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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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越被人拽出去,隨後是架著左右胳膊抬進一個地方後被壓在高背椅子上,他的手臂和腿被重新綁過,死死地被捆在這把冷冰冰的椅子上。

顧文越敏銳地感覺到周圍應該有不少人,以一種圓形或者扇形的形狀排列在周圍。

椅子對麵不遠處應該還有一個「主謀」在盯著自己,目光很直接犀利。

到底是不是要顧家的錢?

急促淩亂的腳步聲跑向顧文越這邊,隨後是刻意壓低聲音但又因為情緒激動而壓不住的日語。

顧文越有些遺憾,為什麼當初他不能放下芥蒂學一學東洋話呢?

好歹師夷長技以製夷,也不至於淪落到完全聽不懂的慘況。

「顧先生,很抱歉,以這麼粗魯的方式邀請你和我見麵。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對吧?」

陌生且難聽的口音讓顧文越找準了方向,的確是在自己對麵,但對方是不遠不近地站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但從角度判斷,即便站著,此人個子也不高。

顧文越不疾不徐地揚了揚一下下巴,示意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片刻的安靜。

落難者有這等從容,屬實難得。

隨後,顧文越感覺有人靠近,還很禮貌地說:「顧先生,膠布撕下來有點疼,你忍一忍。」

顧文越還沒做好準備,就感覺一隻手揪住左臉一端發出「撕」的一聲,嘴巴四周圍有些疼得麻木,隨後又開始驟然發熱。

顧文越這個人往日裡雖然懶懶散散,可也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刻輕易露怯的人。

他雖疼得在心中將東洋人的祖宗十八代罵過一遍,但毫無任何猙獰表情,反而是鎮定自若,字正腔圓地說:「從你邀請我的方式來看,可能你來我華夏禮儀之邦還不夠久。」

「顧先生很不錯,冷靜,語言犀利。」

日本人虛虛地拍了拍手掌,「跟顧總不愧是兄弟。」

顧文越聽見他後麵這句話,從字裡行間的微妙語氣,瞬間明白,這個東洋人綁架自己是因為顧晉誠。

所以,如果顧晉誠因為他被綁而趕來,很有可能身陷危險?

是何種程度的危險?

顧文越的大腦瞬息萬變,對於全局毫無概念,以至於難以揣測後果。

「顧先生可以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難道我不想以待客之道邀請顧先生嗎?是顧先生一意孤『興』地拒絕我遞出去的橄欖枝,所以我無奈之下,隻能『出次』下策。」

顧文越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這個詞叫做,出、此、下、策。」

「噗……」

周圍排著的人當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八嘎!」

怒喝之下,現場寂靜,落針可聞。

顧文越感覺到對麵說話的東洋人在來回走動,腳步略有些煩躁。

「顧先生還有心思來糾正我的中文發音,真是好樣的。」

「謝謝,應該的。」顧文越渾身都有些不痛快,這東洋人到底玩什麼貓膩?

周圍的人都不敢小覷他,原本隻是將他作為一個不中用的豪門少爺或者是小明星,有人還準備看看他英容失色,誰能想到他膽大包天,居然能在處之泰然,甚至氣定神閒。

此時。

顧文越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好幾個人一起進來,腳步越來越近,他猛的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門外的冷風吹來,顧文越在混雜煙味的氣息中捕捉到細微的熟悉感

——鬆木,檀香。

顧文越麵朝著那個方向,蹙眉,遙遙地問:「顧晉誠?」

就連綁住顧文越的鬆平都詫異,所有人幾乎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文越。

他居然能通過如此嘈雜的腳步聲來辨認來的人是顧晉誠?

