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虎毒不食子（1 / 2）
元宵節第二天，書意一個人來府上求見。
得知書鳴死了，書意懵了半晌，跪在項意循麵前哭得泣不成聲。
待止住眼淚，他提出想去書鳴的墳前祭拜。
項意循隻好道:「我答應過書鳴，將他燒了，撒在了河裡。」
書意猛的抬起頭，眼睛瞪得極大，「你把他燒了？」
「是。」
項意循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點奇怪，「怎麼了？當年書鳴說那些話時，我記得你也在的。」
「……奴是在，隻是沒想到殿下會順了他的幾句蠢話。」
書意低下頭含糊的說:
「燒了也好，他最討厭蟲子也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河裡那麼多魚兒，他會高興的。」
項意循越發覺得古怪了。
明明書意被嫁出去前，和書鳴是一句話也懶得說的了。
今天一來，說是看他，結果沒兩句話就問起書鳴……
倒像是專為書鳴來的。
難道是分開了這麼久，終於想起過去和書鳴的好了？
項意循心下搖頭，另起了一個話題，「你今日過來，你妻主怎麼沒陪著？」
那秀才會娶書意做主君，就是為了與西南王府攀上關係，書意來，她豈會不一起。
「回殿下，」書意道，「妻主前些日子摔傷了腿。」
「原來如此。」
項意循不再多問，雖覺得書意有點古怪，但許久不見，還是留了他用午膳。
午後送走書意，想起過去的時光，項意循讓隨身的侍從等在外麵，自已進了麵水閣。
當年剛來西南，他們主仆三人就是在麵水閣裡居住。
那時他們時常跪到暈厥，餓到以野菜充飢，身上的傷痕一層又一層，永遠也不見好。
原也說過要永遠在一起，而今，都隻剩他一個了。
麵水閣小，以前書鳴和書意都是住一間房。
項意循推開門，意外發現床上的被子胡亂的堆在一起。
一看就是書鳴乾的，那呆子從來不好好疊自已的被子。
項意循折起袖子，把被子上的灰拍掉，重新疊了一遍。
咚！咚！——
項意循手上動作一頓，低頭去看，是兩隻乾癟的果子。
果子下還壓住了什麼，起身去撿起，原來是一張紙條。
項意循打開，看完，呼吸猛然一滯，瞪大眼不死心的再確定了一遍。
紙條上赫然歪歪扭扭如狗爬似的寫著:
「壞書意，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最喜歡的果子給你，你要是看到了，我就原諒你。
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在鴻恩寺，你說去寺裡接主君，其實是去見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君，我都看到了。
你要是求我，我就不告訴殿下。」
項意循回憶起去鴻恩寺那天，書意根本沒上山接他。
他當真去見了一個女君！
那把他嫁給秀才女君，豈不是……
還有書鳴說原諒書意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是最後一次？
這一個個問題壓得項意循心頭一沉，揣著紙條出了麵水閣，就讓人備馬車。
他要親自去問書意。
……
蚩殷去了軍營兩天，再回府時，府中卻生了些變故。
一是府裡多了個男子，管家說是主君著人去買來的。
正在教他規矩，等學成，就放到蚩殷身邊去貼身伺候。
二是項意循不知何故，對蚩殷避而不見。
又一次去敲門，得不到回應後，蚩殷命人將那男子帶來，審視一番後，丟了出去。
她西南王府的大門，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短短兩日，夫郎是被人調包了不成？竟要給她納小侍。
十二個繡郎緊趕慢趕，終於將婚服繡好。
這次從軍營回來，蚩殷就是想把欠項意循的婚儀補上。
她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隻是離開了兩天，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惹了夫郎不高興。
蚩離提醒，或許是殺書鳴的凶手還沒找到，主君才會如此，恰巧主君還去見過書意。
蚩殷一想，大有可能，忙給在京中的江有今傳書一封。
書鳴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是一刀斃命，顯然殺他的人，是他認識且信任的。
此人又篤定項意循會接觸書鳴的屍體，想來對項意循與書鳴之間的感情，很是了解。
如此一來，凶手可懷疑的範圍就小了。
離京前，蚩殷把這件事交給江有今去查，過去這麼久，是該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