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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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薑淺這邊做好造型,又換好衣服重新出現的時候,時奕州已經抱著電腦到導演借給他的房車裡去加班了。

不愧是把熱愛工作刻在了骨子裡的男人,真的是一點兒都閒不下來。

薑淺偷偷在窗外看了他一會兒,沒想著去打擾,一手一個小風扇,提溜著到了片場中央。

在滿是工作人員的場景下,她算是體會了一把超高待遇和超高人氣的感覺。

怎麼說呢,上到副導下到門口的看門大爺,那態度簡直是熱情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地步,仿佛她是什麼寶貝金疙瘩。

其實倒也能理解,看胡導那每隔一會兒就盯著她嘿嘿笑一下的樣子就知道了。

——自己重新出山的作品即將在流量代名詞薑淺,以及包括她在內、各位實力演員們的共同演繹下成為今冬的爆款。

爆=錢,錢=快樂。

恕他直言,沒原地跳個小天鵝都算是穩重了。

薑淺笑著將視線從胡智身上移開,轉身又瞥見了那個曾經對她和程雨凝都不太友好的女三號,就連她看上去都喜氣洋洋的,好像完全把之前冷眼看她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雖然有點過分現實——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共通得利益在這兒,她是瘋了才會想繼續和主演作對,畢竟都不是小學生了,哪兒來的這麼多功夫去鈎心鬥角啊。

這個發現讓薑淺的心情輕快了不少,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可惜又在寧晟言出現的時候迅速消失了下去。

原本始終意氣風發的男人在今天看上去憔悴不堪,腫脹的眼皮隔著老遠都能看見,連妝造都難以遮下,一看就是熬了一整夜的結果。

他一手撐在凳子邊,死氣沉沉地喝了好幾口的咖啡,卻在看到站在她十米外的薑淺的時候突然來了點精神。

寧晟言張了張嘴,似乎想過來說些什麼,可女人卻瞬間轉過身,連看見他都覺得晦氣。

薑淺確實是覺得晦氣,晦氣得不行。

她才剛感嘆完良好的劇組環境對演員來說有多重要,轉身就看見這麼一個貨色,也不知道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

不過幸好《未戎》的拍攝已經徹底進入了第二世,今天主打的是阿褚以為偷學禁術而被容銀懲罰的戲份。

不用和討厭的人搭戲簡直是心靈享受,薑淺十分感謝胡導的明智選擇,為了讓男女主的戲份更加自然,一開始就容音和君滄連僅有的感情對白拍了個七七八八,餘下的隻剩這兩人反目成仇的戲碼。

這部分簡直不要太好演——

她對寧晟言的厭惡已經超脫了演繹的範圍,完美的上升到了對他本人的憎惡。

畢竟誰能不討厭一個情緒不穩定、天天在你眼前晃悠、還曾經在你頭上開過瓢的人呢?

薑淺理了理紛飛的思緒,稍稍深呼吸了兩下,徹底投入進了今天的拍攝。

——失去記憶的容音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唯有麵對自己唯一的徒弟時才難得願意好好說上幾句話。

她原本想讓這個與自己有因果的孩子平凡成長,哪怕是當個小仙也罷,卻沒想到自己未曾說出的打算讓對方誤入『歧途』,偷學了門派禁術。

天玄閣的心法,一個在外人眼中能夠看破時間,回望輪回的神術實際上是以心血為代價,一個一旦學習就會損失大半壽命的禁法。

剛結束閉關就發現了此事的容音第一次勃然大怒,一掌將阿褚從天玄閣的樓頂打了下來。

爭端劇情沒有一句台詞,可滿滿的都是容音和阿褚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情緒。

猛烈的寒風在終年不見夏日的天玄閣上卷起,令人心悸的寂靜過後,閣樓頂端的木門在一掌一下碎成了木屑。

阿褚一口血噴在地上,一聲師父還來不及叫出聲,就失去意識落入了穀底。

而容音站在門口,散落的發絲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身為師父的她不懂阿褚為什麼會違反禁令出現在那個她從來不讓她踏足的房間,還偷偷進入密道,學習了禁法;而阿處褚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隻是將那張掛在牆上的男子畫像摘下來看了看,好奇地在突然出現的秘道裡走了一圈,然後就被自己最為尊敬的師父幾乎一掌斷送了性命。

