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夢 萬丈深淵（1 / 2）
在夢中我看見了淩，我問他藍氣是怎回事，淩沉默了。我趕緊岔開了話題，看樣子我是別想從他嘴裡知道答案了。
之後，我又問他，那個文千秋是什麼來頭，他好神秘的樣子。淩說他不簡單，而且淩本身也有些抵觸他。我很驚訝，但也沒再說什麼。
好一會兒，淩又說話了，說這次很危險，囑咐我要小心一點。我很困惑，不是那些式夢靈是按照人的承受能力設機關嗎。淩吃了一驚，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說是姓文的告訴我的。淩又是半晌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他才說，話雖如此，可是每個式夢靈的性格也不太一樣，遇到偏激的，他設計的機關也就危險了更重要的是，我們指不定碰到哪一個，畢竟，有的我打不過。
然後，我大吼了起來，說難道就隻有這一個辦法嗎，能不托夢嗎，為什麼不能直接找到。淩也急了，他說你以為我是神人，你以為看大門的有多好當是嗎，我要是能抓還用得著你嗎。
待我睜開眼時，已經是中午了。秋高氣爽，葉落滿地，我呆呆地望著窗外。「馬上就要入冬了啊，大豐收吧。」我想起了種地的農民，想起了那些爆體的人，想起了那些式夢靈，又想起了淩。
看起來，都很無奈。
傍晚，萬詡回來了。
「呦，你回來了？」我放下筆，轉了半圈椅子，麵向萬詡。「嗯。」言簡意賅地回答完，萬詡像拋標槍似的，把外套戳在了床上。「天越來越冷了。」他說著，哈了口氣。
我感同身受，笑了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早已麻木的手腳，道：「那些同齡人們肯定都在家窩著，或哈欠連天，或激情四射，咱們倆卻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要出去，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還有生命危險。」萬詡補充。
一番感慨之後，萬詡已脫光了衣服，遁入了被子裡休養生息了。「唉……」突然之間，我有點羨慕起萬詡了。無憂無慮，雷厲風行，符咒護身，武藝高強（相對於我來說），早睡早起：而我麵目猙獰，通宵達旦，加班加點，任勞任怨，魂不附體（嚇得），任重道遠……
次日清晨，一片陽光斬斷勁風，頑強地打進了每家每戶。萬詡醒來後，見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樣子，不禁搖頭。萬詡穿衣刷牙吃飯後，就去跑出租了。臨走前，他給我披了層被子，桌子上也有一袋熱好的牛奶，冒著熱氣。
驀地，我在夢中看見了一個萬丈深淵，深不見底，活像被一種可怕的存在把地麵撕裂開來形成的。
如果閣下長期盯著深淵，那麼你會發現，它也在盯著你。
我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全身冒出了層細汗，我害怕了。要知道，我並不恐高——但是那得看有多告。像眼前的這深淵，隻有遠觀的份。
但我還是低頭往裡麵看，結果就被一股強勁的吸力吸了下去。我慘叫一聲，兩手胡亂抓，幸運地抓住了一個縱向生長的鬆樹枝，結果我頭頂突然閃出一個人影，直接用手劈斷了樹枝，我再一次下墜起來。
不知道自由落體了多長時間，我恍然大悟地從兜裡扌莫出一匕首，然後用力插入山壁，那個人影又出現了，在空中華麗地踹了我一腳，痛得我鬆開了手，我又開始往下墜。後來我想開了，反正掉不到底，就這樣吧。
結果我想錯了，那個人影再次出現，如同鬼魅般貼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掏出了我那把匕首……
午飯時間。我滿臉愁容地吞下了兩個包子，轉頭對萬詡道：「我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淩打不過那個式夢靈。雖然這夢的結局和幽樓的那次很相似，但是就是有這種預感。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啊。」說到最後，我發狠地搔著頭皮，頭皮屑像雪花般成片成片地褪去。
萬詡沒搭話，半晌過後，他才道：「知道那個萬丈深淵在哪嗎？」我撓頭的動作猛地一頓，然後自言自語道：「對，是在這，就是這。不行，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得把姓文的叫上，死也得有個墊背的。」
等我把飯吃完了，問萬詡：「萬同學，怕死嗎？」他月要板一挺，把最後一個包子塞了進嘴，豪聲道：「大丈夫為國捐軀，死而無憾！」我看他這樣，咧開嘴笑了。
第二天中午，三個背著大包的年輕人站在了本市的最高建築物的最頂層，意氣風發，誌在必得，視死如歸。
「感覺怎麼樣？」因為勁風的原因，我隻能扯著嗓子沖離自已隻有一米不到的萬詡大喊。「很好，少有的激動，滿腔熱血，就是風有點灌嘴。」
我故作誇張地大笑了兩聲，然後問文千秋多大了。「你神經病啊，思維乾嘛那麼跳躍？現在重任在身，麻煩你尊重一下對手。」文千秋愣了一下，隨後罵道。「我隻是好奇看起來那麼年輕的人乾嘛要當刑警，而且你又是怎麼知道式夢靈那些東西的。」「雙十塔。」然後，文千秋沉默了一陣，可我分明從他眼中讀出了一種叫仇恨的東西，雖然是一絲，雖然一閃即逝，「我隻能告訴你我沒有年齡，是式夢靈把我弄成了這樣，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要報仇，幫你是在利用你，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我分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悲涼之氣，便給欲要發問的的萬詡遞了個眼色，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渾濁的空氣，對文千秋和萬詡道：「這種方式進入很危險，但畢竟是要進到異次元，不危險是不可能的。準備好了沒？」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毫不猶豫。
我開始雙手結印，在夢中淩教我的現在一一在我手中重新展現出來，有條不紊，井然有序。最後我把雙手手勢定格在了雙拳對碰的形狀，然後從口中吐出了一口藍氣噴向拳頭，我大喝一聲：「走你！」我們三人就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在下一刻，我渾身劇痛，像是被無數把小刀割開了口子似的，還是很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切。「啊！」我不停地吸著涼氣，幾次差點昏厥，更可怕的是在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見，一種無知的恐懼籠罩著我。
好在，這種痛苦隻持續了十幾秒，然後我眼前一亮，已經在一個異次元中了。我不慌不忙地按了個衣服上的紐扣，一個寬大的降落傘陡然從我背後彈出，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