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1 / 2)
書房很安靜。
房內點了燈,窗外暮色深沉,映著屋內明亮溫暖。
一推門,便有股墨香撲鼻而來。
書閣裡擺滿了古今各種書籍,下至小說話本,上至國文典籍,應有盡有,甚至還有許多是罕世難見的孤本。
殷九墨探頭探腦,輕輕喊了聲,「爹。」
伏案的男子聞聲停筆,頭也不抬的淡淡道,「虧你還認得。」
歲月似乎隻帶走了他身上的青澀,卻沒能輕易褪去那儒雅清潤的容貌,他周身總是散發著股脫塵的氣息,一身月牙袍,襯得整個人乾淨如玉。
「爹~」殷九墨故意拉長了聲音,邊哄邊在硯台上磨起墨,「爹你寫字真好看,什麼時候教教墨墨?」
「巧嘴。」
「哎呀,爹,你別生氣了,我以後肯定會好好聽話,再也不惹事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低頭認錯。
「你還知道惹事了。」殷侯爺終於抬了眼,「我以為你會抵死不認賬呢。」
「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爹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與我計較,我給您倒茶!」
殷九墨屁顛屁顛拿了茶碗沏茶,還特意吹了吹才遞到跟前。
殷侯爺自然把茶擋了回去,撂下筆,認真道,「旁的都隨你去,安國公跟我的關係你也不是不清楚,眼下你的大名都在京城傳開了,如若被人知道你是殷府小姐,想必定有居心叵測之人大會做文章。」
「裡麵的事情錯綜復雜,一時之間說不清楚。」
「什麼……什麼傳開了?」殷九墨有點心虛。
「殷九墨。」
「我知道了爹!我發誓我再也不乾了,你一直都悉心保護我跟娘,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殷侯爺的眉宇總算舒展了些,「這段時日,你的紅衣裳暫且不要再穿了,行街進市也不要過於張揚。」
「若是做不到,淩月閣就別想再去。」
殷九墨一怔,差點把茶水打翻,「爹……您都知道了……」
她一直有心瞞著,就是因為自已老爹不願讓她摻和五門派的事情。
「我不但清楚這個,我還知道你偷偷把玉膏酒送給裴硯喝。」
殷九墨尷尬的撓撓頭,心裡頭像是打碎了調料罐似的五味雜陳,她上前搖了搖殷侯爺的手臂,撒嬌道,「爹,我一定說到做到,我乖乖的,絕不會讓您再生氣了,以後你說東我就偏不向西,說北我就偏……」
殷侯爺拿了塊糕點塞進她嘴巴裡,「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不會阻攔,爹要讓你記住,遇到任何解不開的事,都不要瞞著我。」
「就算你闖下天大的禍,我也定能平下。」
即便殷九墨是侯府千金,即便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聽了如此寵溺的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尾。
「我知道了爹,我可神氣著呢,斷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咱們!」
……
然而多日後。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醉仙居高高聳聳的立在街頭,有琉璃瓦鋪頂,每根椽條都經精細打磨,層層疊疊,倒錯落有致。
這是館州最具特色的酒樓。
裡頭跳舞的舞娘們各個長的如花似玉,水袖一拋,千回百轉,踩在台子上舞動曼妙的月要肢,那暗含秋波的媚眼一瞟,便不知要勾了誰的魂去。
樓上看台處趴著位姑娘,穿著一身藕色粉裙,臉埋在了臂彎裡看不清樣貌,案遭七倒八歪的豎著好幾瓶燒酒杯外加兩盤花生米。
那姑娘好像喝的酩酊大醉,竟動也不動,若非背部微微起伏,還以為早涼透了。
來酒樓裡吃喝的基本都是有點閒錢的文人學士,亦或是販夫走卒,本就多為男子且魚龍混雜。
見這姑娘隻身一人,又如此嬌小纖細,不禁會讓某些人動起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