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運注定的路(2 / 2)
項意循艱難的轉動眼球。
眼前一暗,沈姝彎下月要將他抱到榻上,抓住他抽搐的雙手,將內力緩緩送到他體內。
半個時辰後,恢復清醒的項意循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沈姝,心懷愧疚,落下兩滴淚。
「沈姝……」
「殿下。」
沈姝開了口,聲音虛弱,臉上卻擠出笑,「你是雨兒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不……」
「沈姝!」
項意循慌亂地伸出手,接住脫力暈厥過去的沈姝。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探過沈姝的脈搏,項意循快速拽下荷包,取出藥餵入她的口中。
直到沈姝呼吸變得平穩,脈搏也變得有力,項意循才鬆口氣,跌坐在了地上。
兩炷香後。
項意循打開房門,困得腦袋一點點的書意和書鳴驚醒,緊張的看著他,「公子……」
項意循抬手打斷他們,看了眼已經安靜的前院方向,收回視線平靜道:「我要沐浴。」
書意書鳴一震——
兩人這才注意到,公子滿頭如墨的長發披散著,可以說是淩亂不堪,衣袍也濕透了。
書意看見項意循泛著一圈紅的眼睛,心裡是驚濤駭浪。
公子竟然哭了?!!
是為了王上娶側君的事?
「回公子,」書意被自已的猜測驚傻了時,書鳴迅速道,「有熱水,我這就去準備。」
項意循點頭後,書鳴一把抓過書意,直奔小廚房。
月色朦朧,項意循明知不應該,還是將目光移向朱雀堂的方向,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在懷,那裡的天空昏暗不見燈火,怕是早歇了。
懷中的玉佩再一次變得惹人厭煩。
手伸入懷中剛要碰到時,項意循臉色一僵,隨即,目光驟冷,抬手給了自已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在這安靜的夜裡,除了冷著臉回了房的人,隻有頭頂的月亮聽見了。
當兩個小侍備好熱水,前來請主子去沐浴時,看見他紅腫的半邊臉,又雙雙呆住了。
「這裡不用你們了,回房歇著吧。」
當事人無所謂的很,丟下話,就一邊脫著外袍中衣,一邊走向了放著浴桶的小房間。
書意和書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飄飄忽忽的回了房。
夜半,書鳴『啪』的一聲從床上彈起來,並將書意搖醒。
「公子今天怪怪的,就是從你說王上在娶側君那時候開始的,難道他喜歡王上??」
「別胡說了!」
書意一巴掌呼他背上,倒回被窩裡,「你被人抽一年的鞭子,還能喜歡上他女兒?」
「公子好好的,」他是在告訴書鳴,也是在說服自已,「他才不會喜歡別人的妻主。」
是的,別人的妻主。
伺候公子多年,書意覺得自已挺有眼力見,挺聰明的。
他看得出來,他們公子被欺負得最慘的時候,膝蓋跪下去了,但背後的脊梁骨沒彎。
他們公子骨子裡,還是帶著身為皇子時的驕傲。
一個驕傲的男子,怎麼都打不斷骨頭的男子,
是不會喜歡上一個討厭他,一個以正君之禮,娶了其他男子為夫了的女人的。
在書意看來,西南王死而復生回來,雖把他們公子從寺廟接回來,
卻就隻召見過他一臉,抱過暈倒的他回來一次,其餘的,從未見她露麵關心過。
妻主要以正君之禮迎娶側君這樣的大事,這府裡都沒一個人來告訴公子一聲,
可見,公子是被當成了空氣。
下人對待公子的方式,就是西南王對公子的態度。
書意睡著前不滿的想著,虧他們公子為西南王抄了三年的經書,三年來都不食葷腥。
可惜了,那些抄好的經書全都燒成灰了,
公子回府之後,也開始吃肉了。
……但又能如何,三年前西南王遇襲,所有人都說,是因為他們公子。
真相若如此,那西南王也沒有錯。
畢竟誰也不會喜歡上一個想要自已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