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之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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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九四年的五月八日,這天是周日,同時也是母親節。易縣廣播站的一把拿起電話的聽筒給我母親打電話,讓她和兩位同事前往保定鋼鐵廠采訪,還給她們安排了越野車。車輛到了鋼鐵廠門口,我母親看到一位身穿樸素的小姑娘。於是她下了車,走到那個小姑娘跟前,蹲了下去,問:「你爸爸和媽媽呢?」「我爸爸死了,我媽媽走了,我在這兒等她。」我母親又問:「那,那你的爺爺和奶奶呢?」那位小姑娘答:「我奶奶生病了,我爺爺也死了。」我母親看著她的眼神那麼孤獨無助,隨即領著她走進了鋼鐵廠,一問才知道這個小姑娘該廠一名員工的女兒;然後,我母親領著她去了她家。進們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因為,我母親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隨後她走過去坐在她奶奶身邊,握著她的手問:「這孩子的母親呢?」她奶奶回答:「這孩子的父親半年前病故了,她母親受不了,很快改嫁了。」突然她的叔叔進來,把那個小姑娘罵了一頓。就當著我母親的麵,看到這種情況後,我母親也是無可奈何地就問道:「這個孩子有撫養你看好嗎?」她奶奶連連點頭,順手交給我母親一個《戶口本》我母親打開了戶口本,上麵寫的非常清楚:(齊齊,女,汗,一九九零年八月二十日。)於是,我母親把齊齊的奶奶交給自己的戶口本放在了她文件袋兒裡。然後對齊齊說:「姐姐,你等我一下,我給你買點吃的,馬上回來。」領著齊齊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她領著齊齊又回來了。我母親買了一大包吃的,有點心、掛麵等。絕對不會像幾百年前的魏忠賢那樣給即將歇菜的明熹宗餵米湯,我母親拿出一塊酥餅,說:「姐姐,吃一塊吧。」齊齊的奶奶吃了一塊,我母親把點心掛在齊齊奶奶的床頭上,齊齊奶奶說:「哎呀,還讓你買東西給我,真是不好意思。」我母親搖了搖頭,說:「姐姐,我把齊齊帶走了。」然後我母親給齊齊奶奶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她在易縣的地址。「等齊齊的母親回來後,讓她來易縣找我。」隨後齊齊奶奶把那張紙條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這個不到四歲的小姑娘,看了自己奶奶最後一眼,然後跟著我母親坐上了越野車返回易縣。直到我和小英兩個月後去易縣,也沒看到齊齊的母親來接她。那天我倆剛到易縣我母親家門口看到那一幕情景,聽了我母親介紹完齊齊的身世之後,我心酸不已。我母親說:「騰文,那好,咱們先去保定市民政局,為齊齊申請領養證。」於是乎,我先扶我父親坐進麵包車,把輪椅放進後備箱。隨後她們一一上車,我把車門一關,上前走了兩步,坐在副駕駛的座位。我母親向住了十二年的房子投去最後一瞥。

很快就到了保定市民政局。我母親領著齊齊走進辦證大廳,拿出齊齊的戶口本,申請了一張領養證。出了辦證大廳,坐回麵包車,直奔唐山。齊齊當時還小,她隻知道要去另一個城市生活。

到了唐山家裡,我外婆沒有想到我母親還招呼都不打就領養了一個將近四歲的孩子。我母親撲通一聲就跪在我外婆麵前,邊哭邊說:「媽,女兒不孝!」我外婆一把拉起了自己的女兒,並以一種開玩笑似的語氣向離開自己十二年的女兒說道:「小芳,今後多孝一點就行,好了,小芳,快吃飯吧,飯後小英還要去上課。」這一天是九四年七月八日周五傍晚的5點半。

這時我母親才注意到小英身上穿的是她當年做知青時常穿的短袖和短褲。我對我母親說:「媽,我和小英要結婚了。我叔叔和嬸嬸在上海,趕緊告訴他們,讓他們回來吧。」於是我母親查了日歷,發現八月十三日是農歷的七夕節,把我倆的婚期定在了這一天。我一看日歷,還有一個多月呢:「那好,就這一天了!」於是,我母親給在上海的我嬸嬸王小寧打了電話,並且告訴他們:「騰文和小英要結婚了,請你們回來。」然後她把地址給了我嬸嬸。我嬸嬸就大叫道:「好的,到時候我們一定的去,我們一定的去。」

