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大結局九（1 / 2）
第699章 大結局九
在辛夷準備怎麼去大相國寺報信的時候，大相國寺已經準備好了祝禱大典。
諸國使節、大宋六品以上京官在趙禎的帶領下，浩浩盪盪，內外命婦全體觀禮，場麵極其壯觀。
一個巨弄獸足香鼎置於大殿前方。
祭祀隊伍最前麵的人是趙禎。
接下來是諸番使節，大宋六品京官按品級排名。
則曹皇後則是帶著內外命婦在旁觀禮。這個時代，婦女不預外事，連祭祀的資格都沒有。
傅九衢站在趙禎身後不遠，與兩府大臣在一起。
辛夷看了看傅九衢所處的位置，叫來段隋，附耳交代兩句。
「這個差事辦好我讓郡王給你加薪。」
粉塵飛舞，煙霧繚繞，眾人四散退開，命婦尖叫連連，幾百號人的廣場頓時亂作一團。
「請惠治法師！」
「十一。」高淼低著頭，提醒她，「他是外男。」
全場一片肅穆。
辛夷掉頭與他對視。
「法師何時示警？老夫怎不知情？」
儀式到這裡，接下去便是皇帝進香了。
撚起一撮灰，放在掌心觀察片刻，又到鼻前輕嗅。
辛夷拔高聲音，「我說你護好聖人，我們去那邊空曠處……」
惠治法師？
蔡紹懷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匍匐在地麵上，不停地磕頭。
場上嘩然。
辛夷聽不進去那些看似嚴肅其實沒有什麼作用的禱告文，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惠治的頭上。
眾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鎮定如常的老和尚身上。
傅九衢盯住惠治，慢慢走到餘燼未消的香爐前。
大家頻頻點頭，覺得他說得在理。
「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沒有辯解，傅九衢也是一種篤定的態度。
「荒唐至極！香爐裡怎會有黑火藥，要不是廣陵郡王機警，官家……老天爺！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幸得菩薩保佑……」
在全場安靜的氛圍下，那個人側身看來，顯得突兀極了。
「廣陵郡王！」
再是龍體不適，點三炷香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在座的臣子哪一位敢代表官家上去祭天？
其實不用他提醒，現場那一股子炮仗燃燒後的硫黃味，人人都聞得到……
「上元祭祀在大相國寺，年年如此，從沒有出過問題，怎麼今年就炸了？」
段隋眼睛一亮，笑得嘴快咧到耳朵。
「郡王所言極是。」
趙宗實知道這個皇父並不想自己染指他半點權利，東宮代祭，上的哪裡是香，分明是皇帝的權柄，他不知道這老和尚存的是什麼心思，有意還是無意，當即變了臉色，連連擺手，重重地咳嗽起來。
「既然官家龍體欠安，由東宮代祭為宜。」
趙禎從盤中端起一個杯盞，回過身來，朝諸番使和群臣舉了舉，朗聲道：
「而今天下太平，四海昇平，皆因諸國擁躉，眾卿合力，方能有詳和之樂。適逢上元佳節，朕與諸使、眾卿舉杯共敬天地、神靈、祖宗，祝禱太平盛世，國泰民安！」
惠治雙手合十，低著頭，看不出異樣。
眾臣齊聲應。
主持祝禱和祭祀的是惠治和尚。
「惠治法師不肯代為進香，不是示警又是什麼？哼！還是法師來說說吧……前不久大相國寺才出了祥瑞菩提子，該得上天庇佑才是，怎麼香爐突然就炸了？」
一個小沙彌低著頭，將香燭奉到趙禎的跟前。
「黑火藥。」
他們大聲嗬斥，接著——
她看得出神，突覺一道目光朝她掃視過來。
爆炸聲持續了好幾下，趙禎耳朵裡嗡嗡作響，好一會兒都聽不到聲音。
趙禎點點頭，「吉時到了，不必再為小事爭執，朕的身子可以……」
「這是在做什麼？」
趙禎狼狽地起身，用袖子煽著灰塵，看著已經炸得四分五裂的香爐。
砰！
一股氣浪直接從獸足鼎裡炸開，沖天而起。
辛夷拉著高淼和曹皇後，連忙退到一側。
「……兒臣……咳咳，兒臣抱恙多日……恐會驚擾了佛祖……依兒臣看……廣陵郡王言之有理，大師修習佛法，最近天地，由法師代祭最是合宜……」
如果方才不是傅九衢拉住他，此刻，他大抵已經被炸死在香爐鼎邊上，以身祭天了。
合上錦帛，他沉了口氣。
一個和尚，方外之人，德高望重不說，對朝堂的權利拉扯沒有任何影響。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四周傳來議論。
「回，回稟官家……獸足香鼎是，是大相國寺提供，下官是仔細檢查過的，未曾看出紕漏，是下官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