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守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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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賀朗被投入地牢的第二天,他孤獨地坐在牢房的角落,周圍是冰冷的石壁和沉重的鐵門,仿佛與世隔絕。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慌。他試圖從牢房的窗戶向外張望,但那裡隻有一片漆黑,讓他無法得知外界的任何信息。

突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一道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賀朗抬頭看去,隻見許洛走了進來。他的出現並沒讓賀朗感到一絲驚訝,因為他早有料到許洛會來看他。許洛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關切,他走到賀朗身邊,低聲說道:「賀朗,事情有些麻煩,荀顯那邊在使勁,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賀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澀地笑了笑,說道:「許洛,荀顯他想我死,但是,我不能死,我一切就都指望你們了。」

許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要擔心,你父親已經派我來幫助你了。你隻需要咬死自己什麼也沒乾,其他的自有旁人會為你奔前走後洗清冤屈。」

賀朗聽到這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是父親在暗中支持他,他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他點了點頭,說道:「許洛,謝謝你,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許洛離開了牢房,留下賀朗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荀顯,且不會放過他呢。

夜色深沉,星辰稀疏,牢房的鐵門沉重地關閉,回盪著沉悶的回音。他倚靠在冰冷的石牆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牢房的一角,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甘。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陷入這個境地的,更不知道荀顯究竟在背後使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他這個自由之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荀顯的麵孔,那張總是帶著微笑,卻又深不可測的臉。他想起荀顯的眼神,那種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銳利。他知道,荀顯是個極其聰明且深藏不露的人,他布下的局,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牢房的牆壁上,水滴緩緩滴落,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他的心上,提醒他時間的流逝。他知道,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必須想辦法,必須找到荀顯,讓他知道,他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夜色漸深,牢房中的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對未來的期許,也是對荀顯的宣戰。他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賀朗微微皺眉,動手將身下的草堆向上堆起,盡可能使下半身與地麵上的爛泥保持距離。他,賀朗,素來以風度翩翩、衣冠楚楚的公子形象示人,何時竟會陷入如此狼狽的境地,受盡屈辱?

他輕嘆一聲,仿佛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優雅地蹲在草堆之巔,如同一位孤獨的王者。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生怕白色的袍角會觸碰到地麵的泥水,玷汙了他那尊貴無瑕的形象。

滴滴答答

在衛尉司的牢房裡,昏暗與寒冷交織,如同一張厚重的幕布,將世界隔絕。屋頂的水珠不斷滴落,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愁。每一滴水珠都在拐角處摔落,化作無數細小的水花,這些水花在空中跳躍,不時濺落在賀朗的身上。

賀朗穿著月白色的衣袍,他的身影在陰暗中顯得格外孤獨。他盡量往一旁挪動,試圖避開那些濺落的水花,但衣袍上仍然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星羅棋布的泥水點。這些泥水點如同黑色的烙印,無聲地講述著他的遭遇。

整個牢房彌漫著潮濕和陰冷的氣息,讓人不禁感到心悸。然而,賀朗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在黑暗中尋找著希望的光芒。

「荀顯,今日之事,全因你起,雖然是我有意鑄成,但——你這也確實過分了些。」

賀朗的目光跟隨著那隻灰黑色的老鼠,從牆角的陰影中逃竄至另一側,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意。夜色中,寒風透骨,唯有這些不受拘束的小生命在黑暗中肆意橫行。他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不由自主地再往牆邊靠了靠,試圖在冷硬的石牆中尋找一絲溫暖。

他心中暗自期盼,這樣的日子能夠早日終結。他渴望父親的提審,哪怕隻是短暫的解脫,離開這個汙濁之地片刻,對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救贖。這裡的惡臭和陰暗已經侵蝕到了他的骨髓,他幾乎快要無法忍受了。

思緒飄渺間,賀朗緊緊環抱雙膝,終於陷入了沉睡。然而,在這荒僻之地,安穩的夢境似乎成了一種奢侈。

鼠蟻們毫不畏懼地穿梭於地麵之上,甚至有幾個大膽的個體靠近了賀朗。它們好奇地嗅探著他身上的氣味,似乎在尋找著可口的食物。然而,當發現賀朗身上並無任何可食之物時,這些鼠蟻便毫不在意地繼續前行,從賀朗的衣物上爬過,隻留下了兩排細微而獨特的爪印,仿佛是在宣告它們的領地。

