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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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天空上炙烤成金黃。

他們來到聖城,腳下土地即為耶路撒冷……這個時代,這個國家的貿易中心,最富饒繁榮的地方。

這也是藤丸立夏第一次見到歷史中的那位所羅門王,他的生前,還鮮活的時候。

在又長又遠的階梯盡頭,是寬闊高大的王座,足夠所羅門王整個人舒適的側躺,但他始終正襟危坐。

像是感知不到疲憊,有如無欲無求的神佛。

這裡的光景非常熟悉,是印象裡的時間神殿,每一寸的階梯,高而遙遠的玉座。

同樣活在這個時代的憐憫之獸,將人類少年的手掌放進自己畸怪的手掌裡,敞亮大方的拉著他走進王殿。

立夏有些好奇的用餘光打量,他看著那些排隊有序列於兩側的人群,其中有他國的使者,有治下的臣民,等待決策的人。

祂就帶著他在這一切嘈雜裡穿過,徑直走向王座,所有人都在安寂裡喧囂,有著斷層一樣的氛圍。

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魔神在行使權能,除了位於王座上的『王』……所羅門王睜開他金色的眼睛,在素白的睫毛下抖落一眼注視,又很快移開目光。

「感覺好奇怪……」

人類少年和獸一起,窩在王座之後,高大的王座將立夏完全遮住,卻露出了蓋提亞頭上的角。

「不會被發現。」獸這樣解釋著。

「我知道。」立夏搖頭,『隱身』的權能,他也曾多次使用過,「隻是,我們為什麼不在偏門偷偷溜進來,像這樣多少會有被發現的不自在……吧。」

「有什麼問題。」沒有任何思考,這個時代的蓋提亞,第一次在藤丸立夏麵前展露出身為非人之物的傲慢感,「被發現就被發現,看到就看到,我等行使權能,隻是為了能帶你正當光明的走下去。」

在正殿,在禦座素白的階梯下,在王座,在權柄。

藤丸立夏這才意識到,實際上連『隱身』都已經是獸在思考過人類羞恥心之後的體貼。

王座正麵,似乎傳來所羅門王若有若無,加重的呼吸。

立夏壓低聲音。

「看到這樣的所羅門王先生……多少有點不可思議。」他偷偷向蓋提亞說道:「英靈也好,靈子轉移也好,能夠看到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人,每一次都像是奇跡那樣不可思議。」

「隻是這樣?」蓋提亞看著他,長長的角磕在王座上,發出金石交錯的聲音。

「也不全是。」仔細想過後,立夏回答。

共享了獸的權能之後,也就知道了所羅門王的終末,將神所賜予的歸還於天,神代的神秘性消彌,迎來屬於人的時代。

但也像獸印象裡的那樣,人王座上的,比起名為『所羅門』的人類,更像是『王』的運作機製,所羅門王身上的淡漠毫不作偽,笑容溫和,卻也沒有任何情緒。

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少會對他的決定而感到疑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還是其他的什麼……千裡眼,到底看到了多久的以後。

現在,所羅門王在審理事件。

立夏凝神聽了一會兒,發現是關於西南和埃及之間的邊界問題,以及今年的稅收、冶煉相關。

事無巨細,親力而為,國家上下一切都由他來打理,每一次都給出正確的結果。

對於各地天災的報告,王沒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已看到一切,按部就班的安排著。

接著,有兩位婦人在爭奪一個孩子,都言稱為自身所生,是自己的孩子。

立夏微微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這段歷史之中見證歷史。

這是記於《舊約·列王紀上》的篇章。

後世有人說

是虛造,也有人堅稱真實……現下看來,這件事的確發生過,隻是過程與記載似乎並不相同。

他隻聽到王的聲音溫和到毫無起伏,也沒有情緒。

――「我已知曉,我已見證。」

『王』問:

「你是否還堅持自己的謊言。」

哭聲悲起,在那雙一切都無法欺瞞過的眼睛裡,有人善良,有人醜惡。

有人欺騙,有人原諒。

少年在王座後,悄悄探出一雙藍到清湛的眼睛,他凝視著正發生的一切,卻忽視了來自於身後的目光。

憐憫之獸深深地凝視著他,祂看著他的好奇,看著他的命運,看著他看向所羅門王的目光。

黃昏將近。

歸鳥啼出緋血色的夕光,王殿空曠,人走人散,隻剩禦座上的王,仍舊看著空無一物的殿堂。

「後世之子。」

所羅門王突然開口,他過長的白發蜿蜒在藤丸立夏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始終沒有回頭去看,目光似乎遙遠在宇宙之外。

「你的眼中,『所羅門』是什麼樣的存在。」

立夏有些拿不準,所羅門問的,究竟是後世歷史對他的評價,還是單純的,在於『藤丸立夏』這個個體,看待他的目光。

……最終,長久的沉默之後,立夏選擇以『個體』的角度去回應。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隻是後世對於歷史的評價萬千,有好有壞,各不相同,作為一個非歷史相關的非專業人士,他自認沒有什麼資格去代表歷史評價,無論正惡。