鬆平一聲令下,十幾個穿著日本傳統武士服的男人阻擋在顧晉誠麵前。

顧晉誠的身後,同樣有十多名身穿武士服的男人堵住他的後路。

顧晉誠的左手握著鬆平見識過的狠厲唐刀,濃眉下的鳳眸望向被綁的顧文越,一眼看盡他周身,確認他並未任何外傷後。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得滲人,轉向了今日事件的主謀。

「鬆平,你幾次三番找我比刀不成,現在不惜以這種下作的手段引我出來?」

鬆平笑著說:「你們顧家的人好像都發自內心地不喜歡我們日本人。那我也沒有辦法,和平邀請不行,當然隻能采用特殊方式。不過,顧總來得比我想象得更快,看來是對家人的重視,遠遠超過我的預期。」

被保鏢擋住的顧文越聽明白了。

看來這個鬆平同樣以先禮後兵的方式邀請過顧晉誠,隻是顧晉誠沒答應,所以隻能通過被綁架他來達到目的。

但是,比刀?

顧文越一驚,居然不是綁架要錢甚至談生意,而是比試。

鬆平這個姓氏就與武士道淵源頗深,所以比刀自然是唐刀比武士刀。

顧文越一次都沒見過顧晉誠用刀,他不確定顧晉誠到底是喜歡唐刀,還是真的會。

可是不管怎麼樣,鬆平帶著這麼多人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文越本來放鬆垂落的手忽然緊緊地握成拳。

萬一見血,萬一出事,怎麼辦?

正在他大腦神經繃緊時,聽見顧晉誠揚聲,以一種命令的口口勿道:「這把椅子看起來並不舒服,拿個軟墊來。」

鬆平笑了:「顧總,到了這個時候,您還關注他的屁股舒不舒服?」

「鏘」的一聲,顧晉誠手中的唐刀出鞘一寸,鋒芒如一道寒光。

鬆平的表情驟變,抬抬手,讓人去拿墊子:「顧總,你知道我來中國是為了做生意,不是為了結交仇人。但沒辦法,你不願意和我做生意,我好不容易和劉茂旭做生意,你又把他送進監獄。」

顧晉誠難得在外人麵前笑了,以一種告誡的語氣對鬆平道:「劉茂旭不法經營,涉嫌外資/洗/錢,他的太太深知國家大義檢舉他。這在告誡我,和來路不明的外國生意人談合作的時候,要留神。難道鬆平先生以為我的做法有任何不妥之處嗎?」

顧文越記得劉茂旭這個名字,和許以眠有關。

第一次接日本邀約合作電話之前五分鍾,kiya剛說過劉茂旭被抓。

顯然,從一開始顧晉誠就知道鬆平提供的合作有問題,所以沒有答應。

隨後鬆平聯係上劉茂旭,合作成功,但沒想到劉茂旭違反國內法律被抓,合作毀於一旦。

在顧晉誠和鬆平你來我往之間,顧文越感覺自己被人拽了拽,屁股和硬邦邦的椅子之間被擠入一個墊子。

他感受下薄厚,可能是從車裡隨便拿來的。

不得不說,塞了墊子之後,冷颼颼的屁股和大腿果然舒服很多。

一道聲音沉沉大喝,用極快速的日語說了一大串話。

顧文越:……不知道我這個時候申請要一個翻譯,會不會有點破壞劍拔弩張的氣氛。

好在,有人與他心有靈犀。

顧晉誠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

「這位先生說的很對,與其浪費時間你我做唇舌周旋,不然趕緊進入正題。」

顧文越驚訝,原來顧晉誠還懂東洋話?!

不愧是小說主角,簡直是是萬能人士。

精通中英日三語,管得了公司,談得了生意,洗得了頭發,暖得了床。

那個日本人聽不懂中文,鬆平照實翻譯後,他又說了一堆。

以鬆平的客氣態度,顧文越猜測那個日本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人士。

顧晉誠收起方才的神色,斂目冷聲:「既然如此,先鬆開他,我跟你們比。」

顧文越:……!!!

「你們」?

不是一對一的比試,那到底是誰要和顧晉誠比?

車輪戰,所有人?

