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重生番外 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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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天已平明,陸縉出門時剛好撞見江晚吟出門去,她低低地跟他道謝,聲音婉轉動聽。

說了什麼陸縉卻都聽不見,隻看著她的唇,夢裡她也是這樣的粉唇,微微張吐……陸縉忽地移開眼,壓下翻湧的畫麵。

不對,這些應當隻是他的幻象罷了。

江晚吟趕緊低頭,疑心是惹得他生煩:「時候不早了,哥哥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她撩了下發,一低頭,衣領散開,陸縉忽地看到她衣領交縫處的確有一粒小痣。

不是幻象。

「等等。」陸縉目光一沉,忽然將江晚吟叫住。

「怎麼了?」江晚吟回頭。

陸縉看著她清透的眼底一時又無話可說。

他總不能說讓他看一看身上有沒有蝴蝶胎記。

那痣大概隻是巧合罷了。

陸縉又壓下這些古怪的幻象,神色淡定,隻說:「沒什麼,路上滑,多小心。」

江晚吟又想起昨日的事,趕緊低了頭,低低嗯了一聲。

等那一襲淺碧的留仙裙消失,陸縉方收回眼神。

他越是不想見,偏偏能撞見,午後的時候,隔著窗陸縉又看見江晚吟從湖邊走過,大約是剛從客房回來。

她同裴時序待了整整半日,未婚夫妻,孤男寡女……

陸縉眼一闔,吩咐康平:「關窗。」

「這麼熱的天,公子,當真要關嗎?」康平遲疑。

「吵。」陸縉不鹹不淡地投過去一眼。

康平立即住了嘴,將窗子關的嚴嚴實實。

他多看了一眼,忽發覺窗外閃過一角淺碧色,頓時明白了。

這哪裡是嫌外麵吵,分明是公子心裡吵吧。

康平默默地又往冰鑒中多加了冰。

雖關上了窗,但陸縉心已經不靜。

似乎生了心魔,叫囂著憑什麼,什麼先來後到,她已是他的,他為何要放手?

陸縉書著心經,將欲寫完時,紙麵忽地滴落一滴飽蘸的濃墨,頓時前功盡棄,正如他壓不住的躁動。

霎時,惡念迭起。

陸縉擱了筆,目光沉沉的望著湖對麵的水雲間門。

雨夜助眠,但大雨一連五日,陸縉卻一日比一日睡的淺。

與他相反,江晚吟眼底笑意卻越來越濃,大約是覺得終於快離開上京,婚期也將近的緣故。

陸縉眼底一刺,緩緩負了手。

到了第五日,大雨終於停了,次日一早,江晚吟便要離開了。

青州那邊消息還沒傳回來,這回,再沒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聞不問五日,陸縉以為自己看淡了,但當觸及她雪白的頸時,看到江晚吟同裴時序走在一起時,原本被壓抑的念頭愈發暴漲,壓不住,擋不了,一度想將她的衣裙直接撕開,看看頸下到底有沒有痣,看看到底有沒有蝴蝶印。

她應當是他的。

夜幕一落,陸縉忽地起身去了披香院。

江華容喜不自勝,她如今雖已經止住下紅,卻生怕陸縉發現。

沐浴後,她局促不安的躺在榻上,等著陸縉上榻。

好半晌,陸縉方掀了帳子。

江華容小心地替陸縉寬衣,隻是手還沒搭上去,頭頂上忽然傳來淡淡的一句。

「怎麼,今晚不讓你妹妹來了?」

陸縉眼底波瀾不驚。

江華容瞬間門臉色煞白,跌坐下去。

「郎君,你……你知道了?」

國公府規矩森嚴,出了這等醜事,已經不止是休妻的事了,便是陸縉不動手,以她父親的秉性為了向公府示好也不敢再收她回去。

她到時隻有被逼死一條路。

江華容頓時淚流不止,她說了很多,將一切都招了出來,希望陸縉看在她守了兩年的份上至少留她一命,休了也好,隻是不要對外公開。

陸縉負手而立,無動於衷,直到江華容淚竭,他淡聲道:「可。」

江華容一怔,頓時又哭又笑。

「謝過郎君,我……」

她語無倫次,感激涕零,陸縉卻又提了一個條件。

「讓你妹妹繼續相替。」

「什麼?」江華容驚的雙目睜圓。

陸縉神色不變,將休書撂下,又重復了一遍。

「放過你可以,但是她不行。」

江華容頓時羞憤交加,指尖幾乎要掐斷,手心一片血紅,但比起性命來,她別無選擇。

江華容到底還是答應。

(十)

江晚吟本就是被長姐所騙,如今她們既已撕破了臉,她自然不會繼續幫她。

但江華容說陸縉著了風寒,做不了什麼,隻是病中多疑,不肯要她侍藥,讓江晚吟去替她一會兒,等陸縉睡下便好。

再說,萬一她敗露,她也走不掉。

江晚吟本就對陸縉心懷愧疚,且他們馬上便要離開上京了,最後關頭不能掉鏈子,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答應下來。

陸縉的確沒做什麼,但病人十分不講道理,擰著帕子替陸縉擦完額之後,江晚吟想走,卻反被拉住了手。

江晚吟想掙,卻掙不開,且陸縉又病著,隻能任由他拉著,就這麼靠坐在床沿。

坐了一會兒後,江晚吟今晚莫名的困倦,又掙不開陸縉,隻好先闔了眼,等陸縉睡熟後讓守夜的女使記得夜半叫她。

女使低低應了,瞥了一眼那香爐的熏的極濃的安神香,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低頭替他們關上了門。

江晚吟睡後,一直闔著眼的陸縉卻睜了眼,點了一盞燈。

他將江晚吟放倒,指尖下滑,滑到她緗色衣帶上,忽地頓住。

江晚吟長睫微垂,瓊鼻秀挺,臉頰雪白,如凝脂一般,睡的極為恬靜,大約以為自己當真能離開了。

隻可惜,今晚過後,她再無機會。

陸縉屈指緩緩過她鼻尖,腦中千回百轉,終究還是挑開了她的衣帶。

羅裙順滑,層層滑落,之前所見果然沒錯,她頸下的確有一粒小痣,陸縉指尖掠過,再往下,掰開她的膝,隻見上麵的確有一塊蝴蝶胎記,指甲蓋大小。

看到那胎記的一瞬間門,陸縉忽地像是被打通的經絡,從前夢中常見的那個撐著芰荷傘的女子的樣貌驟然清晰。

是她,一直是她。

陸縉頓時頭疼欲裂,忽然湧入大量的畫麵,淨空,落水,紅蓮教,山穀,還有後來的大雪夜,和巴山……全部全部,他忽然想了起來,停在了巴山的那場大火裡。

江晚吟本就是他的。

他本不必克製。

不出意外,江晚吟應當像他看到的那樣很早便來上京,與他相遇。

但她似乎被人刻意攔在了青州,現在,又要被裴時序立即帶走。

裴時序才是拆開他們的人。

陸縉眼底沉了沉,意識到裴時序大約比他醒的更早,隻可惜,冥冥之中,他還是同江晚吟有了肌膚之親。

陸縉伸手撫上江晚吟熟睡的側顏,一低頭,口勿上那處蝴蝶印記。

江晚吟睡夢微微出了汗,後背似乎已經汗透,貼著褥子格外的悶,她不耐地想翻身,可月要似乎被箍住。

江晚吟終於被熱醒,忽覺不對,一垂眸,看見口勿著她的人,她死死捂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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