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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怎麼了,你有嗎?」

「沒有,」我接著問道,「那你相信科學嗎?」

「相信科學……這讓我怎麼說呢,我們的生活不是到處都是科學嗎,這還有什麼相不相信的。」

「那這麼說吧,你覺得科學能解開一切謎題嗎?」

「這……應該能吧,隨著科學的發展肯定越來越多的謎題會被解開。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啊,想多了解你嘛。」

「嗬嗬,這麼快就開始審查我的三觀了嗎。」

黃沙、黃沙,漫天的黃沙了遮掩了我的視線,在這模模糊糊間我隱約看到前方幾座高聳建築,當我艱難走出這片沙塵,赫然發現那些建築——竟是一座座金字塔。

這裡是埃及嗎,我怎麼會在這?

我疑惑,我不解,到目前為止我沒出過國啊!不!是還沒出過省,怎麼……突然到了埃及了?我扌莫了扌莫褲袋,什麼都沒有,沒有手機,這可怎麼辦?

我繼續向前,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我越走越快,我開始跑起來了。黃沙、黃沙,可眼前還是一望無盡的黃沙。

『呼哈——呼哈——呼哈,』我俯身喘著氣,實在是跑不動了,這時我看到前方有個人影向我走來,我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細細的打量著朝我步步接近的來人。

他(目測是男人)身披黃袍、戴著黃金麵具、手持權杖、步履穩健、器宇不凡,這身著,這氣勢,他——是法老王嗎?

不,不對法老都是幾千年前的人了,我,我怎麼可能見著。不對!沒什麼不可能的,我現在突然來到這裡,我的時間莫名消失,錄下的證據離奇損毀,這難道就符合常理了嗎?

可是此刻我的內心竟然無比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我就這麼和他對視著,我什麼時候這麼坦然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抬起權杖向天空一指,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我還是朝他所指處望去。一瞬間,我仿佛靈魂出竅——不,感覺更像視角切換,我的視角轉換為第三視角,清晰完整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並飛快離開眼前的大地、天空還在飛速前進著,不一會就飛離了地球,在浩瀚的宇宙間穿梭,接著來到了一顆不知名的星球。那裡竟然有人,是的,從體貌特征及行為舉止來看確實像人。他們在朝拜,在進行著一個古老又神秘的儀式。

他們在向誰朝拜,是剛剛那個法老嗎?不對,法老應該隻是古埃及的人民的崇拜對象,怎麼會成為外星人的朝拜對象。那他們再向誰朝拜。

視角再次上升飛離,也就是一瞬間便飛離了那顆星球,此時正俯視著它。

突然,它破碎了,是的,整個星球變成了碎片。無數的碎片在宇宙中漂浮,猶如一粒粒細沙在風中起舞。

『哈啊——』我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啊,原來是場夢。我看了看身旁的小慧,她還在睡夢中,而我已經睡意全無。我緩緩起身下床,動作十分輕盈,盡量不驚動到她。我來到窗邊,欣賞著這彎彎的月兒。

從我錄製的視頻全毀到現在又過了幾個月,時間消失的情況再沒發覺到,它一定是藏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在這看似正常生活的背後,我的思緒卻愈發混亂。與大多數人所通常認為的不同,我是漸漸的對人們習以為常、大眾所熟知的常識都產生懷疑,比如1+1真的等於2嗎?

還有兒時那些離奇的夢逐漸清晰起來,這不是回憶起,更像是重現,並且全部無比真實,就像剛剛的夢境一般,那個法老我兒時見過。還有看不清麵部的黃衣人、多的數不清的不知名昆蟲和很多體型巨大各種各異的模糊怪影,這些全部在我近期的夢裡重現。然而,對此我非但沒有恐慌反而越來越平靜。我非常清楚這不是經歷多了那種見怪不怪,而是……覺得本來就該如此。

