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 一個時代的即將結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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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5年2月15日,長安。

西班牙使團抵達長安已經半個月了,除了在齊國外交人員的陪同下飽覽這座花園般的齊國都城外,倒也沒有見證什麼樣的奇跡。在這期間,專使巴勃羅·阿爾瓦雷斯伯爵甚至連齊國的皇帝和內閣總理都沒見到,隻是與他們的外交大臣進行了一次禮節性的會談。

當然,齊國這般舉動並不是傲慢,也不是故意晾著西班牙專使團,而是他們的皇室和內閣正在忙於操持一場宏大的葬禮——大齊帝國的皇後在上個月不幸染病去世了。

按照帝國皇室喪葬禮儀,在聞喪的次日,齊國皇室成員和內閣官員均著素服行奉慰禮。據說要穿二十七日才能脫去素服。

從皇後薨逝的第四天起,官員(含軍方將領)、有爵位的貴族的女眷用麻布蓋頭,除去首飾,洗淨脂彩,穿麻布衫裙和麻鞋前往太儀宮(皇後生前的住所)吊唁哭靈。

漢洲本土及海外領地官員的喪服與京城相同,從聞訃之日起,官員在公廳及外出時須穿素服,以示哀思。

自聞訃日起,都城長安停止音樂、娛樂、祭祀三十天。官員、庶民百姓一月之內暫不須嫁娶。

出於禮節,抵達長安的各國使者也自發地參加了齊國這場建國以來最為宏大的皇室葬禮。出殯當日,他們隨同皇室成員、在京官員以及諸多王公貴族,乘坐一輛輛裝飾素淡的馬車,緩緩地護送皇後靈樞前往中梁山(今澳洲圖文巴東南十五公裡泰布爾托普山)皇家陵園。

出於對大齊皇室的敬愛,無數的百姓紛紛於駐足於皇後靈柩通行道路的兩邊,綿延十餘裡,身著素服,麵帶淒色,送別這位可親又可敬的皇後。

以皇室名義興建和成立的養濟院、育嬰堂、同濟會遍布全國及海外領地,不知道有多少孤苦無依的百姓、嬰孩,以及貧困之家從中受惠。長安府、慶陽府(今澳洲邁爾斯市)、大興府、永昌府(今澳洲黃金海岸)、少梁府(今澳洲陽光海岸)、郢州府(今澳洲紐卡斯爾市)、臨淄府(今澳洲悉尼市)等諸多府縣鄉村,到處都有皇後走訪慰問的身影。

她的雍容,她的慈愛,她的善舉,無不受到國中百姓的愛戴和敬重。如今,皇後殿下薨逝,怎能不讓齊國子民哀傷悲戚。

「父皇,請節哀。」大齊皇太子齊子興步入殿中,發現皇帝陛下站在幾幅皇後的肖像畫前呆呆出神,臉上帶著無盡的哀思。

「一晃眼,都過了四十多年。」皇帝充耳不聞,喃喃地說道:「那時,你還是一個溫雅的小姑娘,不遠萬裡來到這荒僻的漢洲大陸。那個時候呀,你說漢洲的人口太少了,騎著馬四處轉一圈,數十裡外幾無人煙,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孤寂。……如今,你獨自一人去了,是不是更感孤單呢?」

「父皇……」太子齊子興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哦,太子來了。」皇帝轉過身來,看著齊子興,仔細看了一陣,突然問道:「太子,你今年多少歲來著?」

「父皇,兒臣今年已滿……四十三。」

「這時間過得真快呀!」皇帝點點頭,看著留了短須、一臉穩重成熟的太子,「那個時候,你母親抱著你,還是小小的一團,卻不曾想,你都這般大了。」

齊子興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在去年,他都已經當爺爺了,卻還被父皇認為是一個孩子!

「待六月國慶大典後,你來做皇帝吧。」皇帝輕輕地說道:「我有些累了,不想做了。」

「啊?!……」齊子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父皇。

說實話,父皇雖然已經年滿六十五歲,但身體仍舊非常康健,每日間在花園裡慢跑健步,未露絲毫老態,在理政處事上,也是思維敏捷,考慮周詳,對國家發展的走向上,更是高瞻遠矚,極具戰略性。對於整個帝國而言,皇帝絕對是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怎麼突然間會想到退位呢?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皇帝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輕聲說道:「年歲大了,很多時候,已經精力不濟了,總不能將皇帝的位子做到死吧?趁著我現在腦子還清醒著,將這位子傳給你,也讓這個國家的權力傳承得以平穩過渡。」

「父皇……」齊子興顯得有些無措,腦子裡也亂成一片,不知道該如何接父皇的話語。

是堅決推辭呢,還是婉拒再三,順勢接過皇位?

從他三歲時,便被立為太子,至今已有四十年了。雖然,在近十幾年來,皇帝幾乎把絕大部分的政事交付於他,使其擁有無上的權力,幾同皇帝。

但他終究是太子,未真正登臨帝位,盡管內閣和軍方的諸多事務皆由他裁斷處置,但他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安心聽命於他,不過是敬畏於太初宮的那把椅子、他身後的父皇。

在很多時候,他也曾無數次地暢想過,當自己坐上皇帝之位,君臨天下時,無數的人會像敬畏他父皇那般,匍匐於他的腳下;廣袤的漢洲本土及海外領地,千萬子民,皆由他一呼而應;無數的戰艦,忠勇的士兵,在他劍鋒所指之下,前赴後繼地去征服世界。

可是,當父皇突然說出要禪讓退位,扶立他繼承皇帝時,他卻突然間有些心慌意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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