者,一個幫他搬運受害者的……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這些人跟著他死心塌地啊。】

【等等等等!能力者製造的炸/彈……我去,所以港/黑的人會出現在這裡?太宰是這次行動的關鍵?】

【可是他們現在趕過來還要一定時間門啊啊啊啊!】

【我懂了,所以一開始犯人是不是故意把梶井基次郎吸引過來?難道本來是打算讓他做為這次的重量級「惡人」來開展最終遊戲的?】

【一定要趕上啊!!】

如果趕不上怎麼辦?

輿水憐看著降穀零,「那你呢?你也很有可能被選去參加遊戲。」

「求之不得。」降穀零說,「至少能更接近犯人一些,裡應外合也比較方便。」

輿水憐要被氣笑了,「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這件事我來做也是一樣,我被選上的可能性更大!」

萬一他們都被選上了,那要怎麼辦?

隻能活一個不是嗎?

隊伍眼看著快到他們了,降穀零催促他趕緊繞到後麵去拖延時間門。

就在這時,神道理人停下了動作,打開了後麵的屏幕。

屏幕上,是九個宮格。

每個宮格上都是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旁邊還放著一個計時器,每個宮格都是一個正在拆彈的警察。

看到炸/彈,人們本就已經脆弱的神經更是瀕臨崩潰。

「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哪裡的炸/彈……」

「我受不了,到底是要怎麼樣?!」

「我想回家……警察什麼時候能來……我不想被炸死!」

「別那麼緊張嘛。」

神道理人安撫道:「這裡是選拔候選人的第二會場,畢竟在場的大家沒幾個合格的善人。既然要將兩百人的性命掛在即將進行遊戲的兩個人身上,不是合適的人選可不行。」

「讓別人替你們玩生死遊戲,難道不好嗎?」

「你們可以躲在他們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遊戲的結果。」

「最壞的可能就是大家一起死,但是不用自己做決定,不用自己背負人命,不是更好嗎?不需要有任何心裡負擔,我對你們還不夠體貼嗎?」

神道理人悠哉地拿起電話,打開了免提。

他笑著說,「警察們動作很快嘛,看來你們都有按照我說的,先打開旁邊的計時器然後開始拆彈,很好很好……」

角落裡,有人按下了計時器的結束鍵。

「哦?已經有人完成了拆彈工作。」神道理人眼睛發亮,看著九宮格右下方的那一個格子。

那人在屏幕裡露出了半個頭頂。

輿水憐雙瞳睜大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神道理人看到了什麼。

他興奮地敲了敲旁邊的桌台,「這不是超級完美的人選嗎!」

他對著手機裡警察喊到:「——我決定了,餵!你們把那個警察送過來吧,參賽者之一就這麼定下了!我掛了!」

遊戲的主菜已經備齊了一半,他怎麼能不興奮。

「我們的選拔繼續開始。」他說,「來,後麵的人上台吧。」

降穀零看著戛然而止的投影屏,腦中一個糟糕的猜想浮上心頭。

就在他這麼短暫的出神時,他感覺到身後的動靜。

降穀零朝著身旁看去,原本站在他身後的輿水憐居然不見了。

他猛地朝前看去,就看見輿水憐走到了他前麵的隊列位置,很快就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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