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穀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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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再次開動起來,不慢不急的順著水流的方向駛去。此時離龍穀山大約還有一天的路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在沒有遇到李開河之前,與萬朝對戰,其實我是沒有把握的。但現在的我較先前而言,武功已是大為長進,就是不知道萬朝的實力到底怎樣,我跟他之間又有多大的距離。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在裕景城采集了不少的弩弓箭矢,以及一些硫磺黃酒。待到達萬龍窟之時,弩弓箭矢可以幫我們在無聲無息中解決不少的嘍囉,這樣一來省掉了許多的麻煩,也讓我們保存體力以便跟萬龍窟中的高手相鬥時,可以有一個良好的狀態。而硫磺黃酒則是以防毒蛇襲擊,驅走蟲瘴。

離龍穀山越來越近,周邊的氣息就越加荒涼。折騰了三天,差不多也快要到龍穀山了。現在,我們需要養足精神,準備迎接一場生死殊戰。打點好船上的行裝,我和朱天鎮就輪流值守,換班休息,而上官雨格和楊詩兒則是一上到船裡就躺下睡覺了。

在裕景城的時候,卓鏢頭和卓小斐知道我們要去攻打萬龍窟,都不禁怛然失色,覺得我們的勝算渺茫。但即使這樣,他們都極力表示願意向我們提供幫助,派人協助我們攻下萬龍窟。不過朱天鎮婉轉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畢竟這件事是我們的私事,實則也不想連累他們。

躺下休息了幾個時辰,在船上睡得並不太安穩,於是我就走出船艙,叫朱天鎮回去休息。朱天鎮也有些累了,跟我打個招呼便徑直往艙房裡走入,準備睡個大覺。

我掌著船舵,閒來無事的觀看著周圍。就這樣,船悠悠的行駛在靜謐的河流中,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平常無恙,絲毫沒有丁點大事將要來臨時的預兆。這種出乎尋常的安靜,反而是讓人覺得這氛圍更加的壓抑不安。

撲棱棱,偶爾會有幾隻野獸飛禽從眼前掠過,留下浸微浸消又愈發低沉的咕叫聲。緩流平淌的水麵上,風輕輕的吹拂起河水中央的波瀾,盪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向兩邊撥開。過了些許時間,在前麵不遠的拐彎處,有片類似船帆的布幔若隱若現。

待那船帆轉過河的凸岸,離得再近些時,我看出來它是一艘規模偌大的商船。按理說,在溫河流域有各類船隻來來往往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是現在早已過了商貿村鎮地段,而前麵的地方就是龍穀山了,到底還會有什麼人在這邊呢?難不成這是萬龍窟的人?

想到這裡,我立馬進屋叫醒了朱天鎮他們。朱天鎮剛聽到我說有艘商船迎麵而來的時候,有些不以為然,覺得我這是神經過敏,過於緊張了,一艘商船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一聽氣得夠嗆,怕他是不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用得著擔憂這些嗎?我隻是於據於理的分析到某些原因,覺得事發奇突罷了。

可能朱天鎮剛被我叫醒過來,還在懵圈的狀態中,警惕性沒有那麼高。當我給他捋一遍後,朱天鎮才如夢初醒:「對啊,這不應該啊,在龍穀山這附近地帶怎麼還會有船進出?難不成……」

話音剛落,朱天鎮二話不再多說,驟然起身,奔出艙外,上官雨格和楊詩兒也隨即跟著我們出來。

這時,那船已離我們不足百米的距離。仔細一瞧,船上飄著一麵兩蛇相纏對襯,中間夾有根拐杖的旗幟。

「萬龍窟?」朱天鎮認出了那麵旗的來路,不由脫口而出。

「萬龍窟?我們還沒過去,他們就這麼急著跟我們見麵了?」我愕然道,言語中帶有著調侃。

「那怎麼辦啊?要過去與他們一戰嗎?」上官雨格弱聲道。

「不,先別動,見機行事,等他們動手了再說。」朱天鎮微微皺起眉頭,平靜的說道。

船的規模不小,看樣子,船上應該有不少人。而在船的甲板邊上站著十來個人,他們居高臨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我們。其中有一人正凝神注目的看著我們這邊,眼神裡似乎表露出意味深長的言語。

