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五章 聰明的石頭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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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蔻還在想著扮成希達的感覺還不錯時,真正的希達就已經撲了上來。

兩個希達扭打在一起,撕扯纏鬥,引得眾人大嘩。等到騷動平息下來,隻剩下了一個希達。當然了,這個希達是真的,可是亞伯斯卻把她拷了起來。希達說大家也都看到了兩個亞伯斯,於是他也被鐵鏈捆住了。再然後是埃瓦伊。

如此反復了好一陣子。鐵鏈捆上了又解下來。沒人知道誰是誰,誰不是誰,誰又在撒謊說自己其實是誰。就連哨站的指揮官也搞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而妮蔻甚至從來沒有變成過他!大家搞清了這件事之後,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猜疑。指揮官是不是偷偷地養了什麼怪物?

妮蔻把每個人都扮了一遍,明白了一個人所共知的事實,就是沒人喜歡這個指揮官。他鬼鬼祟祟,而且心誌不堅。他之前輸掉了一場重要的戰役,於是被貶到了這個,按照埃瓦伊的說法,「毫無戰略價值的偏遠哨站。」每個人都看向指揮官。於是他就成了第一個喪命的人。

之後的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士兵們相互指責,爭吵叫罵。有些人說他們肯定是被一個吞食靈魂的惡魔給蠱惑了。一個老兵說過一個恐怖的傳說,森林裡有個怪物,會用葡萄藤代替血管,造出人類樣子的空心傀儡。

一片混亂中,人們開始靠著平日訓練裡的點滴小事相互提問,最後總是以大叫「叛徒」作結。妮蔻見狀,打算安撫大家。

「要是說,」扮成廚子湯姆西的妮蔻說,「那不是什麼怪物呢?說不定心地很好,但是迷了路,有點害怕,但隻是想跟大家交交朋友,吃點兒起司麵包,開心一下?對不?」

卡爾杜加哨站裡的每個人霎時間都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假冒的。刀劍出鞘,便沒了分寸。等到黎明時,隻剩下四個活人。他們雙眼無神地盯著指揮官身下的一地血泊,麵麵相覷。妮蔻卻躲在安全的儲藏室裡偷偷望著他們。

「指揮官肯定不想看到我們棄守這裡。」希達說。她在屍身旁跪下,比了個家鄉的手勢為指揮官祈禱。「我們的下場,要麼是流放,要麼是處決。」

一陣凝重的肅穆掠過,仿佛一股腐臭的邪風——盡管空氣裡浮動著塔法花開的香氣。

亞伯斯直起身子,說:「我們給指揮部送一隻信蝠。就說,『野人攻占了卡爾杜加。我們苟活無望,但會為諾克薩斯的榮耀死戰到底。』然後就放棄這裡。屍體就別管了。希達,你往北去。格內克去東邊。埃瓦伊往西。我往南。要是誰碰上了另一個人,那就隻能拚個你死我活,因為你們有一個人——」

埃瓦伊警惕地瞪了亞伯斯一眼。「也可能是你。」

「——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一個小時以後,士兵們走了。他們沒有回頭看一眼廢棄的哨站,也沒有再看彼此。他們帶著滿心的疑慮,就此分道揚鑣。

人類真是古怪的生物,妮蔻心想。

所以接下來林洛便見到了妮蔻與悟空,來自以緒塔爾的瓦斯塔亞人越來越多,他們掌握著強大的元素力量和戰鬥技巧,這次隨之而來的軍隊數量也達到了可怕的數量。

而最吸引林洛目光的,就莫過於一尊行走在龐大以緒塔爾軍隊中的熔岩巨獸,它有著接近五十米的巨大身軀,渾身皆是以熔岩巨石鑄成,給人無以言喻的壓迫感。

「是墨菲特啊,聰明的石頭人。」

林洛啞然失笑,想起這個著名的傳奇英雄。

在兩千多年的時間裡,古恕瑞瑪一直統治著全部已知世界,成就了一個子民無數、所向無敵、舉世無雙的帝國。

直到艾卡西亞隕落的那一天。

自從虛空撕開空間、進入物質領域的那一刻起,恕瑞瑪的軍隊就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敵人,不僅讓這個偉大的帝國學會謙卑,而且還越戰越強。墮落的力量從艾卡西亞的廢墟迅速蔓延,在地上和海底洶湧沸騰,最後把惡毒的觸手伸向了大陸最南端叢林中的以緒塔爾。

作為飛升者大軍的一員,耐祖克曾是一位以緒塔爾元素法師,擁有山嶽般宏大的力量,也有無人能及的傲慢。他向皇帝請命,創造一種足以抗衡虛空的強大武器,徹底根除虛空最初噴發的源頭。