顧文越第一次露出驚慌的神色,瞬間抬頭直直地看向顧晉誠所在的方位。

隻可惜,布條蒙住了他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恐懼和擔心如蛇信子沿著他的皮膚遊走,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顧晉誠凝視他蒼白失血的麵龐,盡管那雙漂亮精致的桃花眼被綁,但他清晰的知道

——顧文越的眼裡有自己。

顧晉誠的眼神看向日本人,語氣變得冷硬地重新強調一遍:「鬆平,我都已經站在這裡了,先放開他。」

顧文越現在看不到情勢,不敢輕易做聲,隻是牙齒緊緊咬著,不敢鬆懈。

鬆平和在手持武士長刀的日本人低聲交談幾句,隨後他抬抬手,先讓人將顧文越給弄開,反正他知道這位顧家少爺武力值為零。

更何況他們的人重重包圍下,此處可謂是固若金湯,這兄弟倆除非有翅膀能飛,否則不可能突出重圍。

顧文越被解開的時候,手腳一下子沒法動,被熟悉的懷抱抱住才緩過來。

雪白皮膚上是被粗糙麻繩綁出來的一道道紅痕。

瞬間,顧晉誠的鳳眸從冷到狠。

但他溫柔地靠近懷裡的人,低聲說:「文越,靠著我,眼睛閉上,我給你解開。」

顧文越將臉埋在他寬闊溫暖的月匈膛處,被他解開濡濕的布條後,用力閉了閉眼。

顧晉誠的左手護著他,右手握住布條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按住他的肩膀揉了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文越勉強睜開眼,眯起來看他的臉:「我沒事,你接下去怎麼辦?」

桃花眼眼眶泛紅,濕漉漉的黑色睫毛黏連。

顧晉誠的拇指愛憐地揉過上挑的眼尾:「沒事,比試完了就走。爸還不知道,我同他說你節目錄製延遲,我們晚點回去沒關係。」

語氣就像是在外麵吃個飯晚點回家一般輕鬆。

可是顧文越卻忍不住抱住他的肩膀,低聲咒道:「瘋了麼?這什麼年代還有比武的?」

顧晉誠貼著他的耳廓,緩緩道:「就當是演戲拍電影,我一定會贏,放心。」

顧文越抬起頭,平日裡水光瀲灩的桃花眼第一次狠狠剜他:「又不是真的演戲,別開玩笑。」

「知道了,以後不開。」

顧晉誠的手掌撫他的臉頰,輕輕地捏了捏他如玉柔軟的耳垂,「坐好,萬一害怕也別哭,很快帶你回去。」

「我才不會哭!」

顧文越反駁,但想到被他收起來的濕布條,瞬間有點不好意思。

「餵!」鬆平實在是看不下去。

兩人的互動顯然完全超出他的預計。

尤其是顧晉誠捧著顧文越的臉,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的姿勢,視線膠著深深對視,真的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顧晉誠對鬆平不屑一顧,他站直身體,動作快速地脫掉西裝外套,溫柔地披在顧文越肩頭,慢條斯理地係上一顆扣子,才拿起支在一旁的唐刀。

在他人眼裡,都已經明白哪怕到危急時刻,在顧晉誠的眼裡也隻有顧文越一人。

顧文越揪住西裝衣擺,驚慌不已。

這把唐刀是開刃刀。

而那名一直端坐的東洋人手裡的黑柄武士刀,不可能是玩具刀。

依照東洋人此番來勢洶洶,這場比試,絕對不是隨便揮舞兩下。

鬆平的手下送來比刀的生死狀。

鬆平抽過,二話不說走到顧晉誠和顧文越麵前:「顧總,按上手印吧。」

顧文越掃了一眼,居然還是中日雙文。

他拽住顧晉誠的手,望著他,仰起臉搖了搖頭。

——生死狀不合法!簽了沒用啊!

然而,鬆平已經抽出自己的武士刀劃開食指,按在生死狀的底下,落下一個血色的指紋。

顧晉誠則推開顧文越的手。

就在顧文越以為他要同樣劃開自己的手指時,隻見顧晉誠以迅雷之速握住鬆平的手。

鬆平臉色大變,所有武士服的日本人瞬間圍攏,危機一觸即發。

然而,當一滴血落在生死狀上,顧晉誠甩開鬆平的手,就那滴血按了一個自己的指紋。

顧文越:……

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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