「那人叫王中義,是萬朝的大弟子,在武林大會的時候,我們交過手,他的武功修為在我之上。」朱天鎮認出了站在甲板上的那人,隻見那人身材魁梧有形,五大三粗,單從外在形象來看,其武功就不弱。

當兩船行駛到平齊並排時,那人依然是在看著我們,沒有與我們進行更深的交集,隻是麵色淡然的笑了笑,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們也靜靜的看向他們,直到兩船的相對方位調轉。

「奇怪,難道他們不懷疑我們是去乾嘛的嗎?」上官雨格一臉茫然。

「不知道,或許,萬龍窟發生什麼事了。」朱天鎮淡淡的說道,其眼神卻陷入了沉思。

「這就有些講不通了,對於他們來說,我們也算是不速之客,就算萬龍窟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也不可能這般的無視我們吧?」我甚是不解道。

「你們說,這些人會是去乾嘛的呢?武林大會才剛剛結束,他們一大波人還能有什麼事要去做呢?難不成……」上官雨格說著,突然停頓了下來。

「難不成什麼?」我對著上官雨格問道。

「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去乾什麼壞事了。」上官雨格認真的說道。

「廢話,除了做壞事,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這些人還能有什麼好事做?難道是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嗎?還是去當誌願者掃大街?」我對著上官雨格臭懟了一頓。

「你……」上官雨格被懟得心頭一梗一梗的:「好,那你說,他們會是去乾什麼的了?」

我把頭撇向一邊,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還真是家豬看門啊,多管閒事,他們要乾什麼就由他們去乾唄,反正又不關我們的事,知道了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想去跟他們搭夥啊?」

「你……」上官雨格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便自個認裁道:「好,是我多嘴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

這時,一貫沉默寡言的楊詩兒露出了笑容,柔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人一句,拌嘴問答就像演話戲一樣。」

「還別說,挺合襯的,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一起搭個檔上台演出,準許能吸引到不少的觀眾。」朱天鎮也跟著打趣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在談笑間並沒有將王中義的事拋之腦後,對於王中義離開龍穀山的事,我還是心存疑慮的。

「要是按現在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就少了一些敵手?但也有一種對我們不利的可能,或許我們去攻打萬龍窟的行動已經泄露了,他們正在設計埋伏我們?」我根據目前的情況給出了懷疑的理由。

朱天鎮豎起耳朵聽著,他頗有同感的說道:「嗯嗯,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妙,無論是哪種情形都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等到了龍穀山,先別急著行動,我們需要觀清形勢,製定穩紮穩打的計劃,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同意。」上官雨格豎起大拇指說道,在一旁的楊詩兒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龍穀山的山形蜿蜒盤旋,山頭高聳入雲,山尾招擺有致,整體酷似龍形,看似欲要奔騰,又要伏延壓峻,其外態怒氣洶洶,充斥著不可一世的威嚴。在山體的中間有一個山穀,其如同川蜀盆地。穀內麵積空曠,還有個水湖,從龍穀山的北麵順淌著一條溪流,溪水經過蜿蜒的山路注入湖中。山穀四周的峭壁上天然布置著成千上萬、大小各異的窟窿,又加上這裡的氣候類型適宜蛇類等些變溫動物的生長,因此得名為龍穀山。

萬龍窟因地製宜,坐落在龍穀山的山穀半月要處。其房屋半嵌鑲入山窟中,窟寨內共有一百三十多號人,剛才王中義就帶走了八十五號人。其實在不久前,朱景洪就遣人帶口信給王中義,吩咐他集合全部的赤林黨人,謊騙萬朝,以尋找地璽的名義,借機離去,順便帶走萬龍窟內一些可靠的子弟,以便於我和朱天鎮他們攻打萬龍窟時,可以輕易一些。

