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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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將手銬遞給了降穀零,但降穀零沒有立刻接下。

他知道一旦將這燙手山芋接下,後麵會發生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貝爾摩德看起來就像摒棄了感情的怪物,她讓自己的笑容勾得更顯眼一些,好像對她來說這也是種安全行為。

「波本,朗姆交代說懲罰泰斯卡這件事就讓你來辦,至於懲罰的方式他也已經選好了。」

波本的聲音不含感情,「那你的工作呢,貝爾摩德?隻是來傳個話嗎?」

貝爾摩德煩躁地從口袋裡取出手銬的鑰匙,在他們麵前晃了晃,說道:「我的工作,就是監督你們完成這次懲罰……以及,避免你不小心失手殺了泰斯卡。」

「……放心,為了不影響泰斯卡接下來的工作,隻是輕鬆的懲罰。」

失手殺了泰斯卡?

輕鬆的懲罰?

這兩句話放在一起的矛盾簡直可笑。

降穀零一點也不爾摩德口中需要他來對泰斯卡實施的懲罰是什麼。

他插在褲子口袋裡的那隻手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大腿,臉上還要保持一貫從容的微笑。

……原來朗姆在這裡等著他們。

朗姆大概是已經對無邊無際的猜疑感到心煩了。

這是陽謀,也是明晃晃的離間。

如果泰斯卡和波本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那這就是讓他們關係崩塌的導火索。

如果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不存在任何包庇關係,那這隻是一次常見的懲罰,最多演化成兩個人之間的私怨——對上麵來說,組織成員之間有私願又如何,隻要不影響做事就行。

站在朗姆的角度,怎麼看都不虧。

波本不是沒有乾過這些工作,但他能調整好自己心態的很大原因,是因為那些受刑者都是陌生人,或者本就滿身罪惡的人,他至少能給自己一個緩沖的餘地,給自己的行為找出成百上千種角度進行自欺欺人。

但泰斯卡不一樣。

泰斯卡不是一個閉眼睡一覺就能拋之腦後的陌生人,他已經和自己的命運相交,哪怕他們不是朋友,也是其他深刻的關係,降穀零找不到能像往常那樣自欺欺人的角度來說服自己。

在組織裡,泰斯卡和他是守護同一個秘密的共犯,他們截然不同,卻又有些相似。

在這個前提下,泰斯卡就像是另一個「自己」。

泰斯卡冷淡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懲罰的內容是什麼?」

貝爾摩德將目光投向盥洗室,簡略道:「……水。」

水。

就是讓受刑者雙手束縛住,然後將其按入水中,反復進行這麼一項壓迫性動作的刑罰,和其他的受罰方式相比,確實是較為輕的一項了。

倒是很符合朗姆說的「隻是為了不讓其他成員心生不滿,而必須走的程序」這個說辭。

隻是,對降穀零來說……

他從貝爾摩德手中拿過手銬,然後走到降穀零麵前,遞給了他。

「給。」他目光灼灼盯著降穀零。

他不想讓降穀零為難。

所以,就讓他來替將對方做選擇吧。

降穀零將手銬拿了起來,輿水憐對著他微微抬起了雙手,做出一個就範的姿勢。

「——開始吧,波本。」

=

安全屋是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了,盥洗室的牆壁下方還有發黴的黑色痕跡,它們落在降穀零的眼裡格外刺目。

他帶著一雙白色的手套,手套將他的皮膚和泰斯卡後腦的頭發隔開一層,他卻隔著手套,仿佛能感受到泰斯卡的每根頭發絲,這種觸感甚至讓他感到無比的抗拒和惡心。

而被他按住頭、攥住頭發的泰斯卡正被鎖住雙手,動彈不得。

他整個人趴在盥洗室的水池裡,臉被埋在了水池的那一池水中。

額角的金發在水麵散開成曲折的弧度,完美的掩蓋了他在水下的表情。

直到貝爾摩德出言道:「——時間到了。」

波本這才鬆開手,然後扯著泰斯卡衣服的後領將他從水中拉出來。

泰斯卡仰頭輕輕咳嗽了幾聲,就像一隻瀕死的天鵝,然而短暫的喘息隻是為了讓他能正常進行下一次行刑。

「繼續。」貝爾摩德看著手機上的計時器,「……還沒結束呢。」

泰斯卡粗重的呼吸聲很快就又被掩蓋在水中。

製服。

按入水中。

重新出水,再繼續。

降穀零甚至快要感覺到麻木。

——看啊,你正在對一個有恩於你的人進行毫無道德的施暴行為。

對方容許你這麼做,允許你施加他痛苦,隻為你們共同掩蓋的完美秘密,他毫無怨言、甚至體貼的、主動的、自願的承擔這一角色。

……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嗎?

「——結束了。」

貝爾摩德的這聲宛如天籟,終於將這場漫長的折磨宣告了終止。

泰斯卡從水中抬起頭來,他臉上都是冰涼的水珠,頭發也被打濕得亂七八糟,貼在雙頰、貼在脖頸處。

貝爾摩德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裡,她將手銬的鑰匙甩給了波本。

「我的任務結束了。」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安全屋。

在安全屋的房門「砰——」地關上的那一剎那,泰斯卡雙腿一軟就要坐在地上,降穀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然後兩人慢慢坐在地上。

降穀零從旁邊取下一條毛巾搭在泰斯卡頭上,他給他解開手銬,將那銀光閃閃的幫凶扔到一旁。

他扶著泰斯卡走出盥洗室,讓他坐在沙發上。

泰斯卡今天穿著件圓領的、寬鬆的白色長袖t恤,水珠已經全都流了下來,脖子那一圈的衣服被打濕染成透色,緊緊的親口勿著他的皮膚。脖頸的曲線婉轉蜿蜒,在他此刻略顯急促的呼吸下,這條曲線拉著月匈腔一起起伏。

那雙藍色的眼睛此刻已經封閉了任何的情緒,變成了與世隔絕的山中湖泊。

降穀零在沙發前半蹲下身,開始替泰斯卡擦拭臉上的水,讓他張乾淨的臉重新露出來。

他的動作向下,也許是方才那一係列行為帶來的強烈罪惡感,讓他手指的溫度都變得熾熱了起來。

可隔著毛巾,他卻隻能感受到泰斯卡頸間冰冷的溫度。

他擦拭著泰斯卡從雙頰一路到鎖骨的水,毛巾在白皙的肌膚上遊走。

泰斯卡就像耗空了電池,在短暫的掉線後,終於重返人間。

他眨了眨眼,還帶著一點沒徹底清醒的恍惚,看著半蹲在身前關切地看著他的降穀零,直言問道: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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