荀顯的一道命令,讓賀子寧守夜,她聽後心中頓時掀起了不小的波瀾。這「守夜」二字,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聽聞,讓她的腦筋稍微轉了個彎,差點誤以為要陪伴荀顯共度良宵。待她回過神來,才明白原來是站在床前,守護他安然入睡。

她自嘲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亂想,但隨即又被一種失落的情緒所籠罩。這守夜之責,無疑意味著她將失去那原本屬於她的寧靜夜晚,這讓她不禁感到一絲哀愁。

在深邃的夜色中,荀顯的行為如同一個不解之謎。往昔,他從未讓人陪伴過夜,即便是與他關係緊密的門正和阿方,也未曾享受過在他床前守夜的待遇。而今,這一改變令人費解,連賀子寧也不禁心生疑惑,這守夜之舉,是否隱藏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深意?

想象著荀顯沉睡中的模樣,賀子寧靜靜地站在床頭,目光如炬,凝視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這樣的場景,在任何人看來,都充滿了不言而喻的曖昧。

賀子寧暗自顱內思考了一波,壓根沒注意門正離開時已經把門關上了。

「還站在那裡乾什麼?發呆嗎?」

荀顯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硬,仿佛經過剛剛處理傷口的疲憊與疼痛,使得他的心情更是鬱悶無比。他對著賀子寧說話時,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耐。

就在賀子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荀顯的一聲冷斥如驚雷般將她喚醒。她生怕再次觸碰到荀顯的不滿,急忙回應道:「是,公公有何吩咐?」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觸怒對方。

荀顯的眼神如同冷月般銳利,斜斜地投向賀子寧。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每一個細微的波動都無法逃過他的捕捉。那眼神似乎在說:「你的眼睛若是無用,不妨捐給需要的人,你這點兒眼力勁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

被荀顯那冷峻目光所鄙視的賀子寧,心中湧起一股不耐。她緊抿著嘴唇,模樣宛如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緩緩走向荀顯,小心翼翼地幫他脫下外衣。

「還有。」

荀顯的眉頭微皺,看著賀子寧手中那拖遝的動作,內心不禁感到一陣疲憊。他輕輕抬了抬腳,示意了一下自己腳上的靴子,希望賀子寧能夠明白他的意思。賀子寧終於如夢初醒,趕忙在荀顯的指引下,幫他脫下了那雙沉重的布靴。

看著賀子寧臉上那副刻意討好的表情,荀顯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心中明白,這一切都隻是賀子寧的虛情假意,但他卻無法抗拒這種被照顧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卻讓他感到更加疲憊,仿佛被一種無形的束縛所困住。

「公公,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我嗎?」賀子寧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頭微微傾斜,一雙明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荀顯。她的神情乖巧得仿佛一隻小貓,與白日裡那個欠揍得讓人頭疼的女子判若兩人。

「沒有了。」

荀顯坐在床邊,目光落在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右手上。那隻手白白胖胖,如同一隻圓潤的米團子。他看著自己這隻手,不禁啞然失笑。

這個賀子寧,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無論讓她做什麼,她總是做得一塌糊塗,簡直比搗亂還要搗亂。然而,當她與封存玉風花雪月的時候,卻積極得不得了,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荀顯一想到這裡,臉色就不由自主地變得難看起來。

他瞪了賀子寧一眼,發現她正站在那裡,身姿筆直,臉上還掛著笑眯眯的表情。

荀顯不禁在心中冷笑,這個時候知道示好了?早乾嘛去了?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賀子寧這點小把戲他早就看透了。

荀顯再次看看自己包裹肥胖行動不便的右手,心中那股縹緲的怒氣起起伏伏,剛想借題發揮敲打一下賀子寧,畢竟要不是她沉迷和封存玉談情說愛,自己怎麼會氣到糊塗,用手拍扇柄?

荀顯氣哼哼的,但一看到賀子寧假模假式的笑臉,又不太忍心了。明知道她是違心的,明知道她是假裝的,可還是不忍心。

荀顯並非愚蠢之人,他今日何以失控至此,心中早已有數。他每每凝望賀子寧,都仿佛看見了年幼時的珠兒,她們同樣青春年少,同樣純真無邪,而隻有他自己,在歲月的洗禮中漸漸老去。

荀顯在心中苦笑,他又豈能不知自己將賀子寧視作珠兒的替身?然而,她們二人間的氣質如此相似,以至於他每次注視賀子寧,都仿佛能夠透過她看見已經逝去的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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