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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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淺是自然醒的。

夏末的日光順著窗簾未閉合的縫隙溜進了屋內,細長的光影於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一道痕跡。原本的昏暗的臥室隨著光照逐漸變得敞亮,在經過了極其疲憊的一夜之後,薑淺難得醒來的比鬧鍾還要早。

窩在被窩裡的女人緩緩睜開形容的睡眼,腦袋昏昏沉沉,感覺自己一整個晚上都沒能睡好。

她僵著身子艱難地將脖子扭到左邊,發現時奕州似乎還保持著睡前的姿勢。而男人線條好看耳朵胳膊正橫在自己月要上,將她整個上半身都壓得嚴嚴實實。

薑淺試著抬了抬胳膊,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讓她的嘴都抿成了一道縫。

剛睡醒時稍顯朦朧的記憶在剎那間回溯,連帶著感官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身旁躺著的罪魁禍首簡直就是個人形自走大火爐,又占地方又黏人,她一晚上幾乎完全是在逃跑,被撈回來,逃跑,再度被撈回來之間來回反轉。

——問題是時奕州這個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睡覺要抱東西的類型吧。

薑淺不懂,薑淺隻覺得渾身都疼。

她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早上六點三十分,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

反應過來的打工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整個人都變得蔫巴巴的。

薑·今天星期六·但是簽了合同有戲份就無休·討厭上班但是喜愛工資·淺嘆了口氣,用盡全部的毅力才將上半身從舒適的床麵上抽離開來。

她一邊將橫在自己月要上的手緩緩挪開,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時奕州——男人似乎還在睡夢裡,隻不過那過分輕的手臂卻暴露了他比自己還要早醒的事實。

渾身乏力的薑淺沒想到要逗他,就隨便地問了一句:「醒啦?」

可光是沒有聽到回應也就算了,時奕州那被自己抬著的胳膊竟突然變得重了起來,讓沒使多少勁的薑淺一個脫手,看著他的胳膊垂落在了綿軟的被子上。

「……」噫。

裝睡y也不能白天玩吧。

薑淺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又覺得自己不能用充滿了黃色廢料的腦袋,去揣測純情小學生的想法。

她故意將拳頭放在嘴前無聲地清了清嗓子,等到微紅的臉頰褪去,將睡衣領子扣子扣好後才壞心眼地故意將臉湊到了時奕州的臉前。

薑淺的動作緩慢而又刻意,就是想要鬧出點動靜。

直到她越靠越近,連發絲都垂落在男人耳邊的時候,對方的睫毛終於不自然地微微顫抖了兩下。

也太明顯了吧,時-大-可-愛-

薑淺的微笑快要收不住了。她又湊近了一些,壓低嗓音一字一句地問:「你醒了嗎?」

身旁的男人沒有出聲,像是童話故事中陷入昏迷的睡美人似的,隻剩下一陣平緩的呼吸回盪在靜悄悄的房間裡。

「奇怪」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薑淺有些疑惑地坐直了月要,糾結了一下後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先不管他了,今天畢竟還有工作要忙啊~

她打了個哈欠,想著先回側臥洗漱一下,收拾收拾還能做頓早飯之類的,可薑淺的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腳都還沒踩上地麵的時候就倏地被一雙大手圈住了月要。

冷不丁被束縛住的女人打了個激靈,她當即扭過頭去看,赤著上身的男人此時正將頭埋在被子裡,隻剩下兩條胳膊死死抱住她不願意鬆開。

他的肩頭上布滿紅痕與咬痕,看上去靡靡而又放縱,讓薑淺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要上班了。」