我端起茶杯,茶的清香頃刻間鑽入我的鼻孔,嗯,這茶光是聞著就很舒服。我喝了口,清澈碧綠的液體順著我的舌尖流入我的胃內,霎時間清香、甘醇的感覺遍布我全身。

「啊,這茶好清爽啊,教授,這茶是在哪買的?「

「嗬嗬,自家種的。」

「我說這感覺怎麼以前沒感受過,果然有些東西還是自家的好。」

「嗯,」教授喝了口茶,「今天又帶來什麼問題。」

「教授,您覺得我們的世界是在越來越進步嗎?」

「從科學的角度看是沒錯。」

「可科學怎麼看有些像不斷推翻前人的觀點,如果是不斷推翻重立的話,那我們如何確定現在的科學就是對的呢。」

「嗯——」教授搖了搖頭放下茶杯,「在科學誕生的初期也就是十六七世紀,那時候可能推翻前人的理論比較多,因為那時的科學夾雜著大量的迷信和宗教思想,從十九世紀以來科學更多的是傳承和擴充,像牛頓定律過了四百年,依然適用於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

「可牛頓定律不是不適用於微觀世界嗎,怎麼還能說是正確呢?」

「你進入了一個經典的誤區,正確本身是相對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有適用範圍的。牛頓的經典力學定律雖然不適用於微觀,但涵蓋了宏觀世界的方方麵麵,所以完全可以說牛頓定律是正確的,隻是有適用範圍。」

「那教授既然牛頓定律有適用範圍,那您覺得物理法則本身就有局限性?」

「我明白你想表達什麼,」教授微微低頭捏著下巴思考了片刻,他抬頭對我說道,「隻能說現在的物理學有局限性,物理本身是探究物質底層規律的一門學科,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太空,大到天體,小到細胞,他們自身的參數或受到影響的參數可能不盡相同,可遵循的規律都是牛頓定律,這是一樣的。而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是相同的,微觀世界的量子力學雖然至今仍未被研究透,但目前也沒有發現違反這種規律的粒子。世界的整體運行是遵守物理法則的。

「至於人們常說的所謂的『超自然』現象,我沒有一一深入去了解,但我相信這裡麵肯定有大量的人為製造和誤解。目前並沒有證實有哪一種現象違反物理定律,我不排除以後有發現新現象的可能,但同樣也會有與之對應新的定律。

不得不說教授這番解釋十分中肯,換做一年前的我一定會被這番邏輯縝密的回答所折服。但我這大半年所經歷的一連串的事,真的能用日後的新現象所解釋嗎。

正當我想回復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下是小慧,我掛斷電話,給她回了微信。

「親愛的,稍等會。」並附有張親她的表情包。

她回了個『哼』,還有一張堵起小嘴的表情。

我放下手機接著說道:「這麼說,教授,您是堅定的信仰科學了。」

「信仰這詞用的並不準確,它更適合用於宗教,科學所有的定律都是有大量的實驗作為依據,有嚴格的證實過程,它是將證實放在第一位,有了證實才使人相信。而信仰本身是把是否相信放在第一位,這種相信甚至可以沒有依據,或依據些虛無縹緲的事物。」

重點來了,我繼續道,「教授,不管怎麼說最終都還是落到了相信二字,科學的這套理論還是令你信服了。」

「嗬嗬,既然有大量證據和嚴謹的證實過程,那麼還有什麼理由不信呢?」

「教授,我最近在想宗教也好、迷信也好、科學也好其根本目的都是在試圖解釋這個世界,隻是方法不同。區別在於您恰好喜歡科學的這種解釋方法,而宗教徒和相信迷信的人喜歡他們的方法。」

「區別不止於此,人類的宗教和迷信有了幾千年,可世界卻沒根本性變化。而科學僅僅誕生百年,人類社會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孰對孰錯應該一目了然。」

「那教授,有沒有可能就是利用這點,讓您相信,其實這個世界的秩序隻是表象,而背後的真相我們還未察覺。」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利用這點,是誰利用?」

