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欺負(1 / 2)
她慌慌張張想藏住受傷的臀部, 一時心急,牽動之下激出滿腦門冷汗,全是疼的。
就在池小將軍埋怨屁股為何有兩瓣時, 清和一聲冷哼。
同樣是哼, 這哼得可比兩人歡好時涼多了。
涼颼颼的。
寒冬臘月的冰碴子都莫過於此!
池蘅費盡艱辛蓋住一半屁股蛋子, 還留了一半沒來得及遮,便被未婚妻冷透了的態度唬住。
這……這遮還是不遮啊。
她瞅瞅最為靠譜的阿娘。
池夫人不理她,一副『你活該, 你遮,你倒是遮,我看你還敢不敢遮』的挑釁架勢。
屬實是親娘了。
小將軍慫兮兮地放棄另一瓣的屁股蛋子——她可不敢觸婉婉的黴頭。
她沒想過婉婉會來得這麼快,真是不給她一星半點遮掩的閒暇。
還想瞞著她呢。
她懊惱低頭。
又在心頭慶幸沒真瞞著她。
清和聽到消息直接坐馬車一路飛馳而來, 在這盛京城她自有門路眼線,尤其得知池蘅乃十八年前的天降帝星,兩府門前門後不知被她安排多少雙眼睛。
屋子裡血腥味很濃,池蘅沒遮住的那半瓣還在往外滲血。
池夫人是真指望兒媳能管管讓她不省心的兔崽子, 索性將藥瓶交到清和手上, 毫無負擔地做起甩手掌櫃。
她挑簾而出, 由著裡麵的小心肝挨訓。
池蘅趴在床榻哀嚎一聲, 眨眨眼,想擠出一滴淚來:這就是親娘。親娘如此,親媳婦還能饒了她?
「你還知道哭, 哭也不頂用。」
尋常紅個眼眶都能換來未婚妻親親抱抱,這會哭都不管用, 池小將軍小聲嗚咽,繃緊了弦不敢在她麵前暈倒。
先前為了教親娘安心她強撐精神,拖到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意識愈發不受掌控。
五十軍棍,絕非兒戲。
軍營裡最健壯的漢子五十軍棍打下去都得送大半條命,趙擁是真敢對她下手。
微涼的手輕輕碰到傷處,池蘅渙散的意識被拉回兩分,小臉慘白,呼吸多了兩分急促。
「姐姐……」
她這身「姐姐」喊得那叫一個婉轉多情、如泣如訴,包天的委屈一水流過來,清和再大的怒火都被她澆滅,單手擰開小玉瓶蓋子,另一隻手掀開遮住半邊屁股蛋子的錦被。
小將軍遭了大難的雪臀完完全全映入眼簾,怎一個觸目驚心?
清和指節霎時崩白,眼裡騰起一抹深沉殺意。
「誰?誰打的你?」
「趙擁。」
好。
好個太子趙擁。
她記住了!