經過長達數月的人類無法承受之勞苦,耐祖克亮出了「獨石」——一座浮空堡壘,也是一塊活體巨石,由一群最偉大的元素法師操持維護,在它的壁壘上,還搭乘了其他以緒塔爾的天神戰士。「獨石」的尺寸堪比一座城市,從空中緩緩飄向艾卡西亞的廢土。抑魔水晶不斷向下投射出霹靂閃電,將下方的黃沙熔煉成玻璃。耐祖克和他的超級武器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再次麵對那深淵領域的無盡嚎哭和無底黑暗,以及它所創造出的大群虛空怪獸。

這場戰鬥持續了數個星期。它的暴力程度和規模是符文之地從未見證過的。他們使用的巫術魔法足以盪平整個文明,或者將整片大陸變為回憶,就是這樣的力量,全部釋放加在虛空身上。

黑暗做出了相應的報復。它的惡毒能量在「獨石」身上鑿除了深深的傷口,讓它的表麵崎嶇焦黑,形成了非自然的墨菲岩——以緒塔爾語言中的「壞石頭」,最後變成了礦簇一樣的傷疤。這座要塞被逼到了設計極限,吃力地進行自我修復,重新縫合受損的上層結構……但即使是最神奇的魔法,也有崩壞臨界點。

耐祖克召集他的飛升者同胞,打算進行最後一次破釜沉舟的充能,這時發生了出於意料的事。短短一瞬間的下沉後,「獨石」狠狠撞在地上,切開了艾卡西亞的基岩,將下方的虛空暴露在晴空之下。

這座浮空要塞大部分都消失在了那張巨口之中,落入了世界彼端的寂靜與空無。曾經那場戛然而止的慘烈戰鬥讓這裡變成一片焦土,如今這場戰鬥又增加了散落四處的殘垣斷壁。隻有一個飛升者活了下來——耐祖克從廢墟中爬出,嗆咳著灰燼與沙塵,原本作為他偉大勝利的武器,如今已經變成他最失敗的愚行,於是他為了活命逃走了。

然而一切世間道理都無法解釋的是,一些「獨石」的碎片堅持了下來,雖然分散在各處,但卻依然蘊含著某種魔法生命的力量。那些四分五裂的碎片掙紮著愈合,掙紮著重塑成為完整的個體,找回它們共同的歸屬。但虛空的無盡飢餓一直在吸收它們的力量,讓它們變成無精打采的死物,在沙塵中無力地搔扒。

然而,雖然失去了那麼多,但還是有一塊碎片存留了下來。

它被深埋在地表之下,甚至連那些棲息在深淵裡的東西也都忘了它的存在。它活了下來,逐漸積攢著力量,過了不知幾百年後,它終於蘇醒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孤立無援。

從那黑暗之日至今的幾百年裡,墨菲特作為「獨石」的最後一塊碎片,成為了符文之地上的偉大傳說。它的身影出現在四麵八方,從巨神峰到祖安。有時人們聽到的是深邃洞窟裡的震撼咆哮;有時人們聽到的是它對自己輕聲的低鳴;它可能在對自己訴說那記憶中它曾經熟悉的世界的聲音。

雖然它的存在跨越了時間的長河,但耐祖克創造「獨石」時點燃的磅礴之力卻始終沒有動搖。如今,墨菲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崛起,對抗卷土重來的黑暗,因為虛空已經覺醒,即將再次威脅整個符文之地。

懸浮的灰塵組成朦朧的帷幕,舒萊依稀辨認出坑道領班休利特的機械化四肢的輪廓,跟著他的身影走向礦井深處。她正通過一副用舊的氣管過濾器進行呼吸,盡力不去聯想在過去的幾年裡曾有多少個祖安礦工用它喘氣。木架頂梁上懸垂的煉金燈火忽明忽暗,不時有明亮的火點向下滴落,打在他們坑坑窪窪的鐵盔上。

「喝著你嗞個擦金大拐子,」休利特回過頭吼道,「介嗞差大咧。」

聽說你是個優秀的測金員舒萊在心裡翻譯道,但我們弄錯了。

她來到祖安已經有七年了,但這個礦工的奇怪方言還是需要她反應一陣。

「堪礦家嗦就不要皮佬擦金地,」休利特繼續說,「她怎個曉得啊們祖安石頭塊。一開絲就他們嘎啊們沉下來哩!」

「我可以向你保證,休利特領班,從恕瑞瑪到祖安,每個礦我都下過,」舒萊說,「我和你們一樣懂石頭。」

「嗦地容易。」休利特吼道。他們走進了礦井盡頭的開拓區,「這地石頭塊且不像你嗦地。」

灰頭土臉的礦工們席地而坐,身邊靠著煉金鑽機、氣動尖鎬、還有一箱箱海克斯炸藥。他們全都應該忙著開石破土,尋找她許諾給格萊姆男爵的海克斯原石礦脈。所以礦工們閒散的樣子著實是在挑戰她的工作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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