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西涼鐵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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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的時候,洛陽下起了雨。

對於江河日下的東漢帝國來說,這幾天注定是一段不平靜的日子。

先是官宦左豐彈劾盧植畏敵不前,以待天誅。

又有豫州刺史王允,彈劾常侍張讓疑似與黃巾勾結,為太平道內應。

淅淅瀝瀝的雨水潑灑在西宮屋脊上,順著瓦片流下,經過鬥拱飛角,從屋簷垂落,打在青石板上,發出滴答的響聲。

張讓脫下帽子,披頭發散,跪在西宮殿前。

西宮內殿裡,漢靈帝將衣服前襟解開,袒露著月匈腹大剌剌地躺在木榻上,把彈劾的奏折隨手丟向旁邊,側身對趙忠問道:「這點小事也值得大動乾戈?張讓呢?」

趙忠早就習慣了漢靈帝在後宮的隨意,說道:「將這奏折送來後就在外麵跪著呢,說是管教賓客無方,有罪於陛下,沒有顏麵來見您。」

「哦。」

劉宏挑了挑眉頭,張讓是他信任的人,如果往日是其它的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懶得追究。

但這次事情貌似不小,跟反賊勾結,顛覆自己的皇位。雖然這奏折是張讓親自送過來的,沒有中途截留,嫌疑少了許多,可這種事情總免不了些許懷疑和猜忌。

張鈞,封諝,徐奉太平道的手連皇宮裡都敢伸

劉宏莫名覺得有些不寒而栗,看向趙忠的目光略微帶了絲絲狐疑,如果身邊這些人全都被滲透的話,那

天子不說話,內殿裡就安靜了許多。

感受到天子銳利的目光看來,趙忠隻覺得坐立難安,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以天子對他們的寵信程度,如果是在往常,天子早就漢張讓進來了。

「那賓客在哪裡?」

劉宏忽然問。

趙忠渾身打了個激靈,毫不猶豫地躬身道:「這事得問張讓。」

「讓他進來。」

「唯。」

趙忠拉了拉木榻旁邊的鈴鐺,西宮內殿門口進來一個宮女,走著小碎步躬身過來。

「去把張常侍叫進來。」

趙忠說道。

宮女彎月要又倒退出去。

過了片刻,張讓披頭散發地走進來,跪倒在劉宏麵前哭道:「陛下。」

劉宏漠然道:「張鈞那次你說是誣告,封諝徐奉那次你說是王甫候覽做的,那這一次呢?」

張讓哭訴說道:「是臣禦下不嚴,請陛下治罪。」

「好一個禦下不嚴。」

劉宏冷笑一聲:「輕飄飄一句禦下不嚴,就能逃脫你的罪責嗎?不如據實交代,你與張角到底有何聯係。」

張讓伏地拜道:「臣絕沒有與張角有聯係,若是天子不信,請陛下將我送入監獄,將我的全部家產做軍費,用來剿滅張角,以示臣與張角沒有任何牽連。」

又是這一招?

劉宏微微皺眉,上次張鈞的事情,張讓也這麼做過,這是在撇清他和張角的關係。

不過能讓視財如命如命的張讓把全部家產交出來,或許這也側麵證明了或許他與張角的確沒有什麼牽連。

更何況這次彈劾的奏折,還是他親自送過來的。

隻是

這次畢竟有實質證據在,他門下的賓客也確實牽連了,雖然不想承認,可萬一張讓真的

想到這裡,劉宏狠下心來,說道:「既然如此,你去把那名叫侯栩的人帶來,朕來親自審問,如果確定與你沒有關聯的話,朕向你賠罪。」

能讓劉宏說出這樣的話,足見他的重視。

張讓臉色大變,他原本也知道自己家裡那些賓客信奉太平道。因為張角的確送了很多金銀珠寶給他,讓他包庇太平道傳教。這些金銀珠寶,就是自己門下的賓客給他的。

原本以為張角隻是一個普通的山野道人,傳教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欣然接受了賄賂,哪知道他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如果早就知道張角會造反,借張讓十個膽子也不會受賄。

宦官的權力來自哪裡?

來自皇帝的寵信。

沒有了皇帝,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張讓雖然知道自己不夠聰明,這一點道理還是明白。

所以在黃巾事起之後,他就立即趕走了門下那批黃巾信徒賓客,讓他們離開洛陽,滾得越遠越好。

原本張讓甚至還有過把那批人處死的想法,然而畢竟收了人家那麼多錢

張讓這個人雖然貪婪,可信譽極好。

扶風人孟佗,同時也是著名二五仔孟達的父親,本來隻是一個普通富豪,用大量金錢賄賂了張讓,隻要求張讓對他極為尊敬。

一般來說,到張讓這個級別,除了天子以外,其他人不可能讓他畢恭畢敬。

更何況孟佗並不是什麼高官,隻是一個鄉野富豪而已。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張讓居然應允了。甚至在孟佗登門拜訪的時候,特意出門迎接,等他走的時候,又在眾目睽睽下出門送他離開,態度對他十分恭敬,給足了孟佗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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