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五年前,吾的確頗為賞識此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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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倒是看著身旁媯涵子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想不通,除去身份外,以及名聲外,媯涵子昨日誇眼前白衍的那些話,從哪裡看得出來。

望著精心打扮方才過來的媯涵子,麗妃苦笑,隨後也懶得再理會媯涵子,麗妃此番過來,也是齊王授意,看能不能旁敲側擊一番,打聽到白衍的來歷,以及能否勸說白衍回齊國效力。

「何足掛齒!武烈君此言,讓人佩服武烈君的心月匈豁達!」

麗妃笑著說道,臉上洋溢著笑容,隨後笑容散去,無奈的看著身旁的媯涵子。

「可惜此前,王上本有意將涵子許配給武烈君,不曾想涵子年幼,不諳世事,被族人蒙蔽,最終唉……」

麗妃說道,看著一提起這件事情,媯涵子便一臉委屈,眼神泛紅的模樣,這才轉頭看向白衍。

「如今武烈君回齊國,又救下涵子,若是武烈君不棄,不如過幾日,讓涵子帶武烈君去狩獵郊遊,前些時日公子升離開臨淄,想必那時候也剛好返回臨淄,公子升素來敬仰武烈君,有公子升在,莒城、東陽、琅琊、泰山,這些地方都可以去,淳於、淵臨美色亦是讓人稱道!」

麗妃看似滿懷笑容的說道,但話音落下後,雙眸之中,一抹意外、詫異轉瞬即逝。

常年侍奉齊王,麗妃除去嬌柔的麵容外,最厲害的地方,便是懂齊王心意,而眼色,便是重中之重,方才提及的地方,是齊國各個方向。

按道理,白衍不管是在哪個方向,隻要提及那些方向最有名的地方,白衍的眼神都會本能的有絲毫波動才是。

就算再隱晦,尋常人看不出來,但深處後宮多年的麗妃,可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白衍但凡心中有一絲波動,她都不可能察覺不到。

奇怪!!!

麗妃心想,十分疑惑不解。

「此番前來齊國,是奉秦王之令,不忍秦齊兵戈相指,故而白衍不敢大意,韓魏楚滅國後,無數達官權貴都來到齊國,就連北邊的燕國,亦是如此,白衍擔憂,這些勢力人脈盤根錯節,士族林立,一旦與齊地的士族勾結起來,到時候就算是齊王有意止戈,也無能為力!」

白衍抬手打禮,婉拒麗妃的邀請,隨後對著媯涵子打禮,示意要事在身。

「武烈君多慮,齊國以商富國,常年與駐地來往,士族到齊,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齊國有齊王在,無需擔憂賊人作亂。」

麗妃笑著解釋道,示意白衍多想。

然而麗妃那眉宇間,轉瞬即逝的皺眉,方才已經被白衍察覺到。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一年前,白衍自當不會懷疑,可如今齊國境內……」

白衍說著說著,突然嘆口氣,不再說下去,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麗妃皺眉,不過此時白衍似乎已經不想再談及這些事情。

「也罷!白衍隻希望,日後秦齊之間,不再行兵戈之時,白衍雖仕秦,但白衍亦是齊人,白衍不想再看到齊國再如同數十年前那般,疆土被瓜分,齊人哀痛,諸國奏樂,齊人無衣,諸國痛飲。」

白衍說到這裡,轉過頭,看向涼亭外。

而聽到白衍的話,別說麗妃,就是一臉難受的媯涵子,聽到白衍的話,都不由得看向白衍。

眼前的白衍是齊人!

而白衍的擔憂,是來自諸國士族,也就是韓魏楚燕的士族。

聽著白衍的話後,媯涵子都不由得在潛意識想起,當年齊國滅國的時候,的確都是韓魏楚燕諸國瓜分齊國的土地,或者說,是如今來到齊國的士族,那些士族的父輩、祖輩,在這片土地上搶奪。

而如今,昔日那些在齊地搶奪財富,奸淫擄掠的士族,他們的後人,再一次來到齊國。

但想到這裡,連媯涵子腦海裡都不由得浮現一個念頭,如今的情況,怎麼感覺那些韓魏燕楚的士族,用另一種手段,再次占領齊國的疆土。

…………………………………………

「大人,就在前麵!」

在白衍與麗妃、媯涵子交談的時候,在一條山道內,一個穿著齊國官服的官員,在十來名小吏的跟隨下,一路朝著前麵走去。

看著前麵帶路的小吏,齊國官員無奈的嘆口氣,看著四周這茂林,感慨這路是真不好走。

「令史,到了,就在前麵!」

又走了片刻,伴隨著小吏的話,年邁的令史,終於看到一個村子。

因為有熟悉的小吏帶路,故而令史一行人,很快便找到村子裡的老者詢問,這村子中,可否有一個叫衍的少年。

說起這個名字。

別說其他小吏,就是令史都滿是感慨,誰能想到,當年一個毫不起眼,根本都不足以讓他們記住名字的耕農之子,居然會在今日,讓他們大費周章的前來尋找,更令人驚嘆的是,這個命令,還是出自齊王。

令史也慶幸又一個屬下,隱約記住那個耕農之子,是來自臨淄城外的一個村子,否者單憑衍一個字,想要在人山人海的臨淄一地找到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就算找到同名同姓之人,估計也很多很多,畢竟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耕農之子,單有一個名,太容易重復,打聽起來都麻煩。

