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我算不算,因公殉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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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例患者死亡,發生在今早六點四十分。

死者是個年輕的小護士,才22歲。應該是在救人的過程中二次感染,加上本來就有心肌炎,不良的身體素質讓她沒能挺過來。

白卓寒一早就去醫院了,他說他得去看看大姐。

「我也想去……」唐笙睡了一覺起來,覺得身體好像輕盈了些。想來隻是一場寒熱發得急,雖然高燒過後的不適感尚存。

「你不是不舒服麼?還是在家休息吧。」白卓寒關切地扌莫扌莫唐笙的額頭,還好,涼了不少。

唐笙搖頭,說自己沒什麼事,可能隻是這幾天太揪心太操心,累了些。

「那也算了吧。大過年的,醫院這種地方到處病菌,你還要照顧小白糖。」

白卓寒說自己下午就回來。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他們說好的,今年一起去白家老宅。跟白卓瀾一起。

「我從程先生那又拿來了好些教堂檔案,什麼基督教天主教東正教都算上了,就差邪教了。實在不行,往廟宇尼姑庵之類的也擴散。

你先在家看看這些檔案,有些都附帶了近期收留的孤兒照片。

不過」白卓寒還是心疼唐笙,雖然找女兒目前是兩人生活的重中之重,但他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的身體熬垮了,「不過也別太勉強自己。累了的話,要不就先過去卓瀾那邊吧。明晚年夜飯可能還有好多東西要準備。書煙也在那,人多些,大家說說話心裡也能舒服點。」

唐笙洗漱出來,覺得人精神了些。就是刷牙的時候有點惡心,聽到白卓寒提及韓書煙,她感同身受地痛了痛心髒。

「卓寒,雖然我斷斷續續地聽你說了些他們兩人的事,也知道誰對誰錯根本不是兩句話能講清楚的。

但我覺得,韓姐一個人帶了小蛋整整十年,且不論她是不是個有罪的人——光是憑上官鬼馬重生地混了十年的同時,她含辛茹苦守相思的這一點上,就沒有人有資格拿骨肉分離來製裁她。」

白卓寒當然明白唐笙的站位立場,可是就像她說的,局外人又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呢?

「上官易是個很刻板的傳統英國貴族,母親擁有高貴的皇室血統,而他的父親是個著名的華裔軍事家。參戰之後,就留在了歐洲。

他以前參加過皇家海軍,二十五歲之前就完成了大航海路線。回國後憑靠家族的財力和豐富的歷練,短短幾年就問鼎泛歐洲船航運業,涉及領域黑白兩道。

你知道聖光集團的前身是做貿易的,主要是我爺爺早年從歐洲那邊做了許多珠寶首飾古董香水的進口渠道。前期資金豐盈了,才開始在國內創自己的品牌。

所以他與上官易也有幾麵交情。不過後來大家發財不同路,也就沒有更多往來了。但上官易這個名字,在加勒比海,甚至比傑克船長還要響亮。」

唐笙聽得目瞪口呆。大概是因為上官言的氣質太接地氣,而韓書煙的經歷又太過落魄傳奇——實在無法想象出如此違和的畫風走勢。

最後白卓寒嘆了口氣:「所以你覺得,憑上官易這樣的背景,不做點固執己見棒打鴛鴦的鳥事,對得起他的人物設定麼?」

唐笙:「……我就是心疼韓姐而已。」

「至少,她還知道兒子在哪。還知道兒子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過最好的生活。」白卓寒迎著床麵朝旭日,拉領帶的手緊了緊。

唐笙上去幫他鬆開,大概是怕他一根弦繃得太緊,把自己勒死吧。

「我們一定能找到女兒的。」唐笙用她最柔情的力量,給予彼此最大的信心。而這時,小白糖啪嗒啪嗒地向兩人跑過來,她走路還不是很穩,但有時候會特別快。芳姨一到冬天就有點月要托,有時候還真追不上呢!

「看來我們應該再雇一個幫手了,帶孩子太辛苦,等我我們的女兒回來,芳姨肯定吃不消。」

想到這,唐笙幽幽怨念了一下神情:「以前姨媽還說,如果我們以後再生個寶寶,她就過來幫我們。」

事情過去半個多月了,梁美心的腿傷沒有傷到筋骨,但這把年紀的人,總要些時間才能恢復。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傷,唐笙最痛苦的還是每每麵對她靜若止水的神情——

出事到現在,梁美心沒有開口對她說過一句話。

文惜年後就要受審了,佳佳告訴唐笙,律師應該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

「阿笙,可是我都還沒有問問你……你究竟希望她的宣判是好一點,還是重一點……」

無論是唐笙還是馮佳期,就是做夢都想不到她們兩人的緣分會是這樣的。

親生女兒送她鋃鐺入獄,養女卻在竭盡全力地救她。

當時馮佳期問出這話的時候,眼淚跟著就下來了。唐笙沒哭,隻是搖搖頭,說隨便,我不Care。

可是嘴上說的淡然,心裡又何嘗能真的不在意?唐笙是無助的,因為她很清楚,這一連串的恩怨終於走到陽光下——這些活著的人,還能回到從前麼?

