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7 請離（2 / 2）
「從消失的速度來看，這股暗流好像很急呢。」
「方向似乎是……向下？這麼湍急的暗流隱藏在海麵之下屬實非常罕見，而且——」
「若是有如此強勁的暗流，我們還能安然乘坐小船待在這裡，就變得更加奇怪了。」
眼中閃過了無數道光芒，俯麵望向海水的段青下意識地趴在了小舟的側弦上：「有古怪，肯定有古怪！縱使不考慮那些魔物魚群，這些暗流和海麵之上的平靜也有著非常明顯的差別——」
「先生！」
灰袍魔法師的手伸向了下方，即將與平靜的海麵相接觸的動作下一刻卻是被暗語凝蘭迅速拉了回來：「這些海水可是很危險的！」
「沒關係，我沒有碰到。」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對方緊緊握住自己肩膀的手背，段青隨後也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而且——我剛才似乎感受到了。」
「有一股魔力在海麵上遊動。」灰袍魔法師目不轉睛地盯著海麵：「是結界？護盾？能量遮罩？又或者隻是簡單的偏移魔法……不，如果隻是簡單的障眼法，那我們現在就不可能平安地待在這片海麵上，以及那些海水……它們確實是真實的海水……」
「先生，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望著段青漸漸自言自語陷入沉思的模樣，暗語凝蘭不免望向了這片平靜的海麵四周：「這裡隨時還會有魔物前來襲擊，要是——」
「我明白了！」還未等女仆玩家說完，來自段青的一聲恍然大喝就突兀地跳了出來，他拍著雙手露出了一臉的欣喜，然後又再度搖著頭陷入了沉思：「等下，還是不對，那之前的海風又該如何解釋……」
「唉。」
望著自家先生又一次陷入沉思的模樣，不再繼續勸說的暗語凝蘭最後嘆息轉身擺出了戰鬥的姿勢，無數尖銳的破空聲隨後也伴著她雙手匕首與金屬絲線之間的反光，向著小舟所在位置的四麵八方不斷延伸：「好了好了，乖乖魚兒們，還請不要打擾先生的思緒，不然的話——」
「凝蘭可要『請』你們離開這裡了。」
接二連三的破水聲隨後出現在了小舟的周圍，與之相伴的是數條巨大的魚影飛躍著撞向小舟的畫麵，遍布在這片水域上方的金屬細絲隨後也成為了特意為這些魔魚編織的死亡陷阱，毫無阻礙地將它們切割成了七零八落的整齊碎片。稀裡嘩啦的落水聲隨後也帶著更多飄散開來的血腥氣息墜入了海麵，然後又上演了與之前相同的「那一幕」，但這一次，灰袍魔法師明顯在那些血肉消失在水底的過程中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我明白了！」
「先生又明白了？」動作乾練無比地收起了手中的絲線，暗語凝蘭非常熟練地回應著段青的話：「這一次先生看到了什麼？」
「在此之前，我需要再稍微實驗一下。」段青卻是再度將自己的興奮之色收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有沒有辦法舀一些水進來？我們需要稍微『增重』一下。」
「明白了。」
欣然點了點自己的頭，暗語凝蘭的身影下一刻帶著她毫無猶豫的應答聲消失在了原地，原本應當位於段青左右兩邊的木槳隨後也在一陣飛舞的殘影中猛然沒入水中，帶著大片大片被掀起的海水落入了舟內：「先生需要多少水呢？」
「——停！」
用喝止聲停下了暗語凝蘭迅疾無比的行動，差一點被淋成落湯雞的段青隨後注視著自己腳下的木舟：「你感覺到了嗎？」
「船在移動。」由極動變為極靜，停在船首的暗語凝蘭動作優雅地將雙手之間的船槳背到了自己的身後：「看來是因為『增重』，我們的小舟接觸到了水麵下的暗流了呢。」
「這是個好消息，這樣就不需要我們用人力來提供動力了。」緊緊抓住了船舷，段青的目光在木舟和自己的冒險者手冊上不停來回移動：「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正在移向哪裡。」
「至少沒有像之前那些血跡一樣，把我們拖入海麵以下呢。」感受著正在逐漸加快的船速，扯起金屬絲線的暗語凝蘭低聲回答道：「剩下的……就隻能看這片大海想把我們帶到哪裡了。」
「速度正在加快。」點了點自己的頭，段青的神情也不免開始變得緊張：「往東，還在往東……偏了偏了，我們正在往南行進！然後是……是……」
「我們正在往西。」似乎對船體的震動和偏移更加清楚，閉上眼睛的暗語凝蘭代替段青說出了他還未說出的答案：「看來這片海域不太歡迎我們。」
「它正在請我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