不僅這樣,王中義還命人在剩下的萬龍窟的子弟的酒水中下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這毒藥在五個時辰後可以使人頭昏目眩,精神恍惚,四肢無力,而且藥效還會持續兩天之久。不過即使是這樣,以萬朝的內力修為,這些毒藥的作用是根本傷不了他,隻能起到微乎其微的阻礙效果,不用多久,萬朝就能恢復如常。

我們四人在還未到達龍穀山的時候,便棄船走路過來,為的就是避開萬龍窟的守衛的注意,以掩人耳目、悄然無聲的方式潛入到萬龍窟的後方,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走了兩個時辰,繞開山路,我們沿著山背的林間雜道來到離萬龍窟不遠的地方。一路過來,穿過茂密的熱帶雨林,地上有著許多的爛葉腐枝,腳踩在上麵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由於氣溫偏低的原因,這些落葉殘枝並沒有來得及分解,所以也就沒有腐臭的味道,隻是感覺有些黴濕腥氣。地上還有不少蛻落的蛇皮,看其形狀和尺寸,想必這些蛇的塊頭都不小。粗略觀看,一層自然的薄衣壓在地上,使得雜草植物無從生長,腳下的周圍隻有散落分布著的蘑菇等菌類生物。

這時龍穀山的氣溫大概有十來度左右,不冷也不熱。其中的植被類型豐富,且多為龐然大物,自然生長著許多參天聳立的古樹。樹底下沒有陽光照射進來,空氣也不流通,表體氣候正是潮濕不已。

對於這樣的環境,上官雨格抱怨道:「這萬龍窟也太磕磣了吧?再怎麼窮酸都好,說到底它在江湖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門派,居然是建造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萬朝他人是怎麼想的啊?這樣差的環境能有人跟著他混嗎?」

聽到這裡,我對上官雨格的說法存有異議,便有些不悅道:「那這就是你不懂,過於膚淺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你以為每個門派都得像白鶴堂一樣坐落在繁華街鎮、鬧市中心才能襯得起大門派的稱號啊?你不知道這裡是叫龍穀山的嗎?這是人家的特色,獨家招牌。再說了,無論在哪,隻要能掙錢過日子,在哪待不是待啊,況且像萬龍窟這樣的大組織大會團,要實力有實力,要錢有錢,還會愁沒人跟?」

上官雨格氣不過,強嘴道:「是是是,沒錯,要是按你這麼說隻要能掙錢過日子,那去哪做什麼都無關緊要了是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啊,隻是覺得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也僅僅是生活所迫罷了。」說著,我瞥了一眼上官雨格:「這倒也不難怪,看來你這衣食無憂的千金大小姐是沒經受過社會的毒打,不了解這復雜的人情世故,更加不知一日三餐,柴米油鹽的煩惱,也不用供車供房、擔憂這擔憂那的。要是你被些看似可有可無,卻又不能拋之腦後的事情纏繞時,有個機會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的話,那或許你就會覺得這些東西也不足為慮了。」

上官雨格聽了之後,眼神變得無處安放,想找個言辭來反駁我的觀點,但又苦苦思尋不得,便隻能底氣不穩的說道:「哼,沒錯,我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我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整天無所事事,就算再怎麼不入你的法眼都好,那你也管不著。我起碼做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不像某些好色之徒,思想齷齪,行為不端。」

「哎,你怎麼說著說著就越來越離譜了啊?你這些話跟偷襲萬龍窟的事完全是八杆子都打不著。」我匪夷所思道,這上官雨格亂七八糟的講了一通,說得不知所謂,甚是讓人扌莫不著頭腦。

上官雨格嬌嗔道:「哼,五十步笑百步,你剛才不也是越說越離譜了嗎?管他什麼原因,反正來這種地方混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楊詩兒見我和上官雨格一人一句的互懟折台,不由作笑道:「你們兩人還真的是歡喜冤家啊,沒搭幾句話,這就又鬥上嘴了。」

朱天鎮見上官雨格與我鬥得不甚歡悅,心急於嗬護她,便對我說道:「老李,你就讓讓雨格,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攻破萬龍窟再說吧,大敵當前,你看看你們自個兒還鬥起勁來了。」