就像唐君奮不顧身的決然,也隻能換來姨媽欲哭無淚的沉默。

就像馮寫意浴火重生的救贖,卻陪不了馮佳期一夜長大。

就像韓書煙苦守十年的委屈,卻渡不了骨肉分離的悲劇。

事情發生了,解決了,遺忘了,但終於都變質了。當曾經的至親至愛再一次凝望彼此雙眼之時,除了眼淚找不到傾訴,那是多麼令人難過的事啊。

唐笙想:要不是因為白卓瀾足夠給力,自己和白卓寒又何嘗不是要走向這一條不歸路?人,歸根到底就隻是會跟自己和愛人較勁呢。

唐君決定出院後就回學校,他考研的那個專業一旦錄取就會有一年出國交流的機會。還好齊曉琳願意陪著他。

而姨媽,每天隻是望著空盪盪的窗外,想些什麼又想些誰,無人知曉。

唐笙太出神了,直到小白糖晃晃悠悠地撲倒在她麵前。

「嗚——哇!」

剛想俯身去把她抱起來,唐笙又覺得鼻子癢癢的。

算了,萬一真是感冒了,可別傳染給孩子。唐笙讓芳姨把孩子抱著,說等下一塊去白卓瀾那裡。稍微跟她保持點距離就行——

不管生活中有多少必須要經歷的風雨,年總是要好好過的。

***

來到白家大宅,小南幫著芳姨把小白糖帶上樓餵奶哄午覺。唐笙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白卓瀾聊幾句。

廚房那裡叮叮當當的,是韓書煙在準備食材。

「我哥去看大姐了是不是?」白卓瀾坐在輪椅上,神情關切,「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唐笙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剛剛接了白卓寒的電話,他說已經從醫院出來了。準備先去一趟公司跟白靖瑜談些事情,等下就過來。

「那天董事會決議的時候我也在現場,」白卓瀾嘆了口氣,「之前都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本來不是說已經研究出疫苗了麼?怎麼今早新聞說有人死了?現在連大姐都……」

「病毒這種事總是有諸多變數的。」唐笙摒著鼻音,對話的時候盡量不要沖著對方,「具體情況還要靠醫療團隊想辦法,大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話雖然已經安慰到極致了,但白卓瀾的心情依然很低落,他內疚地說:「早知如此,我就不要多嘴提什麼議案。現在被人徹徹底底趁虛而入——我哥總是這樣,對我恨不能要星星不摘月亮。偌大一個公司,上千號人跟著他吃飯。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遊樂場。這種霸道總裁範兒,用在你身上就夠了,我可不稀罕……」

「你也別這樣說,」唐笙勸他說:「敵人若是有心使壞,什麼機會都能製造。都是一家人,隻要齊心協力沒有不能度過的難關啊。」

就在這時,科比從後院進來。嘴裡叼著個什麼東西。

「餵,你又淘氣!」白卓瀾突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驅打他,「不是說了不能拿這個麼!」

唐笙定睛一瞧,嗬,這狗也真是的,居然把義肢給叼了出來。

「看來它也想殘廢。」白卓瀾笑了笑,把小南叫下來。弄走了狗,然後收拾好東西。

看到白卓瀾已經全然不在乎拿自己身體的缺陷開玩笑了,唐笙也說不上心裡是怎樣一種滋味。

不過——

「義肢?」唐笙打量著白卓瀾高大的身架,「你不是正戴著一副義肢麼?」

她本以為白卓瀾在家的時候乘輪椅就沒有戴,可是他剛才分明就是站了起來!

「哦,我後來又買了一副。皮料的味道有點重,想放到院子裡曬曬太陽呢。」白卓瀾隨口解釋了一句,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要中午了:「要不,阿笙姐你去廚房幫幫書煙?我去書房處理點郵件。我跟哥提過,過完年就去聖光上班。他和爸都同意了。」白卓瀾不稱呼韓書煙為小姨,他覺得有點奇怪。但又不能叫姐,於是直呼姓名。

「哦,那……那很好啊。」唐笙點點頭,「對卓寒來說,你們都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家人。有你們在,他也可以多些精力——」

找孩子這三個字唐笙最終沒有說出口,大概是不希望白卓瀾好不容易重塑的陽光和樂觀,慢慢被自己的負能量侵染。

他的人生已經遭遇了太多的不幸,唐笙隻想在他臉上看到永恆的笑容。

帶了個口罩,唐笙轉身來到廚房間。

韓書煙正在燒一隻巨大的牛蹄髈,那動作嘁哩喀喳的,跟分屍似的。

「韓姐……」唐笙走上前去,小聲叫了她,「需要我幫忙麼?不過我有點感冒,手上還有傷……」

「沒事,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就直說吧。」韓書煙並非有意對唐笙冷淡,隻是這頓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對誰都熱情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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