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必多問(1 / 2)
蕭元度聽說薑女病倒了,以為她是成心的。
她裝病算計自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離了蕭府,這病又裝給誰看?
心裡這麼想著,左右馬也跑累了,遂撥轉馬頭,「走,去瞧瞧。」
彎月要進了車廂,見她一張臉紅得極不正常,眼皮像塗了胭脂,軟耷耷的,說話也沒有力氣,才知竟是真病。
不免皺眉:「你們南女怎地如此嬌弱?」
薑佛桑昏昏沉沉,已無心力應他。
菖蒲心疼又不忿,明知不合規矩還是回道:「我家女君也不知因著誰掉了瀚水,自那以後才斷斷續續病著,養好沒幾日又摔傷了腿,大雪天還被迫離家遠行,偏五公子進進出出……女君經這連番折騰,不病才怪。」
蕭元度被懟了一通,眯眼看去,發現這個侍女並非船上直愣愣那個。
想來也是薑女心腹,不然也不會連她過瀚水也知道。果然仆肖其主。
不過她倒也沒說錯,落瀚水是因為他、摔傷腿是因為他、離家遠行是因為他、受了寒氣也是因為他……
蕭元度無可辯駁,心下有些煩躁,正想推開車窗喊人,瞥了薑女一樣,轉身拉開半麵車門。
「讓車隊加速,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下個城邑。」
北地飽經戰亂,官府經營的傳舍、驛站和郵亭多遭毀棄。近些年太平了,人員流動和商旅往來也逐漸頻繁,蕭琥曾下令各郡縣著力修復各驛道驛庭。
大的郡縣倒是能嚴格依令而行,偏遠的邊郡就不成了,沒那個錢力,加之人煙也少,驛庭建得稀稀疏疏,四五十裡也未必能碰上一個。
離下個城邑還很遠,一路緊趕慢趕,終究沒能在城門關閉前趕至,好在城郊有一座客舍。
馬車在客舍門前停下時薑佛桑已經意識不清,菖蒲淌著眼淚,一遞一聲叫著女君。
蕭元度一路上被她哭得要煩死,馬車一停,連褥子帶人一把挾起直入客舍。
風雪天,客舍裡沒什麼人,空房倒是不少,卻沒有專門的醫官。
幸而出發前良媼給備足了藥,春融見女君症狀與上回落水很有些相同,直接去廚下煎了。
菖蒲則守著女君,寸步不離,「燒成這樣,沒有醫官如何能成……」
薑佛桑躺在榻上,身上錦褥蓋了幾層,猶自顫個不停。
蕭元度叉月要站了會兒,眉頭越索越緊,轉身出去,叫來休屠。
「逐個去問,看有沒有懂醫的。」
休屠往屋裡開了一眼,見菖蒲那樣也不好受,領命而去。
一間間拍開來詢問,還真找著一個。
「是個婦人,父親是醫官,自小耳濡目染,略通一些皮毛。」
蕭元度也懶得聽,直接擺手讓把人帶進去,行不行的,死馬當作活馬醫罷。
婦人進去後,他徑直去了隔壁房。
休屠隔了一會兒才進來回稟:「確是受了風寒,已喝了藥。」
頓了頓,「公子,屬下知你心裡煩悶,不願去巫雄,可這與少夫人無關。你下回切莫再與少夫人那般玩鬧了,她那身子可經不起……」
蕭元度雙手交扣枕於腦後,斜躺在榻上,橫過來一眼:「誰跟你說我不願去巫雄?」
願意去你還捶案摔椅的,把主公氣成那樣?
蕭元度哼了一聲,收回目光,盯著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