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1 / 2)
為了這一天,沈森已經等待多年,終於是到了能夠繼承千萬遺產的時刻了。
因為之前楊雪欺負過沈暖,得罪了白桐。
所以,沈森打算隻身一人去找沈暖,好打親情牌。
他準備了一份文件,預備哄騙沈暖簽下。
周六一早。
他來到了白桐給沈暖買的別墅,林管家不認識他便沒予他放行。
而他又拿不出他是沈暖父親的證據,雖然為了繼承遺產帶了戶口本,但戶口本上並沒有沈暖那一頁。
於是,急得在別墅門口團團轉。
這天天氣晴好,風和日麗。
屋裡的沈暖也已經醒了。
她給律師打了電話,約了跟律師一起去基金會提取這筆錢。
換上一套低調的黑色運動服,紮起高馬尾。
就要出門,卻看到樓下大門口,與林管家拉拉扯扯的沈森。
林管家是中年女人,自然是不能接受油頭滿麵的中年男人沈森觸碰她。
被他扒拉了一下,她馬上尖叫起來,將守別墅的保安給呼了出來。
不消一刻,沈森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給唬住了。
「不是,我真的是沈暖她爸。你們信我一回啊。好歹去通知一下沈暖,叫她給我做個見證啊。」
沈森急躁的不行,臉都漲紅了。
別墅二樓,沈暖站在窗邊,透過樹葉間的斑駁縫隙,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沈森。
距離也不算遠,她能聽到沈森的說話聲,知道他是被逼急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沈森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被別人家的保安攔在家門外吧?
沈暖倒也沒有很高興,隻是心有感慨。
作為他的女兒,前世她言聽計從,為沈家付出一切。
所有孝道,前世全部抵盡。
這一世,她什麼也不欠他。
而屬於她的一切,她是一定要全部拿走的。
樓下。
沈森與林管家磨了許久,林管家都沒為他放行。
一是因為林管家不認識他,二則是因為,白桐當初聘請她時,與她交待過:沈暖的家人就別放行了,都不是些好東西。
這是白桐的原話。
林管家當然不能當著沈森的麵,說人不是好東西。
就隻能咬定不認識沈森,不放行。
僵持接近半小時……
沈森終於爆發了。
他直接掏出手機報警,惡狠狠地瞪住林管家,「我這就叫警察過來證明我的身份!你給我等著!」
林管家倒也覺得,沒必要鬧到警局那麼嚴重。
原來挺堅硬的態度,這才軟了些,「你要是報警,丟臉的可是你自己。看你穿得西裝革履,也是大派頭的樣,難道要因為這種事情進警局?」
「我還不是給你們逼的!我女兒都不讓見,你們憑什麼啊!」
沈森惱火大吼,「反正你給我等著看,警察來了,你就看我能不能進這家門!」
一直鬧到沈森要報警,沈暖才現身。
看到大門打開,沈暖從屋裡出來,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沈森立刻掛斷了電話。
他高高揚手,「沈暖!沈暖啊!」
沈暖瞟他一眼,徑自走向院落裡的黑色大G,司機老鄭已經在車邊等她了。
「不是,沈暖!沈暖你都看到我了,你也不管管嘛!」
沈森與她有對上視線,可她卻忽視了他,怎麼能不氣人?