整個片場隻有機器運轉的聲音,程雨凝依舊保持了她的完美演繹,沒有超過三條就過了這段劇情,讓整個劇組的進度又在不知不覺中推得更快了一些,連準備好更換的幾件同款衣服都沒用上了。

等到導演喊下了卡後,這位渾身血點的女主角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助理說了兩句話後,就撐著小遮陽傘走到了薑淺跟前。

「淺淺,時奕州居然來劇組了!」

她那樣子甚至當事人還要激動,讓薑淺都忍不住小小地噗了一聲。

「今天他算是休假吧,應該一會兒就走了。」

「還是真夫妻好磕啊。」程雨凝壓著嗓子擠眉弄眼,「我昨天和思巧都看了你直播,還一起發了好幾條彈幕來著!」

她說著突然一頓,「對了!」

「思巧已經到劇組了,你要不要去見見?我還聽她說了你們之前一起吃過早餐的事兒。」

吃早餐這三個字兒一出,薑淺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花了好一陣才想起上次在出了趙子琛事件以後,她,時星祁以及池薇,和孟家兩兄妹在警察局外麵一起吃過包子來著。

上次見麵的時候沒感覺到她身體有什麼問題,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記得在原著裡她是病逝了吧。

想到這兒的薑淺有些唏噓,但又覺得可以趁著最近多接觸一些,然後委婉暗示對方去再去好好地做個體檢之類的

她邊想便跟著程雨凝往休息區那邊走,沒有了棚子的遮擋,一路上太陽曬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古裝脫得都隻剩下裡襯了,但背上的汗還是瘋狂地往外冒。

兩人並肩而行,遠遠地,孟思巧正乖乖地坐在戶外桌下,麵前還擺了一本外文書,巨大的遮陽傘將她籠罩在陰影裡。

女孩看上去似乎比上次單薄了一些。

黑色的長直發垂下,柔弱的模樣讓她看上去讓人不自覺地升起了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薑小姐好久不好。」她在兩人接近的時候就起了身。

那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的樣子讓薑淺的心當即擰了起來,想著趕緊讓她快坐下,用的說辭卻是自己站累了,想趕快歇一會兒。