「就是,比方說,教授。嗯,這個,古今中外,人類都有很多類似這個世界是不是一場夢的想法,近代也有缸中之惱的設想,」

「哈哈哈,原來如此,你是想說這個世界是否是虛擬的,嗯,確實是個很經典的設想,我們就來逐一探討。」

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我一看,還是小慧,我又掛了,在微信回復道。

「小寶貝,在等等,愛你呦。」還發了一張擁抱的表情包。

「哼,誰信你呀,渣男。」還有一張推開的表情。

我放下手機對教授說道,「教授,您接著講。」

「哦,首先,如果要說世界是虛擬的,那這個世界是誰的一場夢?是你的,還是我的,還是他們的。」說著他將手向四周一指。

「額,這都有可能吧,嗯,誰都有可能。」

「那既然是夢,那應該世界就圍繞某個人轉,可我有思想,你也有思想,每個人都有思想,這要怎麼解釋。」

「思想,思想,我隻能確定我是有思想的,至於你們……我也……不清楚。」

「是的,我也是,估計每個人都是如此,我們每個人都隻能知曉自身的思想,無法感受到他人的,可這便形成了一種共識。」

「這……這……這種共識可能本身就是種假象,是的,是的,就連思想本身可能都是假象。」

「啊,對了,可能我們的世界可能就是一個個裝在培養皿中的大腦,通過各種設備相連組成的。我們的世界不是一個人的夢,是一群的人夢。。」

「嗯,很有趣的設想。」教授微笑的看著我點點頭,「可不管是一個人的夢還是一群人的夢,他們,姑且稱他們為造物主吧,為什麼要讓我們發現科學呢,用科學來營造這個世界的假象未免太費時費力了吧。你也說了單純的宗教和迷信也能使人相信這個世界,畢竟幾千年來都是如此。」

「這個……這個。」

「而且,造物主為什麼要讓我們意識到這個世界是虛擬的,他們既然能在我們的意識中創造這個世界,那應該完全能限製我們的思想,我們應該認識不到這點才對。」

「這,這,啊,對了,造物主應該在進行某種實驗,可能就是在研究人類的大腦。看看它的極限在哪,能對眼前世界運行方式有多少種解釋,所以故意沒限製我們的思想。還有啊,造物主可能還根本不在意我們是否發現他們這一點,因為即便知道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對,不對!我內心馬上有個聲音反駁到,從我的遭遇看背後的那股力量是根本不希望我發現世界背後的真相的,不僅如此,他們對此還很在意。為此他們不惜直接摧毀了我錄製的所有視頻,即便用上這種欲蓋彌彰的方式也要阻止。從結果來看,人類之所以能爬上科技樹這點結論完全應該是反過來,他們一直在試圖合理化人類所觀察到的異象,一直在用不同的方法為人類打造一個看似合理的世界。之所以默許人類發現科學,完全是以往的宗教和迷信無法在合理解釋世界,迫使他們不得不用一套新的名為科學的理論來使人類信服,好讓人類繼續生活在這假象之中。

然而這份平靜在幾個月前被我打破……

「嗬嗬,我們談了這麼多,其實有個關鍵點一直沒談,那就是——人類有研究的價值嗎?當然是對造物主而言。如果我們的世界真的隻是缸中之惱,造物主是能讓人類隻以大腦的形態存活,還能在人類腦中創立意識世界,這樣的話他們不僅是對人類的大腦是了如指掌,還能夠充分操控,那人類的大腦對於他們還有什麼實驗價值?」

是啊!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千百年來他們在暗中用各種手段恐懼、壓迫、崇敬、理性來使人類心安理得的生活在表象世界,這麼大費周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教授,您這也是人的想法,可能……對造物主來說人類就是有某種價值也說不定,畢竟人都沒把自己研究明白。」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不用看還是小慧,我再次掛斷,在微信上回復她。

