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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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酒後

玄律一怔, 逆反心理作祟,伸長手又輕輕抓了抓鴉王頭頂的羽毛:「扌莫一下你的鳥怎麼了?」

吳法說:「我會嫉妒。我一嫉妒,說不定就把它烤了吃了。」

鴉王一聽這話頓時不太開心, 乾脆飛到了玄律肩上。誰知道還沒站穩,玄律頭上的帽子裡伸出一隻貓爪, 啪的一下將它打飛了出去。

鴉王猝不及防, 慌亂地嘎嘎叫著。

吳法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煤球現出身形,對著那隻烏鴉瘋狂哈氣威懾。

該死的烏鴉,竟然敢搶占它的位置!也太不把貓大爺放在眼裡了。

「哎,」玄律勸著,「別太凶了。」

煤球扭頭沖他喵了一聲,很是委屈。

吳法伸手扌莫了扌莫那隻大黑貓:「晚上好啊,煤球。」

紫花釋放著毒氣,花朵裡又伸出了無數隻腐爛的手臂,他們無限拉長朝著玄律抓來,還沒觸碰到他,就被一陣鋒利的音浪盡數削斷。

玄律忍不住說:「閻王大人,您這樣他會很沒麵子……」

玄律懸在法陣上方,再撥琵琶,瞬間引爆了法陣中的音符。黑色法陣紅光爆發,劈裡啪啦火光四濺。

「玄律,」聞人溯盯著那抱著琵琶的人,「你竟真的和閻王勾連在一起,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我才是你的盟友!我才是可以幫你的人!!」

而後一聲怒吼震驚四野,黑色法陣扭曲,中央出現了一個漩渦。

那巨大的法陣原地消失,被束縛的亡魂也獲得了自由,一個個茫然四顧。

聞人溯的肩胛被光劍劈開,他用力捂著傷口,盯著兩人,表情滿是怨怒。

他一出來,就朝著玄律撲咬。

就在這時,一道奪目的光斜劈而來。怪物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瞬間血液噴射,發出痛苦的吼叫。

烏鴉被打之後, 也沒有找貓報仇,拍著翅膀飛走了。

玄律撥動琵琶,樂音化為利刃,射向法陣,釘在了陣中。

「你好。」

玄律像是聽到了雙聲道,這一聲是男女的聲線疊在了一起。女人的聲線他聽不出,男人的聲線卻似乎有些熟悉。

吳法努力辨認對方的樣貌:「我見過嗎?」

怪物被烈光灼燒,身形扭曲,扭著扭著,扭成了人形。

那邊力量一滯,很快發起反擊,法陣中突然開出了紫色的花。

過了十來分鍾, 他們跟了一路的拘魂鬼終於慢悠悠地走來, 他們的隊伍壯大了,又多了幾個鬼差。亡魂的數量也有所增加, 裡頭有剛剛車上那對年輕的情侶。

玄律粗略數了下, 有二十個亡魂。

煤球沖著他一陣「喵喵喵」, 看起來情緒很激動。

吳法:「誰?」

拘魂鬼各自牽著亡魂, 把它們帶到操場上, 然後解開勾魂鎖, 將亡魂推到黑色法陣中。

起了陰風,而後黑色法陣亮起,冒著黑煙,開始吸收亡靈。

吳法問:「它在說什麼?」

吳法再次祭出那把斷劍。

聞人溯一看到那把劍頓時極為恐懼,好像自己什麼時候被這把劍碎屍萬段似的,渾身都痛苦難耐,他立刻掀起黑霧,遁入漩渦之中逃走了。

他看向吳法,示意由他決定怎麼處理。

玄律說:「罵的太髒了,不翻譯了。」

玄律卻不想讓他這麼輕易隱匿,立刻開始變換曲調,往法陣中灑下紅色音符,反向吸取對方的力量。那充沛的陰氣開始源源不斷往他的琵琶裡吸收。

他變幻出一把紅色琵琶。

這下對方再沉不住氣,立刻怒吼一聲:「找死!!」

「省省,」玄律說,「自己玩兒去吧。」

吳法來到了玄律身邊,手中握著那小半截光劍。

玄律:「鬼門關的boss,你見過。」

煤球又扭頭沖自己的主人一陣叫。

對方似乎不願暴露,很快撤了力量,像是要溜了。

玄律眉頭一皺:「聞人溯。」

「它沒罵人,它很有素質的, 」玄律說, 「剛剛它隻是讓你的鳥離我遠點。」

既然是這家夥,玄律也就不用問他到底什麼目的了。反派做這種事還能有什麼目的?肯定是為了增強自身,然後去實現他的偉大目標,之前他說的對抗地府,解放萬鬼。

玄律一眼認出,這花和林春來身上開的花一樣。

玄律退開,一頭壯碩的怪物從漩渦裡跳了出來。他周身散發著黑氣,讓人看不清他的軀體,隻依稀能看到是四條腿的獸類。

眾鬼頓時大驚,慌忙抬頭看去,隻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醒醒。」吳法並起兩指,彈了一下斷劍,劍發出清冽的劍鳴,那些鬼差很快清醒了過來。

