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衁物（1 / 2）
李牧童張大了嘴巴，去到石頭跟前，細細撫扌莫。
冰冷的觸感標明了頑石的質地堅硬，而被草葉刻出的硬筆字跡，一撇一捺均入裡三分，筆鋒割手。
冷秋然停止授課，不作聲張地看著他的驚訝，心下甚為自得。
跟著，李牧童退出三步，上下左右去端詳，一副少見多怪的陣仗。
她耐心地、月匈有成竹地等待著他做出評價。
李牧童十分善解人意，沒有讓她久等，看了片刻後，噌地舉起右手，用那種事逼學生的派頭大聲到：「報告老師！有個字寫錯了。」
剎那間，冷秋然臉上的期待化作了灰滅。
她頓了一頓，指著石頭上的「質」字，冷聲問到：「這個字寫錯了？」
李牧童無比震驚地注視著自已的老師：「你是認真的？」
冷秋然本就大受打擊，被他這麼一質疑，更加地不自信，小心翼翼地又指向另一個「憶」字，疑惑到：「難道是這個？」
李牧童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冷秋然舒了口氣，笑到：「不可能，這個字這麼簡單，我不可能記錯的。」
「當初為了記住它，我可是下了一個星期的苦工！」
李牧童愕然，這個字需要用一個星期才能記住？合著自已找的老師是個學渣？
他蹲到地上，拔出幾棵野草，寫下一個「異」字，抬頭問到：「這個字，你認識嗎？」
冷秋然站在對麵，嚴謹審視，隨後，搖了搖頭。
李牧童淡淡地說：「你得站到我這邊，不然，字是反的。」
她「哦」了一聲，準備過去，突然察覺出學生對自已的冒犯，勃然到：「究竟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李牧童咋舌到：「當然你是老師。」
冷秋然怒氣不消，命令到：「現在開始，不準打岔！」
李牧童乖巧地窩在那裡，一動不動。
整頓了一番課堂秩序，冷秋然輕咳一聲，拾起嚴肅，繼續授課。
「剛才說到，憶質是凡人躋身非凡的唯一資源。」
「其實，除了凡人，其他的一切生靈莫不如此，隻是它們要比凡人多走一道程序——化形！」
她雖然自身是個學渣，當成老師來，倒也確實有模有樣。
「化形，不是簡單的化成人形，而是對生命有了充分的理解以後，對自身血肉的一次重鑄！」
「有一門研究人體結構的學科叫什麼來的……」
她不斷地皺眉、撓頭、托腮，努力去回憶，可惜腦海裡一片白茫茫，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李牧童再度舉手，弱弱問到：「解剖學？」
冷秋然目中燦然，附和到：「對！就是解剖學！」
緊接著，她魅眼橫掃，刮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想不到，你這個山村野夫知道得還挺多嘛。」
李牧童則陷入了沉思：「現在做個邪祟都有學歷門檻了嗎？」
不覺間，冷秋然的麵色凝重起來，沉聲到：「化形的前提是對人體結構的足夠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