「我送你。」時奕州的聲音悶悶的,卻沒有動作。

月要上傳來的力道讓兩人陷入了一陣僵持,薑淺幾乎是瞬間就默許了他的撒嬌行為。

她抬起了手,像是順毛似扌莫了扌莫時奕州的腦袋,還幫他將有些翹起的呆毛壓了下去。

「不要賴床。」

薑淺手上的動作溫柔而又小心,語氣裡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輕柔。

埋在被子裡的時奕州嗚啦啦說了些什麼,等到得到了足夠安撫後才扭過了脖子,露出了一隻清亮而又好看的眼眸。

他抬眼看著薑淺身上穿著的他的睡衣上衣,突然想起昨晚的小熊睡衣已經在客廳地上滾了兩個圈的事情。

她算是渾身都沾滿自己的味道了吧。

很滿意。

時奕州將腦門在薑淺的大腿外側蹭了蹭,滿足的一笑,接著從床上跐溜一下躥了下來。

原本俯視的人突然變得需要仰視,薑淺正疑惑著他要乾什麼的時候,就冷不丁地被從正麵抱了起來。

預料之外的懸空讓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摟住了時奕州的肩膀,雙腿也趕緊纏在了他身上。

那仿佛樹袋熊似的動作讓時奕州笑出了聲,當然也讓薑淺氣急敗壞地鼓起了臉。

「你乾什麼!嚇死我了!」她嚷嚷著,又怕自己一個不穩掉了下來,上半身還隻能使勁兒向前貼。

時奕州不假思索:「對不起,不好意思。」

「……」薑淺瞪大了眼睛,「你的道歉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聽到她抱怨的男人哦了一聲,然後壞心思的使勁兒將她向上顛了一下。

「啊!」

因為二度失重而嚇了一跳的薑淺嗷地開始了掙紮,她使勁兒向後仰去,想順勢倒在身後的床上時,居然還被時奕州騰出的手拍了一下屁股。

啪的一聲,薑淺磕巴的開始說不出話了。

「你、你乾什麼!這可是大清早。」

「我知道。」時奕州用頭頂頂了頂她的下巴,「帶你去洗漱。」

男人說完後邁開了步子,他光著腳走在地上,還將虛掩的衛生間內給踢開了。

燈光亮起,原本整潔的空間在一夜之後變得難以形容的雜亂,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洗漱台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連擺放淋浴間在台子上的沐浴用品也東倒西歪。

薑淺的視線隻掃了一眼就收了回來,尷尬地望向不知名的一點。

她耳邊傳來時奕州悶悶的哼笑聲,又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被放在了洗漱台乾淨的另一邊。

身前的溫度抽離,冰涼的觸感讓薑淺微微有些不適應的向後仰了仰,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是雅觀。

也幸好時奕州的睡衣足夠長,將該遮的地方都遮了個嚴嚴實實,薑淺趕緊合住了雙腿,在時奕州的注視下踢上了他的肩膀。

男人一個踉蹌,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踝,正準備湊到嘴邊親一下的時候,卻察覺到了薑淺猛地向後縮的動作。

他瞬間停手,抬頭,顯得有些不解。

「為什麼躲。」

薑淺眼尾彎彎,雙手撐在了身後,「你確定要親?我先聲明啊,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昨天洗完澡後的嗯,總之你自己用濕巾擦的應該沒問題吧。」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嗯,我不嫌棄。」

她話裡話外都是一副隨你便的意思,可聽到這話的時奕州果然遲疑了一下。男人似乎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了很多東西,然後很快進入了坦然模式。

「你都不嫌棄,我也不嫌棄。」

時奕州同樣甩了個暗語,然後說著毫不猶豫了親上了薑淺的腳踝,還發出了啵的響聲。

「……」啊啊啊啊。

遇到變態了。

薑淺紅著臉瞪了他好幾眼,現在是連踢他也不敢了。

看著麵前這個從未像如今這樣貼近的人,時奕州總覺得這一幕有些太不真實。

她的表情靈動而又觸手可及,不再像是清亮夜晚投在水中的月亮倒影,一丁點的晃動都會讓它顫抖好久。

他將薑淺的腿輕輕放了下去,嘴邊的笑容卻勾了起來。

雖然在外人眼中想來有點誇張的嫌疑,可他就是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大概就是初戀照進現實,第一眼就不一樣的那個人居然和自己印在了同一張結婚證上。