我嬸嬸我叔叔與一個月後的八月十日來到唐山。在我嬸嬸和叔叔到唐山的前一天,要貼喜字,家裡貼完了,物業辦貼喜字交給了小丁和小周她們了,出人意料,當時乾活的人隻有小周;小丁卻拿著一包瓜子在嗑。我走過去,看見小丁沒有在乾活。我讓小周歇歇,我接著乾。小周說:「謝謝哥哥,不用了,我一會兒就乾完。」

第二天吃過早飯,小英到小區門口迎接我叔叔和嬸嬸。我母親和我外婆在樓下單元門外接住他倆,一塊兒進到家裡。我嬸嬸不喜歡開玩笑,我叔叔恰好相反,他是個老頑童,最喜歡開玩笑。我嬸嬸拿出了手掌攝像機,問我見過沒?我點了點頭一口答出:「這是DV,我大學同學用過。」我叔叔讓我把求婚的情景再來一遍,他要給我錄下來。我牽著小英的手,單膝下跪,說:「都是哥哥不好,我忽略了你,今後我要做一個好丈夫,和一個好父親。小英嫁給我好嗎?」這個時候,鏡頭對準小英正在哭著,然後她大聲答道:「我答應你。」我站了起來,摟著小英並親口勿了她。可是當我再次親口勿時,小英推開我,跑進洗手間就開始吐,把吃進去的早飯全吐出來了,最後吐的是膽汁。我母親跟了進去,用手拍了拍小英的後背,問:「你是不是懷孕了?」小英幸福地點了點頭。我母親領著小英走了出來,向大家宣布:「小英懷孕啦!」我急忙走過去問小英:「這是真的嗎?」小英笑著點了點頭,我摟著小英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此時她爬在我的右肩膀上,小英感受的到中考無比幸福。當我將小英剛剛放下來的時候,愛開玩笑的人走了過來,他當機立斷:「侄子呀,你再找一個吧,這個我就領走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上回我說過,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隻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外婆。我突然想起明史裡一句類似的話,而說這句話的人是蒙古的安達。我的這位叔叔竟然也知道這句話,他從我的手中牽走小英,隨即用自己的左手牽著小英的左手,然後把自己右手搭在小英的右肩膀上。小英也配合得天衣無縫,因為她知道這個愛開玩笑的叔叔即將倒黴。他們兩個走進了我外婆的臥室,並沒有關門。我叔叔讓小英坐在床邊上,然後給了小英5,000元現金,還讓她不要說話。小英明白這5,000元現金就是這個叔叔倒黴的起點。

他自己跑出去,問我:「演得咋樣?你小子可以呀,居然不去追。」我隻是笑了笑叔叔對他說:「哈哈你演得真好。」我叔叔轉過去對我嬸嬸說:「現在由你嬸嬸來個老鼠掀門簾——露一小手。」「怎麼還有我的事呀?」聽到這裡,小英走了出來,悄悄對我嬸嬸說:「叔叔給了我5,000元現金。」這下我嬸嬸氣著了,於是她隨手拿起一根棍棒,發出一聲怒吼:「你這個老東西,你不但想搶騰文的未婚妻,而且還背著我藏私房錢。你要是不把所有的私房錢交出來,我就送你去見閻王!」我連忙說:「都別再演下去了,你還真想當伊克哈屯?」(她是安達資歷最老的老婆,也是最厲害的一個。)這場演戲風波就此平息。

得知小英懷孕後,我外婆走進自己的臥室將已經寫好的日記連同那張《領養證》交給了小英,她接過了日記本和那張《領養證》小英先看那張《領養證》雖然領養證早已變得發黃,但是上麵的字還是清晰可辨:「吳小英,女,汗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日。」然後她打開了我外婆寫的日記,看了一遍後撲通一聲跪在了我外婆的麵前,搞得大家都不知所雲,隻見小英放聲大哭:「外婆,為何不早告訴她呢?」我外婆一把拉起了小英:「看起來吧。地上涼,你剛剛懷孕。」我從小英手中接過那日記本和那張領養證一看,在那兒也埋怨起我外婆來:「外婆,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倆呢!」我母親這時走了過來,扶著小英,讓她坐在沙發上,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你外婆是迫不得已,當時你和你哥還太小,現在說出來也不晚,好了,別哭了,去用溫水洗把臉。」小英像個孩子,靠在我母親的懷裡,還是哭個不停。我向外婆要了我倆的底片,趕緊去照相館加急洗了一張照片,然後把洗出來的照片放進我的書包裡。

