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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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去集市上采買草藥、乾糧,還是去茶寮飯館聽最新的消息,河兮總是亦步亦趨地圍著花狐轉悠,就想知道他們回東土的目的是什麼。但花狐一忽兒欲言又止,一忽兒隻是陰沉著臉,就是不再多說一句話。自從決定回東土,花狐的話也少極了。中州到底有什麼讓師父非要帶她回去不可呢?

廣袤大地上的消息總是會在茶餘飯後像流水一樣從吃客的嘴裡四散播撒,那些四海為家的行走總喜歡把見聞編成話本故事,說給閒時好事的人聽。花狐常帶河兮去茶寮吃茶,他去聽那些來往於西域東土的客商講中州的世態局勢,河兮就去聽賣唱的克裡斯唱時新的曲子。最後一次去茶寮,克裡斯不在,卻有一個行走在說東土中州的故事:

「要說這東土中州呀,在二十年前那可算得是整個雲澤大陸最受造物偏愛的人間樂土。曾經的大涴帝國在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東土統治了長達上千年,那一番『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琉』的盛世傳奇如今仍讓人心馳神往。可如今大國傾覆,國家殘破不堪,帝王宗廟被毀。供奉主神的神壇成了祭台,凡流淌著帝王血脈的皇族都被屠殺獻祭。異族邪王奪權以來,暴虐無道,專以罪犯逃奴為用,殘骸百姓,舉國上下哀鴻遍野,生靈塗炭。上⾄將領下⾄士卒,剖腹斷腸,砍頭毀⾯,⾝⾸分離,枯⾻暴露在荒野⽔澤之中,頭顱僵挺,橫⼫遍野,國內到處可見。⽗⼦⽼弱被捆著脖⼦綁著⼿,成了任⼈淩辱的俘虜,⼀群接⼀群地⾛在路上。百姓⽆法⽣活,親族逃離,⾻⾁分散,流亡淪落為男仆⼥奴的,充滿海內各國。再沒有那『香煙馥鬱簫鼓喧,燈火盈門笙歌迭』的歌舞升平之象了。可嘆:歷歷人間事,繁華在眼前。無端盜賊起,忽已歲時遷哪。」

眾吃客暫停了耳力,吃了一口茶,隻聽那行走繼續說道:

「說也奇怪,那邪王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魔鬼,常年縮居皇宮,除了一個麵容精致的小童令官可出入他的宮殿,從不要人近身侍奉。自帶領軍團出現在中州,邪王就戴著一個血糊糊的麵具,無人得見他真容。不隻是邪王,他的軍團上至高階將帥,下至低階士卒全都戴著凶神惡煞的麵具,形如妖邪鬼魅。邪王軍團奉行「順者昌,逆者亡」,每攻下一座城域,凡反抗者殺無赦,曝屍七晝夜方能收拾街衢,重整經營。那七晝夜往往家家閉戶不敢出,若是雨天那街道溝溝坎坎的盡是血流成河,若是三伏天則屍臭熏天野狗歡騰。七晝夜後便是挑選各行當能人服事新政權,無甚用處的人收拾完城域定然不會留下,輕則驅逐,重則留財去命。邪王治下手段陰毒狠辣,無分老弱婦孺,但凡有一絲迕逆的痕跡,便是白刀紅肉兩相殘,生死隻在眨眼間。邪王的諸般行徑好比與整個大涴帝國有著萬世怨仇。

「據我那行走於中州邊境的師兄傳消息來說,近幾年,邪王勢力尚顧及不到的幾個前朝屬郡,聯合興起了一批以身懷異能之人為首的復國軍,頗具聲勢,先後派出數批死士入天都懷柔明城刺殺邪王,然而均無功而返。傳言那邪王竟似練就了不壞不滅之軀一般,水火不浸、刀槍不入,隻不知如何練成的,整個懷柔明城隱隱中如同血光籠罩,魔性越來越盛,那曾經入主天選之子的天都如今該叫『魔都』了。隻可惜了那些個一身孤膽入魔都的誌士英豪,可不是飛蛾撲火嗎,功敗垂成之後又被投入邪王的煉爐,最終灰飛煙滅。自此,各方異能者勿論有無參與復國軍,一律驅逐誅殺,又是一番血流成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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