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仙子（1 / 2）
月色柔和，籠罩在江水之上，水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周奇、麻陽守、大耳順著聲音從妙曼女子的身上移開，看到穿著沒有雕飾沒有紋章的素衣的女子，長發像瀑布從肩上落下，披肩的赤紅長綾格外耀眼，又見那玉帶束月要，婀娜盡現。
但見那，一抹紅唇，攝人心魄。
如在平淡如水的江麵，倒映的一輪彎月，點綴出了山河的柔美。
麻陽守放開了大耳的手。
算骨在他手中像活了般，任其排布籠罩在該女子的周身，大聲道：「魅眼妖姬」。同時，麻陽守飛身而出，一掌擊出。
女子靜如處子，待到掌風劈到之時，側身避開，道：「不過爾爾，有失先生之名！」
她的手一揮，長袖擊倒算骨，麻陽守已來不及收回。
麻陽守變換招式。
隻見一會兒龍騰深淵一會兒猛虎下山，一會兒鷹擊長空一會兒動如滾石，但就近不了該女子的身。
麻陽守才道：「你已被困於三仙洞，何故現身於此！」
女子道：「你忘記了乾山之誓了嗎？」
麻陽守道：「是你魅惑了我，不是我辜負了你！」
女子道：「如果沒有我，你又如何看清世間的黑暗？」
麻陽守沉思一會兒，仿佛思緒回到曾經年少。
卻道：「也讓我看清了你！」
女子道：「你永遠看不清我，你看到的也是你認為的！就像現在！」
隨即，女子手指一揮，箏琴之音彌漫屋宇，香氣繚繞。
女子道：「你雖然現在少有成就，人盡皆知百算子。但又何其碌碌無為？」
麻陽守道：「總比好過你！」
女子道：「好過我？你夥同奸邪陷我於絕境，這麽多年偏居一隅，你以為偏居一隅就萬事太平。」
麻陽守道：「那也是你咎由自取，還要出來禍害無知！」
女子道：「無知者要變成智者，隻有經歷了欺騙才能成長！沒有解決過困難，又怎麼化解困難。」
麻陽守道：「花言巧語，我又怎會再聽你胡說！」
女子道：「看你雖本事在身，打又打不贏我！看看你，當年的一腔抱負，現在隻能棲居他人之下，擺弄你所謂的『天機』，何其愚也！」
在他們說話間，周奇眼光恍惚，盯在少女身上，少女不緊不慢，手指撥弄琴弦，眼睛裡空洞清澈。
大耳陶醉在音樂之中，呆若木雞！
麻陽守似乎回到了曾經年少。
女子接著道：「百算子，天算36卦，地算72卦，人算18卦，你的武功器術雖成一體，難達化境！」
女子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凝視麻陽守的眼睛，才道：「可知為何？」
麻陽守道：「又是為何？」
女子道：「在於一個『化』字！」
麻陽守道：「何為『化』？」
女子道：「拘泥於形式，不懂變化，又怎麼了解化？所謂化者，在於恣意妄為，忘卻所學，率性而為。你缺少的又何止這點？」
麻陽守若有沉思，也像他的名字一樣，『守』，乃保守，也是謹慎，縝密之意。又難道不好嗎？
周奇恍惚中，也被這句話刺中，從彈琴的女子手上移開，若有所思。
麻陽守道：「萬物至衡，陰陽相補，或有圓缺，終為循環！」
女子道：「事在人為，又該如何解釋？」
麻陽守道：「人為有怎可超出天理？」
女子道：「所以說你愚也！」
麻陽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