她氣得四肢發冷,一張冷麵得虧了池蘅看不見。
雖看不見,可池蘅對她氣息感知尚算敏銳:「婉婉?婉婉你怎麼不說話?」她又哼唧兩聲,顯然是疼得不好受。
清和揉搓冷白的指尖,坐在床沿一聲不吭生悶氣。
血水順著臀瓣淌在潔白的床單,她心一顫,滿腔的怒意、殺意統統化作柔柔的憐惜:「阿池,你睡會罷,其他的交給我來就好。」
有她這句話,池蘅不再死死支撐,繃緊了的手指倏爾鬆開,心氣方泄,整個人昏厥過去。
藥瓶打開,清和低頭輕嗅,反手將瓶蓋擰好,從袖袋扌莫出自己前些日子精心研製的藥粉。
此藥粉對治療外傷有奇效,是她最新的研究成果。
池蘅一覺醒來穩穩當當趴在床榻,身下髒汙的床單換成嶄新,她身無寸縷,背部搭著一條薄被,受了大委屈的臀部晾在空氣中。
內室地龍燒得很旺,不穿衣服也暖得很。
房間四足獸的肚子裡徐徐飄出瑞腦香,難得床頭擺放的小方櫃置著白瓷瓶,瓷瓶內斜插著幾支早開的白梅。
池蘅下巴抵在軟枕,深吸一口香氣,不敢亂動。
「醒了?」
清和端著香噴噴的米粥進來,氣也氣過,這會見了她唯有笑。
沈姑娘笑靨溫柔,捏了瓷勺坐在床前:「餓了沒有?」
不用看,光用聞就知道粥裡放的全是她愛吃的,池蘅饞蟲勾起,趴在那理不直氣也壯:「餓!」
清和瞥她,舀了一勺米粥故意沒搭理她,香噴噴的粥餵進自己嘴裡,嗯,甜了些。
她坐著,她趴著,她吃著,她看著,她衣冠楚楚,她赤身露體。是怎麼想怎麼淒慘,池小將軍頓時蔫頭耷腦活像霜打的茄子。
唉,這麼狼狽的模樣,怎麼又被婉婉看到了。
「張嘴。」
她乖乖張開嘴,甜粥喚醒味蕾,小將軍大口大口吃得香。
「吃慢點。」
清和對她哪有甚脾氣,說到底還不是心疼她?
手上捏著勺子,餘光瞥見某人袒露著的兩瓣雪臀,她忍笑。
一碗粥吃到肚子裡,池蘅精氣神緩過來,問:「什麼時辰了?」
「酉時三刻了。」
這會子天黑得早,金烏西沉,暮色便近了。
池蘅吃飽了嘆口氣,忽然生出三四分難為情,想到自己傷在這處,出恭都不方便,還要人伺候,她有心支使清和回家。
話到嘴邊還沒出口,清和道:「我留在這照顧你,你休想趕我走。況且夫人也同意我留在這,夫人方才還交代,要我好好疼你。」
「疼你」兩字猶如摻了蜜糖的毒藥,毒得池蘅心肝顫了顫,又毒又甜。
她想:讓婉婉照顧自己,天啊,還有什麼比這更甜蜜殘酷的事嗎?
「羞什麼。」清和拿話挑逗她:「你哪兒我沒見過。」
嘶。池蘅禁不住一哆嗦,見歸見,我可忍不了你扶著我出恭,這也……她扌莫扌莫耳朵,這也太羞恥了罷。
有種把人玷汙了的感覺。
她腦袋瓜裡胡思亂想,清和放下瓷碗,重新為她換藥。
濕潤柔軟的巾子擦過還沒消腫的臀瓣,池蘅沒忍住輕吟一聲,說不清是疼的還是羞的。
她算是曉得阿娘為何同意婉婉照顧她了。
這分明是在說,你能耐,你有能耐你下次還把自己弄得下不來床,看你還敢不敢能耐?
池蘅委屈死了:難道她想被趙擁那廝打嗎?今日這五十軍棍,說白了她根本沒法逃,再說了,為何要逃?她又不是一點苦都吃不得。
上藥而已,她哼哼唧唧地像是兩人背地裡偷偷做什麼,清和被她臊得不行,揪她耳朵:「你忍一忍。」
她揪得力度輕柔,聞到她袖間香味,不知怎的回憶起【雲池】那日嘗過的香,小將軍臂肘撐床,臀肉驟然收緊,這滋味,真是煎熬舒爽。
好不容易上好藥,清和退到一旁,抽出帕子擦拭額頭細汗,池蘅也熱:「婉婉,給我擦擦。」
汗珠被錦帕拭去,池蘅再度回到臥床狀態。
她皮肉好的時候,婉婉想怎麼看都行,可她如今傷了,那地委實不好看,她央著人給她蓋被子,好歹把那兩瓣那啥蓋上啊。
「不給你蓋。」
「這是為何!」
清和隻為她遮住裸背,全然沒理會下半身:「我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