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章 天懸小強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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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映真咬著牙,淌著淚。

「有宗規當前,師父在後,他們不敢真的對我下狠手,就像是今天的李琛也不曾在我身上留下太重的傷勢。他們隻是想挫我的銳氣,亂我的道心。」

許映真從小的所見所思,所觸所感,早就奠定了她人性的基石。

「人生本就是場博弈。」

「我把自己當成一塊頑鐵,把他們視為火爐大錘。沒有人可以說一個選擇就肯定會是對的,未來的許映真或許也會變得軟弱,想要在重壓下有所退讓,但現在的許映真,現在的我不會!」

「他們來一個邀戰我就接一個。博弈的過程有誰在乎?最後的勝負輸贏才是關鍵,隻看是他們能先一錘一錘將我折斷了去,還是我百煉成鋼,再劍挑四脈!」

楚今朝被許映真的一句又一句,驚得心頭微顫,閉口不言。

他的小師妹有卓絕天賦,隻是受了先胎之息的限製,但遲早有一日會潛鯉躍門化龍,雛雀展翼蛻凰。楚今朝更去過人間絕牢,見過許映真生活的環境,足以猜到師妹的心中藏了多少傲氣,她愛麵子,喜燦爛。

可如今許映真明知道迎來的會是一場又一場灰頭土臉的失敗,但還是選擇奔赴前路。

「算了,你這臭丫頭,師兄我有的是丹藥。」

而宋寒枝此刻瞳若冰棱,卻出奇地從中泛出點暖意來。她伸手撫上許映真的麵頰,將淚水和血塵並混合的汙漬擦拭乾淨,輕聲說道。

「那就走自己的路。」

狸貓在許映真脖上裹緊了些。

……

時轉世移,彈指一揮。

四年過去,天懸峰上景致倒是未曾更改,而這法脈往年在諸位弟子眼中大多有些神秘莫測和內藏乾坤,如今卻更多出個好笑的名頭。

「天懸有強種。」

比武台處,那平麵峰巒上八十一格有八十一個鬥戰小界。境界相近的修士切磋可以增進鬥法經驗,法力的耗空和恢復更有利提高其凝實程度,可謂百利而無一害,故來往此地的弟子絕不在少數。

比武台上,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真傳,隻要符合所設定的規則,都可前來比鬥。

人群混雜,有不少觀戰的弟子看著一方琉璃球中的比鬥。

有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身姿欣長,手持長劍,身旋如鳳,雖無劍氣相隨卻精妙至極,轟殺她身前的黃衣男修。

「這就是那個天懸小強種啊?」

「你也就能調侃人家兩句了,這位真傳弟子前些時日已經邁入洗泥胎第七重了,真是叫人心驚。據說她十二歲才開始修行,本來該是缺了先胎之息而境界提升滯緩的,上品靈根的資質果然不同凡響啊,豈是我們這些弟子能比較的。」一位女修雙眸注視著小界中的戰局,神色專注。

被同伴頂了回來的那個外門子弟麵色有些訕訕,嘟囔著:「可我聽說她這幾年來除了仙塾上課就是修行和比武台上約戰,鬥了千場,也就贏了六七場啊。」

女修聞言卻不再回答,誰都曉得這位天懸真傳分明是被針對了。她泥胎四重和五重時,同之比鬥的都是手持法器的泥胎六重,結果等人家晉升六重後那些挑戰的弟子消失了個十之八九,而這『天懸小強種』才開始有幾場贏局。

如今這位女弟子剛晉升七重,竟便被泥胎九重的一位真傳約上比武台。

外場議論紛紛,琉璃球小界中的許映真卻聽不到半點。

她今年已是仙塾第六載,境界初晉七重,比起當年高出太多,整個人亦大有長進。

許映真肉身已具萬斤力道,駕馭驚龍凰不再是難事,右手揮劍防衛得密不透風,叫眼前黃衫男修手中的飛針法器射來數番不中。

她無聲念咒,左手掐訣快得隻見殘影,一連三道術法接連不斷,轟殺到馮誌身前。

壬水鳳、乙木環、雷光咒。

許映真參悟術法關竅,明明涇渭分明的術法竟有了奇妙聯係,叫其有了相融之態,威力大漲得叫馮誌不得不嚴陣以待。

但他為鍾丹脈真傳,浸淫九重境界久矣,壓製著不晉道台隻是為了增進底蘊以等摘星小鬥上天驕爭鋒。

馮誌將那中品法器朝上空拋去,雙瞳冷然,右手兩指並攏一揮。

「諸天北鬥星如流,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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