兩天後,八月十二日,因為這天正好是七夕節的前一天。我們一家人坐上由路北區到開平區民政分局領了我倆的結婚證,當時是組團去的。我跟小英最後一個上了車,之所以讓他們先上車,是因為小英看見我背上了書包,她讓我把放在家裡。我提醒她:「這裡裝的是咱倆的三張結婚照,及兩張集體戶口登記卡。」小英轉過身跑回我倆的臥室,在她的寫字台中間抽屜取出了個文件帶兒交給了我,我微微一笑隨即接過來,然後將兩張照片和我倆的集體戶口登記卡,從我的書包裡取出,放進小英剛剛給的文件帶兒裡,拿著文件帶兒,隨後小英把防盜門反鎖門,我倆手拉著手和大家坐上了開往由路北區到開平區民政分局的麵包車上領取結婚證。

在去往民政分局的路上,我想起了外婆的日記:「騰文,你和小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都是外婆不好,隱瞞你倆這麼多年,是因為你們那時還小,所以外婆沒能告訴你倆事實真相,而你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外婆也該對這個事兒做個了結了。小英不是你的表妹,小英的父親姓汗是一名建築工人,在她剛滿月一天後因為在一次建築施工中不幸遇難。她母親姓吳經常抱著小英來咱家玩耍,一來二去,你就姨媽長姨媽短地叫開了。由於小英的母親也非常喜歡你,於是她向外婆我提了這門親事。但是我還是有點兒擔心,害怕你長後對小英不好,然而在外婆我觀察你倆之後,我發現你不但沒有對小英不好,而你也還很體貼小英。所以我打消了此前的顧慮,也就從心裡很認可你倆的親事。隨後她們娘倆就搬到了我們家對門空房子裡,由於你母親當時是易州鎮公社的黨委書記,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我們兩家做鄰居有時相互有個照應。你外婆平時很忙,因此你外婆讓小英的母親幫忙照看你小子。轉眼間時間來到了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淩晨3時42分53秒我國唐山發生了裡氏7點8級強烈地震。我曾經是北京地質學院的學生,學到的知識挽救了咱們幾個人。而當地震來臨前一天,我把她們母女倆安頓在了一個木頭搭建的茅草屋裡暫住,屋子裡有兩個長條凳子。誰能想到正是這個木頭搭建的茅草屋,差一點要了小英母親的命。我當天要去唐山一中把我的借調期再續三年,沒想到你外公已調回北京擔任農業部部長,他把我調回北京。我把回京手續辦完,然後拿著我曾經學過的地質課本,返回你們那裡,把那個地質課本遞給小英母親讓她看。我還在書中夾了一個書簽,告訴她,我是北京地質學院五八級畢業生。我讓她看地表,並對她說唐山要地震了,所以我不放心讓她們母女倆繼續留在那裡。於是你外婆領著你小英的母親抱著小英返回北京。在臨去返回北京之前一個小時,你外婆還戴上了你父母的結婚證,咱們幾個就此逃出生天。晚上8點才到北京,我硬讓小英的母親堅持到地震來臨的那一刻,我抱著你,她母親抱著小英,從北京家裡沖了出去,但北京有震覺小英的母親也嚇的不輕,在唐山大地震一個半月後,小英她母親住進了解放軍總醫院,又過了三天的時間,到了九月十八日晚9點半,她母親嘴裡小聲呼喚著小英的名字。我就把小英放在她母親的病床上,小英母親把騰文叫到跟前,用微弱的聲音把手給我,你就看了我一眼,你外婆卻向你點了點頭,然後你把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小英母親把小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月匈前,同時把你的左手放在小英的右手上,緊緊握著兩個孩子的手,小英交給你們了。也就這時你外婆哭著說,放心吧,她會盡心盡力把小英養大成人。聽到你外婆這樣說,小英母親不舍地閉上了雙眼,我注意到她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在小英母親去世之後的十月十二日,我抱著小英坐火車返回唐山,到了開平區民政分局申請了這張領養證。就這樣小英來到了咱家。由於你們那時還小,外婆擔心你們一時明白不了,而現在你們也都長大了,如果現在不對你們說清楚,外婆害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小英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們把結婚證領了,把婚事辦了吧,小英已經等你等得太久太久了,你外婆想把你外公留下來的北京前門外小四合院的房產證裡加上小英的名字。此外,唐山單元房的房產證裡準備加上了你母親的名字。這樣也能給小英的母親有個很好的交待了。現在外婆把她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外婆今天將你倆的集體戶口登記卡交給了小英。外婆提前祝你倆幸福快樂,外婆還想抱重外孫呢。等這個周五把你父母接過來和他們一起住。小英跟著姓她母親姓吳。好了,就先說到這裡吧。九四年七月六日晚」。

