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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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來。

她的的聲音這樣好聽。

小小姐讓他去。

他就去。

少年邁開一步踏在台階上。

他的鞋髒,踏在白石台階上,立刻印出了一個黑色的濕鞋印,弄髒了這白玉台階。

他有些狼狽地想退到雨中去,抬頭看向小小姐。

洛千瓷依舊躺在涼榻上,墨絲散在榻上,側著頭靜靜地看著少年。

朱唇不點而絳,輕啟,「過來。」

雨水是天然的簾幕。

朦朦朧朧地隔絕了外界的視線,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從進入到這個涼亭中起,這裡就自成一個世界。

這裡的呼吸,聲音,香氣,感官,外界進不來。

但也出不去。

勾勾纏纏,纏纏繞繞,宛如絲線一般勾連往復,怎麼都與外界無關。

從少年踏入這個涼亭,從再也沒有雨水打濕他的身體開始,他就被困在這個世界裡了。

或者說,是心甘情願地進入。

臣服。

少年望過去,看見小姐支起了身體。

隨著她的動作,鋪散著的發絲逐漸回攏,垂在那纖細的月要肢上盪啊盪,像春日河岸邊盪漾的楊柳枝。

那覆在身上的輕紗緩緩落下,露出了一條完整的手臂。

輕紗柔柔地墜落去了地上,無聲無息。

卻又宛如驚雷。

少年的視線無意識地在那凝脂若牛乳的手臂上劃過後,自覺逆上地立刻挪開了視線。

他不敢看。

他的視線在那凹凸曼妙的軀體上劃過都是對小姐的褻瀆。

這不是他該看的,這幅場景也不是,他甚至都不該聽小姐的話走進來。

這個距離,淡淡的馨香如影隨形。

小小姐身上的香味,總是鑽入他鼻尖。

太近了……

「小小姐有什麼吩咐?」

少年努力鎮定下來,作為奴仆,低眉順眼,隨時應候主人家的需求,全身心為她服務,這是最基本的。

是他該做的。

涼亭中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似乎她把他叫進來,隻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家偶然的施舍,免他淋雨而已。

如此心善。

涼亭中隻有雨聲。

淅淅瀝瀝,江南的春雨,似乎有要將人骨頭下酥軟的趨勢。

再是不可一世的雄心壯誌,也會逐漸消磨在這越酥越軟的柔韌之中。

整個花園除了這裡,空無一人。

花園裡的花朵嬌弱,承受不起這雨絲,已被雨水下得打落了三兩花瓣,鋪散在地上。

隻躺在那裡,便是賞心悅目。

一如涼亭裡的小姐。

她歪橫在那裡,身型如高低起伏又渾圓的青黛遠山。

肩膀,手臂,月要肢,臀,腿,無一處不美。

如此年輕漂亮的身軀。

少年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來一句話。

美人月要,刮骨刀。

那月要肢那麼細,那麼柔熱,如何便會刮骨呢,怎麼刮去的……

不能看,為什麼總看。

過了一會兒,少年抬起頭,卻見小小姐正看著他。

她的眼睛是涼的,唇是紅的,膚是柔白的。

主家的小小姐,嬌美得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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