他急得就要向沈暖沖過去,可是沒邁兩步,就被兩個保鏢攔月要推開。
「別攔我呀,沈暖都出來了!我必須跟她見個麵!沈暖,沈暖!」
黑色大g緩緩駛出,繞過一圈之後,確實也來到了沈森身邊,也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後排座車窗緩緩降落,沈暖已換上一副淡淡的微笑臉,「爸,我今天有事,沒時間招呼你。你回去吧。」
「不是,沈暖,沈暖你等等……」
沈森急赤白臉的撲上去,雙手扒住車窗玻璃,幾乎半個腦袋都要探進去了。
他的一隻手上還拿著文件夾,沈暖瞟了一眼,又裝作沒看到似的移走目光。
「沈暖,你跟那幾人說說,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兒!我們倆是父女!」
或許是剛才受了太多侮辱,沈森現在急於證明自己的身份。
沈暖掛起標準又客氣的微笑,「好,我知道了。那你退一下,我跟他們說。」
「哎好……」
看沈暖還是同以前一樣乖巧,沈森安心許多,也聽他的話退了兩步。
沈暖視線穿過沈森,與林管家交代,「林管家,這位是我父親。請記住他的模樣。」
「聽到沒有,我是她爸!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還敢攔我!」
沈森頓時趾高氣昂,抬首挺月匈起來。
可是下一秒,沈暖又附上毫無溫度的一句,「舅舅說不讓家人找我,你們做的很好。以後看到他,也將他攔下,別讓他進門。」
「什……」
沈森大跌眼鏡,不敢相信她說了什麼。
而當他轉頭想去質問沈暖時,黑色大G已經一腳油門駛離,留給他的是一道刺鼻難聞的尾氣。
沈森就算是想追,可能那遙遠的距離,也是無力抬腿。
他甚至反應不過來,沈暖剛才說了什麼?
一向乖巧聽話的沈暖,竟然不認他這個父親,還將他拒之門外。
這怎麼可能呢?
沈森氣得月匈口上下激烈起伏,腳邊的石頭看著都不過癮,叫他猛踢了一腳。
「沈先生。」
林管家見沈暖如此不客氣,那她也沒必要維持表麵上的客氣了。
也落井下石道,「事實上,我是為了保護你的尊嚴,才裝作不認識你,不讓你進門。」
「白桐先生早就交待過,對於沈暖小姐的家人,全都不予放行。幾位保安人員,就是為了攔住沈小姐的家人而聘請的。所以,就算你報警,隻要沈暖小姐不願意,你也休想進這道門。強闖,就是私闖民宅了!」
沈森本來就怒火沖天,林管家這番話夾槍帶棒的,更是火上澆油!
他臉色驟變,張牙舞爪著向她撲過去,「憑什麼!我是她爸!白桐他憑什麼不讓我看我女兒!你又憑什麼阻止!」
當然,有兩位保安在,他就算是撲上去,也碰不到林管家一下。
兩個保安將他死死攔住,叫他毫無招架之力。
沈森臉色漲得通紅,紅到耳根都滴血,眥目欲裂,火氣大到直想要將這些人全都撕碎!
……
將沈森甩開後,沈暖直接來到信托基金。
律師已經在基金會等她了。
她是來處理外公留下的千萬遺產的,昨天就已經打電話提前預約。
所以今天,那邊有安排金融專員來接待她跟律師。
這麼大一筆錢她要從基金會取出來,基金會必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款項到期,她要拿走也沒有辦法。
金融專員推薦她繼承遺產後,繼續投資基金會的理財產品,向她推薦了好幾款利率不錯的理財產品。
但沈暖對這筆遺產另有打算,就沒有接受金融專員的安排。
她帶的律師口若懸河,十分有經驗。
金融專員顯然口功不如律師,一番唇槍舌戰後,終究是讓沈暖順利繼承遺產。
外公存儲在這裡的金額是1300萬。
當初不是以理財項目進行存儲,是以委托方式投入,因此不但沒有利息,還要扣除代管費,最後到她手中的金額是1250萬。
之所以沒有存銀行吃定期利息,而轉為委托形式存入信托基金,就是不想讓沈森跟沈暖母親繼承這筆錢。
外公雖然是逼沈暖母親平嫁了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可沈森實在資質平平,再加上還有婚內出軌的德行問題。
所以到臨終時,外公也後悔當年用門當戶對的婚姻逼走兒子,安排錯女兒的一生。
這一千多萬的遺囑,外公留給沈暖,為的就是保障沈暖與她母親的人生。
如果留給沈暖母親,其中就有一半會成為夫妻共同財產,而被沈森搶走。
留給沈暖,就是原原本本,全部屬於沈暖的份額。
而外公寄存的這家信托基金,是他人還在世時,一手成立的基金。
後來與國家聯合,成為半官方、半私立的基金會,也是為了保證基金會能持續運營,不至於破產倒閉。
除此之外,外公留下的遺囑視頻也保存在基金會,當年,由信托基金、公證所以及律師的三方見證下,存入這筆金額。
沈暖來取走這筆錢時,也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看到了外公留下的視頻。
那段遺囑錄像裡,外公西裝革履,形象端正,說起話來也是正經嚴肅,眉宇間刻著上位者的威氣。
錄像裡,外公提到這筆錢由沈暖專人繼承,除沈暖以外的任何人都沒有繼承的權利,也交代沈暖,不要將這筆錢交給沈森。
這段錄像,沈暖前世沒有見過。
但彈幕後的『她們』說,前世是沈森領她來取的錢,錄像也是沈森一人看到了。
看過錄像後,沈森就毀了錄像帶,沒讓沈暖知道一絲消息。
單憑這一點,沈暖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恨沈森。
所以,前世做到這個地步的沈森,她現在不認了,又算什麼呢?