一個小時零十分鍾後,我們全家來到了開平區民政分局。我叔叔先下了車,從後備箱拿出輪椅;隨後小英抱著齊齊和我外婆及我母親還有我也下了車,最後我背著父親下了車,放到輪椅上坐好。小英把文件袋兒遞給我,然後推著我父親,走進民政分局婚姻登記處,繳了9元工本費,排隊等著。聽見有人叫12號,我和小英走進了婚姻登記處的辦公室。這位工作人員姓王名翠巧,問:「你倆是結婚還是離婚?」我答:「結婚。」她遞給我一份婚姻承諾書,讓我在此書是填寫有關資料。我拿起筆唰唰唰一揮而就,然後她又問:「你倆戶口、三張結婚照呢?帶了嗎?」我將文件袋兒就放在了那位工作人員的辦公桌上,她從中取出了我倆集體戶口登記卡、三張結婚照,她把我倆的結婚照的其中一貼在了我剛剛寫完的《婚姻承諾書》上,隨即在自己的抽屜裡取出了兩本空白《結婚證》上,將我倆的結婚照貼在了兩本空白《結婚證》上,隨後用鋼筆將我倆的名字李騰文吳小英寫在了兩本空白《結婚證》上,在婚姻登記員的那一欄中,填寫上了自己名字「王翠巧」最後一步就是蓋印了。當小英看到蓋下民政分局印去那一刻起,她已經是淚留滿麵了。我就在她身邊,看見小英這樣子,我的心不好受。從八九年到南方打工,小英送我到北京火車站,對我說:「哥,我喜歡你。」再到去年時她送我上深圳大學走到衡水市的那家小旅館時,她問:「哥,咱們睡在一起會不會懷孕?」我還是沒有太在意,便隨口答了一句:「應該不會的。」當上個月的六日我第二次主動跑到物業辦親口勿小英時,依然發現我覺得已經愛上她了。現在我跟領取我倆的結婚證。於是我走到她的身邊用雙手劃去她臉上淚水,摟著小英對她說:「小英,我讓你等待太久太久了!」這個丫頭卻隻是搖了搖頭,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結婚證遞到我倆手中。

接下來就是發喜糖了。我跑出去拿起一包喜糖,返回婚姻登記辦公室,把喜糖放在那位大姐辦公桌上,連聲說:「謝謝!謝謝!」我把兩份集體戶口登記卡收起來,裝進文件袋子裡。我領著小英走出婚姻登記辦公室,此時是一九九四年八月十二日12點了。這一年,吳小英二十歲,我二十三歲。

我倆和家人一起坐上由開平區返回路北區家裡的麵包車經過一個小時零十分鍾的旅行,我倆家裡人到抵達了家裡。全家人都很高興,也隻有我卻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在想小英三年前得過那場病能不能要這個孩子呀?小英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於是她向我外婆說了這件事兒,我外婆說:「要不明天再去醫院查?」「不行,明天還有事兒呢!」她拉著我就往外走,隨即我倆到唐山市人民醫院血液科,醫生先給小英開了血常規化驗單。於是,小英當即做了檢測,化驗員告訴小英,讓她十五日來取化驗結果。