對於朱天鎮的發言,上官雨格心有不滿,覺得自己被貶低了,便驕氣回道:「這說的什麼話?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用得著他讓?隻怕他口水不夠用。」

「好好好,是朱大哥說錯了話,我們雨格說得對,萬龍窟那些人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人。」朱天鎮講話後知後覺,便連忙補救道,沒想到自己好心做壞了事,惹得上官雨格生氣。

「這還差不多。」上官雨格得意的揚起臉,其說著還瞥了我一眼。

朱天鎮聽著咧咧嘴,把頭低垂下去,不再言語。

我見上官雨格向來是這麼爭強好勝的性格,覺得拗不過她,隻好也心軟認輸,退讓道:「對,雨格小姐姐說的對,剛剛是我草率了,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作為一個標準的好男人,我不應該反其道而行之的。」

「算你還識相,那本小姐就不跟你這個好男人計較了。」上官雨格大方的說著。

楊詩兒想必是聽出了我的言中之意,隻見她輕輕捂嘴偷笑,像往常一樣感知快樂。看到她能有這樣的轉變,我心裡不由歡暢許多,相信她肯定會走出頹落的心境的。

突然,朱天鎮停了下來,囧著臉說道:「誰說鳥不拉屎的啊?我就被扣上了一坨。」說著,他從額頭上抹掉一坨黏黏糊糊的白色物體,捏在手指間。

「這是什麼啊?」上官雨格不知是看不出來,還是明知故問,她把手伸張過去,想要扌莫上一把。

「還能是啥?這不就是你說的鳥屎嗎?」我說道。

「咦!太惡心了。」上官雨格趕緊把手縮了回去,滿臉嫌棄。

「好了,現在如你所願了,鳥拉屎了,不過就慘了我們朱可愛,鴻運當頭,白白撿了個牛奶糖,但也還好,路上可以拿來充飢,補充能量,這也算是開了個好頭。」我認真的說道,卻不由發出笑聲來。

楊詩兒的笑點高,很少能被人逗笑,即使看到有趣事,她也隻是莞爾一笑,又或者拂絹淺笑,眼前這一現象竟使得她捧腹開懷,破涕為笑。

上官雨格不知是出於幸災樂禍的心裡,還是由衷覺得好笑,也哈哈的樂了起來,留下朱天鎮那尷尬到不知所措的樣子,在風中淩亂。

再過些時間,穿過樹林,翻過山頭,我們沿著山上的碎石雜路來到萬龍窟的側麵,在這個角度,我們對萬龍窟的整體麵貌有了大致的了解。

令人驚奇的是,龍穀山的山脊上居然也有發電風車、以及配套連接的電線。看到這裡,我和朱天鎮的目光都不覺的挪過去,楊詩兒和上官雨格則也是納悶不已。仔細數數,一共有五台風力發電機,在另一邊的山月要閘流間,也分布著幾台量級不等的水力發電機。

看這架勢,萬龍窟的用電量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他們這電用在何處。不過此時此刻,我們心中縱然有萬千個疑惑,也不得不將這事暫時擱下來先。

在萬龍窟中,萬朝自從拿到了天璽之後,便把它當做天上神物一般,殷勤供奉,終日舍不得離開天璽半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暗室中不斷的撫扌莫著它,將它謹慎的棒在手心上細細端詳,尋求過癮。

鑒於萬朝的這種心態,王中義將計就計,以迎合萬朝的心意,說自己在白鶴堂的時候,無意中從朱景洪的口中得知地璽的下落,及取得它的方法,願為萬朝去把地璽尋回,使得天地二璽湊個整齊。

萬朝自然是連聲稱好,大為贊賞王中義的請纓:「義兒啊,你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深得我心,竟能想得如此周到,那就有勞你去走一趟了。到時候,等找到了地璽,為師一定要好好的犒賞你一番。」

萬朝這時被充昏了頭腦,隻想著把天地二璽弄到手,誰知王中義卻是趁著這個機會,偷偷的帶著萬龍窟上的八十多個子弟出走,並且還毀壞了停靠在龍穀山碼頭的所有船隻,斷了萬朝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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