錄像帶,沈暖取走了。
1250萬,沈暖要了。
因為金額龐大,錢走轉賬途徑,需要24小時。
沈暖在這裡辦完流程,就算是了結了這件事。
……
下午。
她又去電子商場找了傅涼,讓傅涼將錄像帶裡的視頻提取出來,刻成光碟。
特意派人將一張光碟送去沈森家裡。
好叫沈森清楚,她已經把遺產提取了,並且,一毛錢都不會給沈森。
做完這一切,沈暖就在地下商場等傅涼下班了。
晚上是她的生日會。
林琪跟陳靜想要給她過生日,免不了又要去她的大別墅裡開一場arty。
沈暖自然希望傅涼能跟她一起過生日,留在這裡,也是為了等傅涼下班。
傅涼今天沒有維修任務。
他在拆店裡回收的機器,將能用的零件拆出來。
這也不是陳師傅給他頒布的任務,是他個人想法。
夏天要過去了,空調銷量跟維修進入淡季,最近陳師傅這裡生意不太好,多的活都是水電維修。
傅涼活少了,自己的想法就多了。
他最近一直在科技論壇上逛,結交了些科技大神,時常有交流。
他也開始研發東西了。
至於他在研發什麼,沈暖就不知道了。
一下午。
她就見傅涼在拆拆拆,卷起袖子,一截結實的臂腕露出,手上脈絡清晰,一舉一動極有男人味。
身材也很完美,腿長月要細,肩膀又寬,偶爾站起來走過時,她還能聞到淡淡的機油味。
男人跟這種氣味搭上邊,就會有一種糙糙的性感。
當然前提是,臉好看。
「小丫頭,眼睛都長阿涼身上了。」
陳師傅端兩瓶汽水來找他們,由於沈暖的癡太明顯,忍不住打趣。
傅涼剛抱起一台廢舊電視,就因為陳師傅的話,僵在那裡。
他當然知道,沈暖一直在盯自己,已經是極力勸自己忽略她的眼神。
結果別人一下戳破,難免叫他尷尬。
沈暖倒是很自然的轉頭看向陳師傅,與人招呼,「陳師傅,你怎麼過來了?不看店嗎?」
她跟傅涼現在待的是裡屋的倉庫位置,店麵在前方。
倉庫無窗無風,空間雖大,可是擺的電器實在是多,下腳地就不多了,某種程度上也算狹小。
空氣又不流通,還挺悶熱。
像陳師傅又胖又怕熱的,有了傅涼後,他自己幾乎就不進倉庫了,要倉庫拿東西,都叫傅涼跑腿。
「這不是怕你熱著嘛,給你送冰涼汽水來了。」
說話間,陳師傅已經將汽水遞給沈暖,還招呼了傅涼,「阿涼,手裡停一停,來休息休息。」
「不了。」傅涼拒絕。
陳師傅沒再阻止勤勞的他,隻是跟沈暖聊起了天,「小丫頭,我們阿涼勤勞能乾,又高又帥,是個潛力股吧。」
「是啊。」
沈暖供認不諱,「阿涼他以後肯定是會出人頭地的,我百分之百相信。」
陳師傅本來還隻想打趣打趣她,沒成想,她接應的那麼自然,逗得他朗聲大笑。
傅涼將電視放到一邊,背向他們坐在小凳子上,舉起螺絲刀拆解廢舊電視。
「那你要是看上阿涼了,就早點預定啊。這樣好的男人,等以後流入市場,可是很多女人家搶著要的。」陳師傅繼續打趣。
沈暖也是沒半點不好意思,咬著吸管接話,「陳師傅是覺得,阿涼以後,會被很多女生追求嗎?」
「那是當然!」陳師傅道。
沈暖笑說:「可是,我也是潛力股啊。也有很多人追我啊,為什麼不是阿涼預約我,是我要預約他呢?」