長發女孩看出她在照顧自己,甜甜一笑,將提前準備好的礦泉水往前推了一些。

「沒想到我嫂子和薑小姐你是朋友。」

薑淺搖搖頭,「思巧你也不用叫我薑小姐了,喊我淺淺就好,大家都勉強算是同齡人吧,嫂子的話」

她咂咂嘴,「這就叫嫂子了,看來是好事將近哦。」

孟思巧那特殊的稱呼讓薑淺笑得梨渦都露了出來,哪怕程雨凝臉上紅了一片也不願意輕易鬆口。

正對麵的女人不渴,但戰術性地抿了一口水。

「什麼好事!才在一起多久啊,我們都不著急呢。」

「我著急。」聽她這麼一說,孟思巧將夾好了書簽的書收回了包裡,不贊同的左右晃動著手指。

「你和哥哥算得上是天降的青梅竹馬,硬要說可是認識了二十年呢!」

程雨凝反駁,「這種算法應該不對吧。」

「怎麼不對,況且我哥對你可是真心實意,怎麼樣,真的不考慮一下更進一步嗎。」孟思巧循循善誘,期待地望著她。

「我哥人好有錢又專一,考慮一下子嘛~嫂子嫂子~」

長發女孩兒說著就開始撒嬌,而程雨凝最吃這一套,差點就要在磕磕巴巴當中承諾下來,卻又在最後關頭剎住了車。

兩人一言不合開始了打鬧,像是關係好到不行的朋友,就算沒有孟朔也極其聊的來。

坐在正對麵的薑淺望著這對未來的一家人,心情比今天萬裡無雲的天氣還要好不少。

真好。

真好啊。

她感嘆著,視線卻莫名地有些模糊,正想提出去取兩瓶冰水的時候,時奕州那邊似乎也到了午休時間,提著兩大盒切好的水果走過來了。

那種突如其來暈乎的感覺在男人出現的瞬間消失不見,薑淺穩了穩身形,抬頭笑著望向他。

「謝謝小時助理。」

「……」再度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奕州耳朵紅了一下,他暗自清了清嗓子,在三個女人的注視下將係緊的袋子解開,放在了正中央。

「你們吃點吧。」他說著隻拆開了一個一次性叉子,將自家老婆最喜歡的哈密瓜紮給了她。

等著一係列動作完成後就準備離開,卻被嘴裡塞滿的薑淺拽住了袖子。

對麵,孟思巧的眼睛跟開到最大瓦數的浴霸一樣亮。

時奕州回頭,「怎麼了?」

「你吃了嗎。」她問。

「不太想吃。」

鼓著臉薑淺點點頭,「哦,好,那你去吧。」

那可愛的樣子讓時奕州真想去親親她的臉,可這兒人多是一方麵,那一看就十分復雜的妝容讓他在任性和老婆的工作當中選擇了後者。

他隻是牽起她的手捏了捏,「你們玩,有事叫我就行。」

「嗯嗯,你去吧。」

薑淺點點頭,趁時奕州不注意的時候塞了個棗在他嘴裡,讓男人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

兩人之間正常不過的相處在外人眼中卻成了明晃晃的秀恩愛行為,同一張桌子上的孟思巧因為近距離吃瓜而激動得攥緊了拳頭,身旁的程雨凝也邊吃邊觀察著薑淺的反應,越看越覺得這對兒夫妻真是配得不行。

可遠處,專門將休息用的房車移到可以看到小桌這邊的寧晟言卻臉色黑的嚇人。車窗後的影帝死死地盯著薑淺的耳朵,捏緊成拳的雙手連青筋都爆了起來。

故意的。

他覺得這時奕州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有更近的路可以走,卻非要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晃過去。

況且他明明應該連周末都忙得抽不出時間,如果不是為了惡心自己,怎麼會專門陪著薑淺來片場。

在微博上公布了以後不夠,還要特意跑來劇組,這是乾什麼,宣示主權嗎?告訴自己已經三振出局,連一丁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

寧晟言將雙肘搭在間腿上,臉色陰沉的嚇人,讓過來送飯的助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匆匆放下東西以後就關上房門小跑到遠處去。

午飯的香氣慢慢從虛掩的盒子裡鑽了出來,可他現在連一點胃口也沒有。

寧晟言板著一張臉,越看桌上的東西越不順眼,最後乾脆一胳膊將餐盒都給掀了下去。三四道菜品唰地倒扣在了房車的地毯上,混合成了難以描述的模樣。

他視線渙散地盯著那兒看了好久,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嗬。」甚至還笑了兩聲。

陰沉不定的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正在他準備喊來助理收拾的時候,房車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寧晟言去那手機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誰?」他伸腳將髒兮兮的地毯卷了個邊,然後抬頭向著外麵喊了一句。

門外的時奕州想了想,回了一個字:「我。」

寧晟言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時奕州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當然,薑淺也想不到這兩個人居然還會有麵對麵的一天。

她不知道時奕州會在麵對寧晟言的時候說些什麼,畢竟她一直覺得這孩子傻傻的,跟腦殘爭論多半會落下風,沒準還會被言語懟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她想岔了。