第二天一早,小英就去物業辦躲了起來,讓我去搶。我拿出10塊錢,她們就是不開門。我外婆急了,又讓我拿出100塊錢塞進門裡,還是不開門。我嬸嬸不急,給了我10001元,讓我都塞進門裡試試看。結果呢,10001元進去了,小英哭著出來了,因為她知道一萬零一是什麼意思。我抱起她來就走,她們兩個窮追不舍,一直追到家門口。我把門一關,她倆吃了閉門羹。就這樣,我問她們:「由於我們家太小了,所以你們隻能進來,你們看誰進來呀?」小周在門外問:「哥哥,我進來好嗎?」「好的,小丁就別進來了吧。」小丁想:「不讓我進,我回物業辦。」於是,她一生氣回物業辦了。我把門剛打開,小周進來了,她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母親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姑娘,拉著小周坐在沙發上。為了給小英吃個定心丸,我母親走了一步棋:她對小周說:「乾脆我讓你為乾女兒,你願意嗎?」小周從沙發上站起來,撲通一聲跪下:「乾媽在上,請受乾女兒一拜。」小周正要給我母親磕頭,我母親卻拉起了她。小英走過來說:「既然這樣,就應該給見麵禮了吧。」我母親拉著小英走進我外婆的臥室,小聲說:「我真沒錢。」小英從兜裡拿出10001元現金塞進我母親手裡。我母親拿著10001元現金,交給小周:「我的乾女兒,拿著吧。」小周又喊了一聲:「乾媽!」就撲進了我母親的懷裡。小英見這情況,拉著我進了自己的臥室,拿著結婚證對我說:「哥,你看看照片裡的你笑得那麼開心。」「從八九年哥哥去南方打工,到去年咱倆到照相館和你拍的這張結婚照,哥哥心裡就覺得對你愧疚,現在咱倆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且還讓你懷了孕,哥哥對不起你,還好在昨天領取了結婚證,這樣哥哥心裡才好受些。」小英卻留下淚水,她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哥,快別怎麼說,我愛你才會懷孕的。」說完,她親口勿了我一下。這時我嬸嬸叫我倆呢,說是要我倆寫一幅對聯。我牽著小英的右手,隨即從我倆的臥室走到客廳。她讓我把我外公生前用過的硯台找出來。找了半天,終於在我外婆臥室大衣櫃頂上找到了。我母親跑過來說:「我來研墨吧。」我嬸嬸說:「豈敢,豈敢!怎麼能讓公社黨委書記乾這粗活呢。」「你還知道當年要不是我給你和雲龍說媒,你能和雲龍結婚?」「去你的吧。要不是我這個大隊長給你和書同開了婚姻狀況證明,你能有這麼帥氣的兒子嗎?」「也是啊。」我母親就開始研墨,我嬸嬸提筆寫上聯:「一心一意過日子」,下聯配:「龍鳳雙雙生出來」,橫批:「一對新人」。小英看過後,大笑道:「寫得好!寫得妙!再寫一遍要不要?」我說:「要!」於是我嬸嬸又寫了一遍。我和小英把寫好的對聯分別貼在我家大門外和物業辦門口。我外婆和小周做了一大桌菜。我嬸嬸當著大家的麵宣讀了我倆的結婚證。我母親問我外婆:「當年我給小英的銀手鐲呢?」我外婆從自己的大立櫃裡拿了出來,交給我母親。我母親把銀手鐲戴到小英的左手腕上,小英說:「謝謝媽!」

飯後,我叔叔和我嬸嬸趕往首都機場,飛回上海。臨行前,我母親對我嬸嬸說:「可不要換手機號。」我嬸嬸頗為幽默地說:「你放心,就算把我自己換了,也不會換手機號。」

周一到了。我去市人民醫院取了小英的化驗報告。我問了醫院走廊的護士,她告訴我:「你的妻子得過白血病嗎?」我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這上麵寫得很清楚,你妻子的白血球非常穩定,可以要孩子。」我當即就哭了,雖然我明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返回小區,我把報告裡我倆最關心的化驗結果告訴了小英。