「智慧嚴明,而又英俊的王。」立夏講話的聲音,拖得有點慢,「就是稍微有點辛苦,希望你偶爾也能好好休息。」

交談聲漸無,憐憫之獸看到王殿素白莊嚴的光彩,地麵上似乎垂映出『祂』有別於人類的倒影。

枝椏一樣的長角一次次斬斷,一次次再生,彰顯著非人之物的身份。

祂是王座上的陰影,所羅門王的半身,是人理修正式,是刻印72道的刻印,是魔術式,是憐憫之獸。

雷蒙蓋頓,或者……蓋提亞。

祂看向人王,又移開目光。

……『英俊』。

原來,這就是英俊。

王短暫的回以注視,似乎有所察覺,似乎對一切都並不在意。

最終,『王』赤足向外走去,他離開王殿,摒棄權柄,即將與神訣別。

祂和他一同追隨所羅門的步伐,他們站在聖城高聳的城牆之上,下方是那位王環繞聖城三周的步伐。

十戒環於他的指根,熠熠生輝。

神代最後的風拂過。

在古以色列的黃昏裡。

他就站在那,如夕陽中金黃的新娘。

而萬物一切……一切都隻是襯托他的華彩,令魔神魂夢顛倒。

『魔神已為你魂夢顛倒。』

72重囈語,窸窸窣窣的貼和、靠近,纏繞,小心翼翼的交握,卻又離開。

他是被人類惡……人類愛所憧憬的孩子,有著堅定的人性。

即使在一切都轉瞬即逝的特異點裡,也不認為去那些注定會逝去的生命是毫無意義的,不值得拯救的。

藤丸立夏隻會遍體鱗傷的,一次次伸出手掌,他挽留一切,卻沒法被任何事物挽留。

『魔神已為你魂夢顛倒。』

祂以太古的語言念起詩,唱著一個個被夏風纏繞的歌……魔神不懂這是否是作為人類意義上的愛。

隻是,必須要阻止那樣的未來。

蓋提亞的特性是[憐憫],藤丸立夏是祂最為憐憫的人類,後來這份『憐憫』延續了三千年的光陰,成為唯一。

獸回想起那個仿佛飛鳥墜落一樣的初見,祂想令他一直飛翔,永不墜落。

在那片藍到渾然的天空裡,人類史之中。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早早看到一切的憐憫之獸,非常堅定,不帶任何猶疑的期待著:「但你要記得我。」

像是都能有所對應的冥冥之中。

環繞聖城三周的巡禮,三千年的往後,三天的遇見。

黃金鹿抵角,輕貼人類少年的頸側。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但你要記得我。』

或許應該知道這個句式的三種隱晦: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

但你要記得我,記得我愛你,我在等你。

祂最後一次的,用枝椏一樣的長角觸碰人類少年的手心,輝光在交點處迸發,似時間的起始,一片小小的星河在他們之間誕生。

送他歸去未來,而祂留與過往,一切都等待著三年前後的再次相遇。

那時候的祂或許與古以色列的時代不再相同,也不再有什麼相似之處,變得譏諷而尖銳。

那時候的他或許會厭煩於和祂的相處,不清白也不直白,愛欲與惡欲糾纏,針鋒相對的渡過靜止的十年。

但或許也是達成和解的那一天,從潘諾成為保樂力加,兩相合並成為一個巨大的集團,雄心勃勃的開始他們征服國際市場的旅程。

時間的齒輪轉動,立夏聽到巨大的轟鳴,像是星星的碰撞,靈子化的分散與聚攏,太陽光斑在樹林間晃動的明亮。

三千年前,耶路撒冷喪鍾長鳴,他們曾走在聖城黃昏的街道上,一起見過荒野裡的孤影明月。

現在。

祂送他遠走,逃離祂的所知,迎接他和祂今後的所有。

藤丸立夏從三千年前歸來,他回到時間神殿,發現自己正與獸一起端坐於純白禦座上。

這是第三天。

他說:

「你好,我是藤丸立夏。」

獸回想起那個仿佛飛鳥墜落一樣的初見,祂想令他一直飛翔,永不墜落。

在那片藍到渾然的天空裡,人類史之中。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早早看到一切的憐憫之獸,非常堅定,不帶任何猶疑的期待著:「但你要記得我。」

像是都能有所對應的冥冥之中。

環繞聖城三周的巡禮,三千年的往後,三天的遇見。

黃金鹿抵角,輕貼人類少年的頸側。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但你要記得我。』

或許應該知道這個句式的三種隱晦:

我知道你要去拯救人類史。

但你要記得我,記得我愛你,我在等你。

祂最後一次的,用枝椏一樣的長角觸碰人類少年的手心,輝光在交點處迸發,似時間的起始,一片小小的星河在他們之間誕生。

送他歸去未來,而祂留與過往,一切都等待著三年前後的再次相遇。

那時候的祂或許與古以色列的時代不再相同,也不再有什麼相似之處,變得譏諷而尖銳。

那時候的他或許會厭煩於和祂的相處,不清白也不直白,愛欲與惡欲糾纏,針鋒相對的渡過靜止的十年。

但或許也是達成和解的那一天,從潘諾成為保樂力加,兩相合並成為一個巨大的集團,雄心勃勃的開始他們征服國際市場的旅程。

時間的齒輪轉動,立夏聽到巨大的轟鳴,像是星星的碰撞,靈子化的分散與聚攏,太陽光斑在樹林間晃動的明亮。

三千年前,耶路撒冷喪鍾長鳴,他們曾走在聖城黃昏的街道上,一起見過荒野裡的孤影明月。

現在。

祂送他遠走,逃離祂的所知,迎接他和祂今後的所有。

藤丸立夏從三千年前歸來,他回到時間神殿,發現自己正與獸一起端坐於純白禦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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