被氣得半死的另有其人,時奕州光是坐在那兒就讓寧晟言能冒上一肚子的火。

房車裡發生了什麼薑淺是毫不知情,那裡令人窒息的氣氛也完全影響不讓她。

小桌上,目視著時奕州直到離開的孟思巧身子前傾,臉上的驚訝久久沒有褪去。

「時奕州居然是這種性格,看來傳言真的是太誇張了。」她說著一頓,「感覺和大家說的完全是兩個人。」

薑淺咬了一口蘋果,歪了歪腦袋,「嗯?你沒見過他嗎?時星祁不是說小的時候你們經常一起玩?」

印象裡好像是什麼兩家長輩互相認識,一家偶爾幫著另一家帶孩子之類的。

孟思巧點點頭,又搖搖頭,「小的時候見過。」

「但時奕州本身就比我們年齡都,而且完全是別人家的孩子。」她醞釀著,「我聽說他一直都是撲克臉,特別愛學習,每天就知道看書。」

「時奕州他爺爺都以為這孩子是生病了,好幾次都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薑淺:「……」那得是多愛學習啊。

「別的我也不清楚,他和我們這些年輕一輩差得也太遠了。」

薑·隻比孟思巧大了兩歲·淺:「原來時奕州已經算是老輩了嗎。」她怎麼這麼想笑呢。

孟思巧知道的確實不多,可一旁的程雨凝倒是想起了什麼,「我聽阿朔說時奕州人還挺好的,就是說話的時候有點氣人。」

「怎麼個氣人法?」薑淺有些好奇。

「好像是他不怎麼說話,但一開口蹦躂一兩個字能急死你那種。」

嘖,這點倒是沒錯

「那我有個問題。」程雨凝看她瘋狂點頭,舉一反三了一下,「他平時跟你相處的時候會說什麼花言巧語嗎,就那種甜甜的我愛你啊之類的?」

「我愛你啊」

薑淺扌莫了扌莫下巴。

這話簡直都要成時奕州的口頭禪了。

他一開始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會臉紅,但這還沒過多久,就能盯著你的眼睛,再用真摯到無法拒絕的眼神說上一萬遍。

不怕害羞鬼,就怕天然撩。

想到這兒的薑淺突然有些害羞,不自然地扌莫了扌莫耳垂,然後朝著眼睛亮光的兩人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

「嗯嗯嗯嗯。」小雞啄米二人組對視一眼。

「不告訴你。」

薑淺嘻嘻一聲,然後左右手同時拿起叉子,插著水果塞到了兩人嘴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太曬,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度出現了。

下午的拍攝仍在繼續,期間的時奕州也是真的在認認真真的辦公。

薑淺預想當中來他看自己演戲的場景完全沒有發生——時奕州好像知道他的出現會給劇組進度帶來多少影響,乾脆在房車裡待了一整個下午。

隻是偶爾空閒的時候會透過窗戶抬起頭看她兩眼,完全做到了『乖乖陪她』四個大字。

在又一次提前收工,並且不準備加班的今天,時奕州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早早就等在了化妝間外,還自作主張讓張小琪回去休息,自己攬下了薑總助理的這份工作。

嘎達一聲大門打開,換回了常服的薑淺走下兩階台階,異常自然地將手裡的包遞給了男人。

「終於結束了,今天還真是有點累。」

「莫名提不起精神,有好幾次都差點接不上雨凝的台詞。」

「不過胡導的脾氣還真是好,有些部分我覺得犯了大錯他都沒發脾氣,說重拍就可以了唉,不行,我得回去再好好看看劇本!」

薑淺在耷拉著臉,在時奕州麵前嘟囔著,將麵前的小石子踢到了一邊。

「啊算了,不應該給你說的。」她小聲嘆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異常得不對。

可能是下午和寧晟言對了戲吧。

但自己平時也不是這麼情緒外露的人才對。

「唉。」而且怎麼感覺人這麼虛呢

薑淺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感嘆了兩句今天過分不順利的拍攝,突然感覺耳邊的發絲被撥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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