村之內。

在小吏的詢問下,村子裡這個人年邁,叫做嚕的老者,看到令史一行人,滿是惶恐的彎月要,本來年邁的身子,都走快許多,帶著令史一行人,朝著孇氏家中走去。

水村內,很多村民見到如此多的官吏,頓時全都議論起來,越來越多的村民,都跟在後麵。

看熱鬧本就是人的天性,畢竟事不關己,看別人不管出什麼事情,以後都能與別人吹噓閒聊,故而看到如此多的官吏去到孇氏家中。

別說村子裡得到消息的人,紛紛都帶著孩子去觀望,就是田野間的忙碌男子,也紛紛放下手頭中的事情,走去孇氏家。

孇氏的小院內。

衍父、孇氏、水壽等人,看著令史一行人,站在院子中滿是惶恐不安,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這些人都是來詢問衍兒的,孇氏心中滿是不安,生怕是衍兒不好的消息,沒見過那麼大官的孇氏,也不明白眼前這個官員是什麼職位,多大的官,麵對詢問,隻能把衍兒的事情說出來。

幸好此前在隔壁村,壽兒祖父那個村子裡,有一個叫霧的人,曾經見過白衍,似乎白衍出現在陽夏,跟著一個申姓男子。

「五年前就離開了?如今不在齊國?陽夏、霧?」

令史聽到孇氏的話,看著老實本分的衍父,望著孇氏,皺眉起來。

這可是齊王的命令,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耕農之子,找到田瑾的墓,對於那個霧,令史倒是隱約有些印象,似乎已經跟著湛氏,去尋那神秘的著書老人。

「那額等可曾聽聞,那衍,平常都將屍體,埋葬在郊野何處?」

令史一臉嚴肅的詢問道,事關田瑾,令史不敢有半分馬虎,特別是令史隱約聽到一些風聲,這很可能與武烈君白衍有關。

畢竟白衍方才回到齊國,齊王便著急搜尋田瑾的屍骨。

「……」

衍父與孇氏聽著令史的話,對視一眼,隨後看向令史,搖搖頭。

埋屍體,本就是一個忌諱的事情,他們當初,並沒有問過衍兒,更別說詢問詳細。

「大人,可是衍兒犯了什麼事?」

孇氏看著愈發皺眉,甚至嘆息的令史,壯著膽子,紅著眼睛詢問道。

聽著院子外,無數為官的村民,不斷竊竊私語,說著衍兒定是犯下什麼大事,可能要被通緝,聽著那些話,孇氏心裡也害怕得發慌,雙眼之中,滿含淚水。

此時孇氏心裡盡是心酸,滿是擔心自己的次子,從小他就被村子裡的人看不起,如今聽著院子外那些村民的話,孇氏真的害怕。

害怕次子真的出什麼事。

「吾乃齊國令史,此番是因五年前的一些事,需要親自詢問汝子一番,若是有消息,切記去臨淄告知與吾!」

令史看著緊張得流淚的孇氏,也聽到四周村民的議論聲,本來煩躁之餘,有些可憐孇氏,這才解釋一下。

想到很可能要派人去陽夏尋找,令史知道這件事情必須立即回臨淄,稟告齊王,於是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是大人,有消息,民婦定去告知大人!」

聽著身後的感激聲,令史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突然就聽到院子外,一些村民驚呼起來。

「啊!令史?」

「令史,就是此前衍騙家人說,得到令史賞識,跟著去翼城的大人?」

聽到村民的話,令史有些疑惑,不明白村民這些話是何意,什麼騙家人?

想了想,令史還是命一個官吏,去問清楚。

很快,在令史的目光下,一個村民被帶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著身後那夫婦二人,把當初那個衍,騙夫婦二人的事情說出來。

「五年前,被吾帶去翼城?」

令史聽著村民的話,得知事情經過後,眼中滿是詫異,轉過頭,看著身後那滿臉淚水的婦人,突然明白那婦人為何方才如此著急,想要得知那少年的消息。

那少年,雖是出身卑微,倒也是一個極為孝順之人。

「雖未曾帶其去翼城,但五年前,在臨淄,吾的確頗為賞識此人,此事不假!村中若有消息,便去臨淄尋吾!」

令史輕聲說道,或許出於善意,或許是出於感慨。

隨後,在院子外無數村民的注視下,令史徑直朝著院子外走去,而見狀,一個個小吏連忙跟在左右,一同朝著外麵走去。

籬笆外,聽到令史的話,為官的村民頓時沸騰起來,這可是令史大人,親口說當初賞識那衍,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想到這裡。

一時間,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幼,特別是那些婦人,都忍不住對視一眼,滿是羨慕的看向孇氏、衍父。

這可是令史大人啊!別說他們,就是村裡主事的老人,一輩子都沒接觸過,更別提能說上兩句話。

而衍,居然能得到令史的賞識,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日後若是衍回來,有一個如此地位的大人賞識,怕是到老,都不會再愁吃穿。

院子外。

一個個村民越想越是羨慕,特別是一些婦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原本他們還想著孇氏這裡是不是出事,過來看個熱鬧,沒醒到結果卻讓他們眼紅起來。

不過也有一些婦人滿是酸味的說,誰知道那衍如今是死是活,衍回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甚至都不一定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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