陳師傅一愣,又被她逗笑,樂不可支。
他們聊了一陣,陳師傅就出去了。
待沈暖回頭看向傅涼時,他的耳根子,後勃頸子已經紅得能滴血了。
她忍俊不禁,「阿涼,你要預約我嗎?」
傅涼臉熟得像紅透的蘋果,額間冒汗,又慌又急,「我……我不跟你開這種玩笑。沒意思。」
「阿涼要是預約我的話,我會給你一個號哦。」她道。
「我不要。」他紅臉嘴硬道。
「真不要?」
「不要……」
沈暖咬著吸管,舌尖在吸管頭舔了一圈,「歐陽寺可是想預約到沒資格呢,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要啊。」
傅涼咬緊牙關,當她問第三次的時候,他回答如舊,「不要。」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沈暖也沒想到。
她知道傅涼喜歡自己,可這麼不進取,也確實叫人失望。
飯都餵到嘴邊了,嘴唇卻邦邦硬,死活撬不開。
她要不是重生回來,還有微觀世界的金手指,是真會被他不斷退縮的態度傷到。
沈暖吸了口汽水,盯注傅涼的背影,那雙紅到滴血的耳根,終究還能給她帶來幾分安心。
小靈通突然響起。
粗劣金屬質感的音樂,打破這一刻稍顯尷尬的氛圍。
沈暖從兜裡扌莫出小靈通,看到是陳靜的來電,隨手接起,「陳靜?」
「沈暖!要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靜咋咋呼呼的聲音,「車禍了啦!大型車禍!怎麼辦啊,沈暖!」
那頭聲音嘈雜,但陳靜崩潰的哭腔還是能蓋過轟隆隆的雜音,沈暖也緊張了起來,「什麼車禍?你說清楚點?」
「阿寺,阿寺他們車禍了……」
電話那方,陳靜正在車禍第一現場,看到熊熊燃燒的麵包車,她淚流滿麵。
「他們都上去救人了,大人讓我別添亂,我急死了,怎麼辦啊沈暖……」
陳靜去找歐陽寺,是想邀他去給沈暖過生日。
可是歐陽寺因為上次跟沈暖鬧了矛盾,就拒絕了陳靜,說要帶他的樂隊去廣場演出。
麵包車裡裝的是他跟幾個兄弟,還有樂器,司機跟車都是他花錢租的。
陳靜邀不動決心堅毅的歐陽寺,就隻好目送他離開。
結果,車子開出後不久,就被一輛大貨車撞飛幾十米!
大貨車翻了,麵包車被撞下高坡,熊熊燃燒。
路過行人跟公路上停車的車主都在第一時間趕去救人,陳靜也是要去的。
可她跑到那後,就被好心的成年人攔下,讓她別去添亂,已經有人在施救了,人越多越亂……
陳靜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好心人在狂砸車窗,在失火的車裡撈人。
她確實也不敢上去添亂,可又很想做什麼?
這時候,腦子裡隻能想到比她聰明許多的沈暖。
於是她在電話裡問:「我該怎麼辦啊,沈暖……如果是你的話,你現在會這麼做啊?教教我,教教我!」
她都已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