雖然中間經過了可能是一些他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可在時奕州看來,結果總是好的。

是好的吧。

他不禁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淡淡的痕跡,而薑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連半點紅痕都沒有,仿佛是白玉一般乾淨。

——是太好了才對。

不過還是有點微妙,就像自己在微博上說的吃軟飯、包養之類的事情完美地照進了現實,他現在的樣子活像是個費盡心機博取寵愛,然後終於上位成功的什麼妃子之類的。

不過無論怎麼樣都好。

時奕州低頭,將眼睛裡溫柔而又滿足的光芒藏下,他飛快地將擠好了牙膏的新牙刷遞給了薑淺。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人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因為略顯豪邁的側身動作,露出了她腿內側的密密麻麻地被親口勿過的痕跡。

時奕州的指尖不自覺上前去拂過紅痕,讓薑淺使勁兒地給拍開了。

他頂著她疑惑的目光抬頭,「怎麼這麼紅?」

「你也好意思問?」薑淺瞪大眼睛,刷牙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

也不知道是誰像小狗一樣逮著就親!還很貼心地說什麼哎呀老婆你還要工作,隻要是看不見的地方就沒關係了吧之類的

變態!大變態!

也許是薑淺的眼神實質性地傳達出了她的控訴,時奕州想也不想,直截了當地大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將頭使勁兒頂在了她的脖頸,一動不動的樣子仿佛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錯了。」

「早飯已經做好了。」

「?!」薑淺的注意力瞬間被轉到了一邊兒去。

「你什麼時候做的?」她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先起床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時奕州乖巧,「就早上。」

也就是比她早行了這麼半個小時,然後簡單地做了兩道菜和粥,順便又打了徐子一之前發給她說薑淺用來美容養顏的水果汁,再把昨天她亂丟的衣服扔在了洗衣機裡而已。

「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了。」

「……」薑淺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還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這已經夠令人震驚的了好不好。

田螺姑娘四個大字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時奕州想了想,「不是很困。」

「不能這麼任性。」薑淺立刻將時奕州推了起來,好好漱了漱口,開始了嚴肅的小葵花老婆課堂。

她暫時還沒有做好升官發財死老公,繼承億萬財產然後無所事事過完下半生的準備。

「足夠的睡眠對人體是很重要的,如果睡不夠的話一整天都不會有精神,而且還會容易生病,怎麼說呢,睡不夠還會容易猝死,容易長痘痘,容易」

薑淺洋洋灑灑說了一條一條又一條,還舉了好幾個例子,直到時奕州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以後才停了下來。

看我乾什麼?她咳嗽了一下,「你知道了嗎。」

「嗯,我以後盡量少熬夜。」

「那就好。」還算聽話嘛。

她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從台子躥上下來的時候,卻突然被上前一步的男人箍在了原地。

薑淺瞬間動彈不得。

時奕州看了一眼表,「還洗澡嗎?」

「誰家正常人一天洗三四次澡啊。」薑淺抗議,覺得自己的皮都快要搓掉了。

「可以再洗一次。」

她一愣。

時奕州一笑,「又不是掏不起水錢。」

他說完後將薑淺攔月要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橫跨過稍顯雜亂的地麵,邁進了浴室的大門。

「時奕州!」

「昨天偷看的時候可能沒看清楚,你可以再看一遍了。」

「我沒偷看!」

「嗯對不起,你沒偷看。」

「——時奕州!」

「……」

……

等到匆忙的早晨過去,吃了一頓專屬愛心早餐以後,已經將近九點了。

薑淺急匆匆換上了昨天送來的新衣服,然後在特約司機時奕州的幫助下,一同驅車前往《未戎》在b市的拍攝現場。

萬分感謝李特助——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夏天選擇購買長褲,但也是托他的福,那些不該被人看見的痕跡被完美藏在了衣料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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