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當眾爭鬥（1 / 2）
「好熱啊。」小口勿呼哧呼哧地喘氣，就差把舌頭晾出來納涼了。
晨曦也有些怵這五月底的天氣，聞言，撩起麵紗的下擺扇了扇風，有些沉悶道：「前麵有個飯館，去乘乘涼吧。」
「太好了！」小口勿立刻來了精神，腳下生風，一徑越過晨曦，快步進了陰涼的飯館。晨曦失笑，也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在飛鶴大陸，帶著魔獸的魔法師並不少見，但一頭從沒見過的魔獸，還是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晨曦剛找了處位置坐下，就有人過來打聽：「請問這位小姐，不知道您這魔獸什麼品種？」
兩道冰冷目光掃射過來，那人不覺打了個寒噤，待發現這兩道目光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蒙麵少女時，嚇得再也不敢開口，灰溜溜地走了，一頭紮進人堆，那裡立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晨曦懶得去聽，朝小口勿招了招手，傾身私語道：「你不是天使嗎，怎麼大家都不認識你？」
「天使一般隻接觸武職從業者，很少與普通人接觸，不認識很正常。」小口勿不屑地撇嘴。
晨曦抽了抽嘴角，坐直了身子。便有服務生來拿菜單。考慮到小口勿的喜好，晨曦除了給自己點了飯菜，還給他點了杯加蜂蜜的冰鎮青芒汁。
飯菜端了上來。晨曦正要開動，身後傳來幾人的腳步聲，不偏不倚，就停在她對麵。一道辨不出性別的年輕聲音隨之響起：「這位小姐，能否請教個問題？」
麵前是個長相清俊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可能是年齡太小的緣故，隱含一絲怒氣的臉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稚嫩青澀。身後跟著兩名護衛，眼也不眨地望著前方，似乎沒看到有晨曦這麼個人。不用神識探索，晨曦也知道這兩人絕對不好惹。她放平了聲音，甚至擠出一絲笑意，道：「小先生找我有事？」
少年呆了呆，贊嘆道：「沒成想你的聲音如此好聽。」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深呼吸一口氣，換上端凝的表情：「這位小姐，請問你為何出言侮辱方才那位大叔？」
侮辱？晨曦啼笑皆非，小口勿抱著青芒汁笑得直打跌。晨曦從桌底恨恨地送給他一記旋風踢，小口勿悶哼一聲，齜牙咧嘴地沖晨曦做了個鬼臉，方才安靜了。
晨曦滿意地翹起嘴角，而後正色道：「先生這話從何說起？」
少年略偏了偏頭，便有一名護衛將一個一臉憨厚的大胡子中年人推了出來，正是先前被晨曦嚇回去的那人。想來那人也知道少年一方的實力不俗，雖然懼於晨曦的眼神，仍是壯起膽子編了一套完整的說辭。
「剛才我不過出於好奇，想找這位小姐打聽一下她的魔獸是什麼品種，結果這位小姐就口出穢言，誣蔑我妄想染指她的魔獸。甚至還說我，說我……眾位，明鑒啊，我真的很冤枉！」那人說著，抬起手背往眼角抹了一把，朝不知何時聚攏來的人群團團一揖。
晨曦幾乎要驚奇了，因為她從那大胡子的手背上看到了水珠的反光，敢情他還真的當場流出了眼淚？順著大胡子微微顫抖的衣服，晨曦的目光在他藏於衣袖的左手上打了個轉，心內冷笑一聲，換上關切的神情：「左月要還疼嗎？眼淚都出來了，怎麼下手這麼狠？對自己也能狠得下心來，真是佩服。」
大胡子麵上一白，一時間忘記了顫抖，惱羞成怒道：「小姐，你又在侮辱我！」
「事實而已。」晨曦踢了小口勿一腳，「是不是啊？」
小口勿閒閒一笑：「我不知道哦。」
無視晨曦危險的眼神，小口勿別過頭去看著窗外，心中暗笑：「死女人，誰讓你上次嚇我的，送上門的機會，你就好好享受這麻煩吧。」
晨曦被小口勿擺明了作壁上觀的態度氣得牙癢癢，眼下卻不能與他計較，隻得咽下這口氣，轉而看著那少年。
少年第一次被年輕小姐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著實有些不豫，他稍微別開臉，看著晨曦頭頂左上方處，氣悶道：「這位小姐，方才我們也親耳聽到了，你說這位大叔自己掐自己，就為了騙取大家的信任。」他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是別人，說不得我會當場把他衣服扒下來，以證清白。但約瑟夫大叔是這城裡出了名的老實人，誰不知曉他的品性，怎麼會來誣賴你這個過路人？」少年的語氣愈說愈轉氣憤。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不像表麵上這樣簡單了。晨曦站起身來，走到少年對麵，下巴驕傲地揚起：「直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少年不自禁地退了半步，才沉聲道：「隻要你向約瑟夫大叔陪個不是就行了。」
大胡子約瑟夫忙擠上前來，滿臉惶恐地跪下，磕頭不止：「這位少爺，約瑟夫不敢，隻要這位小姐能將此事忘記了就夠了，實在不敢要求她賠禮道歉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時好奇，跑去打聽她的魔獸。」說完這句話，約瑟夫又開始磕頭，額頭與石頭地板間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聽起來十分刺耳。
少年使了個眼色，先前那名護衛上前一步，將約瑟夫拉了起來。那額頭上竟已見紅，鮮血順著鼻梁滑下來，配著額頭上那個雞蛋大小的傷口，慘兮兮的讓人不忍直視。
少年臉色難看至極：「既然這位小姐絲毫沒有悔悟之心，看來隻好武力解決了！」
「早說嘛。」晨曦嗤笑一聲，擺好了迎戰姿勢，「誰先來？」
少年一怒之下便要上前，被身後的護衛緊緊拉住了：「少爺，不可。您是尊貴之軀，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向家主交代？」
「這事是我要管的，理應由我來負責。」少年堅持己見。
「好樣的。」晨曦鼓掌，笑眯眯道，「這是我們兩個的事，自然不需要他人插手。作為你的對手，本人感到十分地榮幸。」說完，晨曦給少年鞠了個30度的躬，以示欽佩。
少年淡淡一笑：「屋外請。」瀟灑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晨曦也不廢話，順著人群自動讓開的路，徑直來到了相對寬闊的大街。少年帶著兩護衛緊隨其後，其中之一還攙扶著磕破頭的約瑟夫。
在晨曦對麵站定，兩名護衛仍在試圖說服少年。少年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兩人隻好無奈地閉上了嘴。
「出劍吧。」少年冷冷道。
「好！爽快！」晨曦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心念一動，召出一把劍來。這劍十分普通，像是隨手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隨手抓過來的，簡直一碰就會碎。
少年並未因晨曦的武器而起輕視之心，他從藏珠裡召出一把外表古樸的劍，握住劍柄，緩緩將之拔了出來。霎時間紅芒大現，刺得人睜不開眼。晨曦也被這絢爛的光芒吸引，嘴角不由翹起一個不易覺察的弧度。
光芒過後，一切歸於平靜，隻有一條細如遊絲的紅色光帶，沿著光亮的劍身上下遊動。少年棄了刀鞘，雙手握住劍柄，揚了揚眉，興奮在他眼中發酵，最終破土而出：「得罪了！」劍身化作一道血色虹影，配合少年疾風般的身形，一並向晨曦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