「我馬上就來,小寶貝。」並附有一張愛心的表情包。

「還馬上,我都要等出蘑菇了。」後麵還發一張憤怒吃蘑菇的動態圖。

「哈哈哈,」教授笑了笑,「你應該也發現了,你的回答全是可能,這些作為假象確實有趣,但在現實中確實找不到任何依據。」

依據嗎,我的經歷總該算吧,可我轉念一想還是決定不提,畢竟這隻有我本人知道,證據全沒了。

「假象固然有趣,放在茶餘飯後的閒談即可,無論是研究還是生活還是應該以現實為主。你現在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教授的回答確實嚴謹,從現實的角度考慮確實沒錯,但關鍵就在於——現實真的就是現實嗎?或者更準確的說,我們所認為的現實是現實本身嗎?當人們堅定相信某件事物時,往往就會忽略其它更大的事物,即便它以出現苗頭。

咦,奇怪,今天街道怎麼這麼安靜,這大中午頭的,應該熱鬧的很啊,現在別說人影,連個蟲影都沒有。

說來也怪,不知是否是想打消我的疑慮,迎麵走來一個小姑娘,她大概三歲左右。小姑娘樂嗬嗬的向我跑來,用她那稚嫩的聲音向我問道。

「哥哥,哥哥,你知道1+1=幾嗎?」

1+1=幾這種常識問題不用問也知道,可現在我竟回答不出,1+1真的等於2嗎?

「1+1=3,」她天真地說道,「1+1=7,1+1也可能=9,但——」突然,她的麵色顯露出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陰沉,她的聲音變得如八十歲老太太一般,「就是不等於2,哈——哈——哈——哈。」說完她又如中年大漢一般放聲大笑。

這時有什麼東西從空中劃過,是鳥嗎?我定睛一看,不,是——魚!沒錯,魚在空中翱翔,我向路邊的湖看了眼,啊!鳥兒在湖裡遊著。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可現在正值六月。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但——真的亂了嗎?

「李濤——濤哥——」我回過神來,街道變回了往日的車水馬龍,小慧正站在我身旁喊著我,剛剛的一切消失了,仿佛從不存在一般。

「啊?」我有些發懵。

「你啊什麼,既然讓我等了這麼久——」她拖著長音兩隻小手輕輕地捶著我的月匈脯。「啊哈——」她一把抱住我,將臉埋在我的月匈口。

「濤哥……我們交往幾個月了,你覺得我怎麼樣?」說著她抬起頭,眼神中充滿期待。

小慧最近頻頻對我暗示,我知道她想和我步入婚姻,如果是一年前的我早答應了。小慧人熱情、溫柔雖然有時也有些小脾氣,但鬧過之後她會幽默化解,我確實很喜歡她,可是……我的世界,我的思緒……唉,算了,管他呢。

「你是適合給我生十個孩子的女人。」

她的臉慢慢紅了,將臉轉過想要遮掩似的。「啊啊啊——」她輕輕叫喊著,用小拳拳撓著我的月匈口。

我的世界完全亂了,不過不要緊,現在根本影響不到我,混亂也好,有序也好,在我看來都一樣,小慧——我娶了。

視角突然轉換,來到一座大殿內,看到一對年輕男女,他們一身紅裝。女的頭蓋紅布看不到長相,這男的——不正是我嘛!

「一拜天地——」什麼?一拜天地!這,這不是古代的婚禮習俗嗎?我怎麼會……不!我的時間早亂了,就是到古代,比起這,我為什麼會……

「二拜高堂——」我怎麼會看見我自己在……那我現在是……

「夫妻對拜——「『我』揭開新娘的紅布,果然新娘子就是小慧,二人幸福的笑著。

「送入洞房——」二人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了在我的視線。

視角猛地向上沖破天際,向前、向後、向上、向下……不,不,不,不,不!不對,根本就沒有方向,什麼也沒有。

世界開始破碎,世界開始崩塌!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此前一個個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來自四麵八方的恐懼——不是我,啊——是來自於你們!

伏行之混沌——奈亞拉托提普、萬物歸一著——尤格索托斯、審判之星——格赫羅斯……是你們為了讓我繼續沉睡,為我創立一個看似合理世界,但——正如那虛假的世界中的諺語所講『紙裡包不住火,謊言終有戳破的一天。』這一刻終是來臨了——我蘇醒了!

星光消散,星辰湮滅,吾之名曰——

阿——撒——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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