乍然看到吳法,他們頓時誠惶誠恐,一個個忙不迭喊著:「拜見閻王!!」

吳法吩咐他們把亡魂帶回地府,把這裡的消息告訴曹稷。

半夜三更的,也沒地方可以休息。玄律打算回酒吧喝一杯,吳法理所應當地跟在了他後麵。

回到酒吧後,玄律給徐宙打了個電話。

不管多晚,徐宙總是秒接電話,秒回消息。玄律懷疑他是不用睡覺,並且一直盯著手機的。

他把相關的情況告訴了徐宙,讓他有個底。徐宙再三道謝。

等他結束電話,吳法問:「那個聞人溯是誰?」

看來他真的是忘了,玄律就幫他回憶了一下:「上次你來給我送奶茶,他說要拆了地府那個。」

「哦——」吳法終於想了起來。

那家夥還喝了他一杯奶茶呢。

郎安給兩人送了酒,吳法朝他道謝。

看到兩人一起回來,又坐在這裡喝酒,他就懂了。他給他們備了一盤點心,很快下去忙碌。

「他身上有著強大的怨魂,」吳法仔細回憶著,「他好像吞噬過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或者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又或者他們融合了。」

「藤妖,」玄律說,「應該是傷了林春來那隻,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來是被聞人溯吃了。」

他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林春來。

但這麼晚了,林春來畢竟是個老人,不像徐宙那樣還年輕,被電話吵醒可能會比較糟糕。於是玄律還是選擇微信上給他留言。

不過林春來的微信都很多年沒動靜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用。

哪知玄律消息發過去,林春來也沒睡,很快回了,朝他表示感謝。

玄律想著,藤妖已經死了,林春來要怎麼解身上的毒?去找聞人溯嗎?把聞人溯殺了,榨取解藥?老爺子現在打得過聞人溯嗎?

不過這就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了。

他從手機上抬起頭,發現吳法在身邊喝酒,於是問:「你怎麼還在?」

吳法稍稍抬眉,似乎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驅趕,他晃了晃杯子:「酒還沒喝完。」

都還剩一半呢。

玄律主動端起杯子與他碰杯:「趕緊喝完趕緊走。」

吳法端起杯子:「那我喝慢一點。」

「你慢慢喝吧。」玄律一口喝完了自己剩下的酒,而後站起來,「我回去休息了。」

「拜拜,」吳法沖著他的背影揮揮手,「晚安。」

玄律和貓一起直接回去了。

送走他之後,郎安上樓問:「需要幫您叫車嗎?」

「不用,」吳法說,「你陪我喝酒吧,郎經理。你是狼嗎?」

郎安點頭:「是的。」

吳法好奇地問:「請問你是什麼狼?」

郎安說:「我是班克斯島苔原狼。」

吳法又問:「班克斯島是在哪裡?」

郎安說:「在北極。很遠的地方。」

他也想和吳法喝酒,或者說,他早就需要一個能夠跟他喝酒的機會,於是讓一樓送了幾瓶上來。

吳法一邊喝,一邊朝他問一些北極的事情,那邊有多冷啊,有什麼好玩的啊,有沒有好吃的之類,郎安一一耐心地解答。雖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過那個地方了,不太清楚它現在的變化。

實際上,他並不想回去,也不想用「回去」那個詞。

他喜歡現在這裡,這裡一切都很好。

喝空了兩瓶酒之後,他問:「您會竭盡全力救我們老板嗎?」

「會,」吳法堅定地說,「我會做到。」

郎安沉默,他神色復雜,心中有萬語千言。但他最終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等了這麼久,醞釀了這麼久,也不過是想向眼前的人確認這個問題而已。

既然對方應允了,他便無需再說其他。其他的都不重要,都是廢話。

他隻簡短又鄭重地說:「謝謝。」

「不用謝,」吳法說,「這是我的天命。」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聲謝讓他有點別扭。

「要的,」郎安認真地說,「僅代表我個人。」

吳法本想再反駁,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理解了郎安。而且這人是玄律的經理,他尊重他的想法。

郎安端起杯子:「我敬您。」

吳法也立刻端起杯子。

郎安一飲而盡,吳法跟上。

郎安拿起酒瓶,又給雙方倒滿。

這時候,他手機亮了。若是旁人,郎安一定會顧忌禮節,選擇先跟吳法喝完這頓酒,晚點回復。但消息是老板發來的,他便對吳法說了句「抱歉」,然後立刻點開微信,看到老板問——

【他走了嗎?】

郎安下意識看了吳法一眼,如實回復:【還沒有。】

玄律:【他在做什麼??】

郎安:【讓我陪他喝酒。我們已經在喝了。】

玄律:【……別理他。你忙你的就行,不用搭理他。】

郎安:【好的。您早點休息,晚安。】

玄律:【辛苦了,晚安。】

*

發完消息,玄律放下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人躺在床上,側過身,垂下手臂,扌莫了扌莫睡在床跟前那軟貓窩裡麵的煤球:「他是不是有病?郎經理這麼忙,他還纏著人家喝酒……」

貓喵了一聲,表示贊同。

玄律的手指撥動貓耳朵,自言自語:「就不該讓他待在那裡,不該把麻煩留給郎安,應該趕他走的……」

黑貓甩了甩尾巴,沒有應和。

玄律的手指從它耳朵移動到它頭頂,無聊地在它頭上畫圈,突然沒由來地說了句:「其實我還是覺得他長頭發的樣子更好看。」

煤球:「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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