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漠視(1 / 2)
他特意咬重皇嗣兩個字。
趙雪櫻可是祁淵的妾室,他們再惱她,也不能不顧及皇嗣吧?
讓皇嗣流落在外,還不得讓人笑話。
祁淵放下手中的朱卷,手搭在上麵,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輕叩著。
「本王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趙良娣往日住的淑景居,邪氣太盛,已被改做小祠堂,總不讓她住在祠堂中吧。」他為難道。
趙濂暗自冷笑。
晉王府那麼大,隨意分一個角落,就能做成太傅府,會沒有一個妾室的落腳之處?
這借口也太敷衍了。
顧明之看在眼裡。
昆明湖畔之事,鬧得很大,當時他雖身在杜縣,也聽到不少人議論。
他雖不知其中內情如何,但趙濂父女品性卑劣,建昭帝和祁淵毫不掩飾對他們的嫌棄,他身為臣子,該思君所思,憂君所憂。
他瞧見趙濂嘴皮子一動,搶先道:「趙郎中,你難道不知道嗎?」
趙濂被他打斷話語,麵露不悅,「本官知道什麼?」
顧明之作出驚詫的模樣,「女子懷有身孕,所睡之床榻不能移動,更不能更換寢室,否則……」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著是趙濂,又擰眉道:「如此重要之事,趙郎中不知?」
趙濂愣了一下,回想著自己並未聽過此話,怕是顧明之誆自己,便皮笑肉不笑地道:「這種說法,怕是杜縣那種小地方,見識淺薄之人胡扯的吧?」
「不止杜縣,上陽也有這個說話。」葉寒舟道。
「是的,當初拙荊有身孕之時,床榻的板子鬆動,家母都不許修補,說是會對子嗣不利。」江陵也附和道。
趙濂猶豫了。
若說顧明之誆他,葉寒舟總不會誆他的。
建昭帝喚來張和,「你去吩咐秦院使,讓他安排兩個妥當的禦醫,去西溪別院照顧趙良娣。」
他又對祁淵道:「漠北互市開市在即,眾審之法也已經開始,你多上點心。還有,楚成敬已經鬆口,你要乘勝追擊,早日給他定罪,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這三件事你要盯著,其他事若有什麼不妥,朕來幫你處置。」
他說完,站起身,垂眸徐徐望著眾人,目光在趙濂身上停下,「日後在各部各司,不要閒話太多,若有旁事脫不開身,就告假,等處置好了再回來。朝廷是處置國事的地方,不是閒話家常的街頭。」
他聲音平靜,臉上也沒有慍色,但祁淵站了起來,低頭頭:「兒臣知錯。」
葉寒舟他們也站了起來,齊聲道:「臣知錯。」
趙濂的腦袋都要垂到月匈前了,再不敢言語一聲。
建昭帝走後,祁淵說天色已晚,令小吏把卷子收好,和葉寒舟他們一起走了,獨留趙濂一人。
趙濂的腿抬了幾次,才邁開步子。
外邊的天光已經暗了下來,值守的小內侍監把各處宮道兩側的燈籠點上。
燭光明耀,趙濂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路在何方。
楚成敬鬆口,代表著他手中的幾封信已成廢紙。
趙雪櫻被困在別院,就得忍受外人嘲諷她為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