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 / 2)
最後,秦年時決定將踩手的殊榮讓給江山色。
江山色穿著12厘米跟高的cl,將紅毛男子的手踩了個心花怒放,酣暢淋漓。
紅毛男子痛得慘叫連連,哭得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
正當江山色心情大好之際,秦年時卻側過眼,好整以暇地打量了番「低等動物」酒吧,淡聲問道:「你就住這?」
他聲線平緩,稍顯冷冽,就是這麼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江山色覺得心頭微窒,羞愧難當。
說實話,當初她收拾行李離開半山別墅時,也算是走得瀟灑。
雖然物質上是吃了大虧,可到底是把麵子給掙足了。
但沒想到,這才不過幾天,就被前任看見自己被幾個二流子欺負,還住在小破酒吧裡。
最後,還是得靠前任來幫忙解決。
好不容易掙來的麵子,這下是徹底沒了。
雖然江山色覺得自個不配擁有自尊心,可這天晚上,她確實是把這高尚的玩意給長出來了。
那稚嫩的小自尊心還挺受傷。
實在是心緒煩亂,江山色便再次拿了瓶皇家禮炮,擰開喝了起來,準備壓壓驚,平復心情。
蘇格蘭威士忌,口感順滑,橡木香味和煙熏味糅雜,復雜中帶著欲罷不能。
這是江山色近期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之前她本來就喝了不少酒,整個人已然是重度微醺狀態。此時,小半瓶洋酒下腹,江山色神誌昏昏,徹底失去了意識。
秦年時倒沒留意江山色,而是忙著將調色盤三人組用繩子捆住,以防他們逃走。待綁好後,秦年時的兩位助理也聞訊趕到了「低等動物」酒吧裡。
「把他們送去警局,另外聯係陳律師,讓他好好調查下他們之前做過的事,這次一並發落了。」秦年時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可周身氣質卻格外沉穩冷淡,讓人心生寒意。
這三人一看便是慣犯,之前不知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秦年時為人行事,向來淩厲果斷,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兩位助理忙應諾,接著將三人連推帶拽,拖出了「低等動物」酒吧。
到此時,秦年時回轉頭來,才發現吧台上隻剩下空了大半的威士
忌酒瓶,江山色已經不見蹤跡。
「江山色?!」秦年時眉宇微蹙,開始喚她。
聲音在空盪的酒吧裡回響,沉浮於黑暗裡,有種空寂感。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秦年時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江山色的號碼,幸好,那邊幾乎是秒接。
「你去哪了?」秦年時邊問著,一雙眼眸四下尋找。
他皺眉時,眼窩更深,輪廓也更為分明冷俊。
手機那頭,傳來了江山色刻意壓低的聲音:「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這一刻,秦年時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三個詞組——
【人教版八年級上冊語文】
【背影】
【朱自清】
畢竟是睡了三年的女人,秦年時很了解江山色。
她此刻的潛台詞是——「我是你爸爸。」
秦年時麵上不動聲色,隻是那握著手機的骨節分明的右手,青筋畢現。
「江山色,你到底在哪?」秦年時深吸口氣,薄唇緊抿。
手機那頭的江山色照舊壓低著聲音,念著課文裡的「爸爸」的台詞:「我走了,到那邊來信!……進去吧,裡邊沒人。……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
在念到最後一個「矣」字時,簾子被「嘩啦」一聲拉開。江山色抬眸,看見了秦年時那張骨相優越的俊顏。
隻可惜,俊顏主人此刻的臉色不大好看。
非常應景,江山色當真是「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
江山色就是躲在了舞台下的儲藏櫃裡接的秦年時的電話。
此時,她縮成一團,雙頰泛紅,醉眼惺忪,嘴角掛著慵懶的笑,跟隻小貓似地。
秦年時一看就知道江山色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他見識過喝醉酒的江山色,知道她耍起酒瘋來是六親不認。當即也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握住江山色的腳踝,將她給拖了出來。
她醉成這樣,指不定下半夜就能把酒吧給燒了,秦年時決定今晚把江山色帶回別墅睡。
「啊啊啊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江山色哇哇亂叫著,伸手去撓秦年時。
秦年時邊默念著「我已暫時喪失聽覺功能」,邊單手攬過她的頸脖,單手環著她的膝蓋彎,將其公主
抱抱起,大跨步走出了大門,來到底樓的停車場處。
秦年時的勞斯萊斯幻影正停在那,司機見到秦年時以及他懷裡不斷掙紮的江山色,忙將後門打開。
耍酒瘋的江山色哪裡肯好好待著,一路上跟條泥鰍似地在秦年時懷裡擺動。繞是一人能單挑調色盤三人組的秦年時,此時也被她給弄得滿額細汗。
好不容易,秦年時才把江山色給放在車後座位上安置好,自己也隨即坐下,將車門關上,乾脆果斷地對司機下達了命令。
「鎖門,開車。」
司機忙依言照做,發動車輛,朝著半山別墅開去。
江山色回過神來,發現車門已被鎖死,忙用力拍打著車窗玻璃,大叫道:「救命啊!有軍閥強搶民女啦!有沒有人管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兩位老板,感覺到一顆黃豆般大小的冷汗,從左邊額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