又過了十天,在我返回深圳前一天,我母親拿著齊齊的戶口簿,去了保定市公安局,申請了齊齊戶口遷到唐山的手續,順便去看望齊齊的奶奶,誰知老人家已去世。返回唐山後,我母親抱著齊齊放聲大哭。齊齊得知自己的奶奶去世了,不哭也不鬧,沉默了片刻,該玩還玩,因為她還小,還不懂,由於我母親有點懶,她把齊齊的戶口遷到路北區公安分局。

我返回深圳前,八月二十五日我和母親還有小英從唐山乘坐長途客車到衡水,然後再火車站旁邊的小旅館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5點半,我們三人進到火車站候車大廳,我趕緊去買了兩張站台票。二十分鍾後,我們就檢票進站了。小英對我說:「你再鬧,我就告媽了。」「媽,你看我哥。」於是我母親問:「騰文,你乾嘛呢?」小英說:「他要聽孩子。」我母親哈哈一笑:「哈哈,讓你哥聽嘛。小英,你不知道,當年我懷你哥的時候,你爸也沒有這樣子對我和孩子。」這時小英轉過身去,說:「寶寶,讓爸爸聽聽。」我彎下月要,右耳朵貼在小英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兒。這時火車進站了,我對小英說:「咱倆的戶口登記卡在咱倆臥室的寫字台上,你回去交給外婆。」說完,我上了車。

回到深圳後,李婷婷去找她的前男友,他們倆便住在一塊兒。開學日子到了,她向學校申請退學了。有些人走了,我卻留了下來;有些人還在,但她走了。不久兩人結了婚,然後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後來我從別的同學那裡得知,李婷婷舉辦婚禮的日期定在中秋節。我參加了她的婚禮,帶去了200元賀禮,紅包外麵寫上了我和小英的名字,遞到她手裡,然後轉身回到學校繼續讀書。

大二第一學期的十二月下旬,我再次報名參加了由廣外搬發的英語六級考試。這次我沒見到王萍。聽廣外的同學說,王萍去了南美洲學習交流一年,具體哪個國家不詳,據說她是去年上完大一就去了。我的筆試考試成績為優。一個月後,我拿到了廣外的英語六級證書。

我在大學裡忙著寫論文,連續熬了幾個通宵,終於完成了初稿。我寫的是關於計算機改革即將到來的論文。接下來經過李老師的精心指導,我又用了一個星期完成了對這篇論文的第一次修改。我在文中寫道:1)世界商用計算機將逐步停止使用微軟的DOS操作係統,轉向微軟的視窗操作係統。2)世界商用計算機運行速度更快。3)世界商用計算機體積越來越小、越來越薄。

李老師看過之後:「如果你的這篇論文能在大二第一學期在IEEE期刊上發表,我就讓你提前畢業。好好寫吧。」大二第一學期,我把我的那篇論文投稿給IEEE期刊,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修改的要求。我又熬了一個晚上就完成了修改任務。聞訊趕來了張同學和文同學,他倆也想掛名我這篇論文。他們正常畢業,我問了他們的成績,覺得還行,就三人一起聯名把我這篇論文投了出去。兩個月後,該期刊通知我:「你的論文已通過審核,安排在本月月底前發表。」得知此消息後,李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現在可以準備畢業答辯了。」

此時剛過了九四年正月十五。再有一學期小英和其它同學就要畢業了。就在他們的前期,有一名女生看見在小英文具盒裡有我的一張照片,她很奇怪的拿著我的照片問小英這是誰呀?小丁伸長脖子瞅了過來。愛開玩笑的人不止我叔叔,也包括小丁,她明明知道小英已經和我結婚了。她還裝模作樣地拿著我的那張照片問:「這是誰呀?長得那麼帥。」小英說:「他是我哥。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那個女生又對小英說:「我隻是感到你和你的哥哥從照片上看,你倆不像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小英一撇嘴,暗笑了一下:「其實以前他是我表哥,現在是我丈夫了。」小英順手奪走了那張照片:「我哥哥長得帥吧,他在深圳大學計算機係讀本科。」

經過兩年再學習,小英已經從夜大畢業了,但是畢業證要晚些日子頒發。而我上麵說的拿著看了我照片的那位女生就是小丁。此時小英十九歲,而我二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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