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見齊王,深夜下回到五年前的小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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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亦以為如此,武烈君之言不無道理,自周朝以來,天下戰亂數百年,若是日後能止兵戈,天下安定,何樂而不為!」

王宮大殿內,除去嘲諷白衍的官員外,很多贊同白衍之言的官員,也開始議論起來,聲音此起彼伏。

見狀。

方才那些諷刺白衍的齊國官員,滿臉怒意的怒視那些官員,聽著那些官員那的話,很難讓人不懷疑,那些官員私下到底收受秦國多少好處。

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是他們懷疑,此時誰都不敢隨意開口指責。

大殿上。

齊王建跪坐在王座內,聽著白衍的話,眉頭微皺,看著嘈雜不休的文武百官,隨後看向白衍,詢問白衍是何意。

半個時辰後……

齊國王宮,白衍跟著田儋,一同離開齊國王宮。

「武烈君何故忠於暴秦?」

田儋忍不住,再次看向白衍詢問道。

對於方才王宮大殿內的爭論,白衍那些巧舌勸解齊王朝見秦王之言,對此田儋早已經有心理準備,故而並不意外,畢竟一開始,白衍來齊國的目的,便是為此。

隻是田儋依舊不甘心,想要從白衍這裡知道,到底要如何,白衍才能離開秦國,為齊國效力。

「提拔之恩,厚信之恩,封賞之恩……!田君之暴秦,白衍之明君!出身、際遇不同而已!」

白衍對著田儋說道,來到王宮外,看著喬裝打扮的將士,已經駕馭馬車過來,白衍便拱手,對著田儋告辭,待田儋還禮後,轉身走上馬車。

臨淄城內。

田橫正在府邸之中,與族兄田榮,享受侍女的揉捏,交談之際,見到田儋回來,紛紛起身。

當看到田儋嘆氣搖頭的模樣,田橫忍不住與田榮對視一眼。

「朝堂上,王上曾有意,以封賞試探白衍,可白衍仕秦之心,十分堅定……對了,可否查出是何人命人行刺?」

田儋對著田榮、田橫把朝堂的事情說出來,知道勸說白衍回齊效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故而說完後,便詢問二人,可有查出行刺之人是誰。

「應當是楚國士族!那些刺客雖尚未查到來歷,但露出的蛛絲馬跡,都指向楚國!」

田橫皺眉說道,方才回來後,他便已經暗地裡派人去查探,不過他們的人終究不是齊技擊,加之在臨淄城,想要徹底查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薄菇可有消息?」

田儋聽到田橫的話,也是眉頭緊鎖,隨後想了想,看向田榮。

「有,不過皆是無用!」

田榮說話間,從一旁的木架上,取下方才送來的兩卷竹簡,上麵詳細記錄著,那個薄菇門吏的出身、來歷,家中有何人。

為了防止遺漏,所有事情,都被詳細的記錄在竹帛內。

「繼續查!」

田儋看著竹簡,看著上麵記載著,那個門吏,以及家中之人,不過看著看著,看到第二卷竹簡,田儋突然發現不同之處。

「曾經幫過一個門吏,托人帶過口信?」

田儋看著竹帛,有些好奇的看向田榮。

田榮聞言,對著田儋點點頭,示意的確如同竹簡內記載的那般。

「昔日田假曾途徑薄菇,因一個門吏冒犯田假寵妾,最後被打個半死不活,後這門吏念及舊情,看著還剩下一口氣,便尋人帶口信給其家人。」

田榮說道。

對於這件事情,田榮不以為意,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那門吏幫助的,是另一個門吏,與白衍根本沒關係。

雖然不知道白衍的來歷,但從白衍那領兵才能,就能推斷出,出身定然不低。

「可有命人去查探?」

田儋皺著眉頭,看著竹簡想了想,詢問道。

當看到田榮搖了搖頭,田儋便看向田橫,讓田橫書信一封,讓薄菇那裡的族人,派人查出那得罪田假的門吏,如今是死是活,並且查清其來歷。

交代過後,看著田橫點點頭,田儋便收起竹簡,與田榮、田橫繼續商量,接下來要如何勸說白衍。

對於那門吏,其實不僅僅是田榮,就是田儋與田橫,也都沒有放在心上,眼下隻是田儋想著順手調查的心思,方才特地囑咐一句。

…………………………

夜色下。

臨淄城內,即便是天黑,昏暗的街道內,也是車水馬龍,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若論商貿之繁榮,商人之多,當屬臨淄,特別是在諸國皆被秦國攻滅後,昔日諸國士族紛紛遷徙到齊地,隨同而來的人口,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而人多,需求就多,有需求,在臨淄城內,便會不斷催生出供應需求的地方。

酒樓便是如此。

不過與往日不同,在這一夜,最熱鬧的,並非是昔日臨淄最有名氣的那些酒樓,而是另一個地方。

秦國駐使府。

從傍晚一直到夜幕,隨後直至深夜,駐使府內的熱鬧氣氛,方才稍有銳減。

府邸門外,在深夜之下,一個個醉醺醺的齊國官員、士族之人,全都搖搖晃晃的走出府邸,一邊攀談,一邊笑著談論終於喝倒白衍。

回想方才與白衍飲酒,這些離開府邸的人中,無論年紀、身份,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由得說聲痛快,對於白衍的酒量也滿是佩服。

畢竟今晚在府邸內,那麼多人敬白衍一人,都不記得多少壺酒入白衍腹中,單是白衍一人便吐了數次,期間白衍也未曾離開酒宴,跪坐在木桌後,直到徹底醉的不省人事,方才罷休。

今日的酒宴,連秦國上卿茅焦,都喝得需要侍女攙扶,方才能離開。

「告辭!」

「告辭!!!」

一個個醉醺醺的齊國士人,互相笑著道別,在扈從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馬車。

田濉與好友同僚道別後,也來到一個樹蔭下,隨後再也忍不住,嘔吐起來,期間府邸外很多人見狀,都不由得笑起來,隨後乘坐馬車離開。

「你酒量……嘔~!!!」

田濉正準備與身旁的扈從說話,然而方才開口,便又忍不住嘔吐起來。

身穿布衣的白衍,忍不住笑著拍拍田濉的後背,想到方才田濉非要暗中與自己拚酒,便有些想笑。

等田濉緩過神,白衍這才攙扶腿腳無力的田濉,艱難的去到馬車旁。

因為田濉並沒有乘坐馬車前來,故而飲酒後,乘坐離開的馬車,乃是駐使府的馬車,白衍帶著田濉去到馬車後,上了馬車,便見到一直躲在馬車內的趙秋與徐師。

田濉已經徹底喝癱,躺在馬車內,別說趙秋一臉嫌棄的挪開身子,就是徐師,都忍不住用纖手,擋住鼻子。

隨著馬車緩緩行駛離開,身穿布衣的白衍,在昏暗的馬車內,一言不發的掀開車窗,看向窗外。

安靜之中。

趙秋與徐師,誰都沒有出聲打擾白衍。

也不知道過去許久,隨著馬車一路行駛在街道上,從酒樓林立的熱鬧,一直到偏僻幽靜的地方。

「停下!」

白衍輕聲開口。

隨著白衍的囑咐,馬車緩緩停在一個小巷口旁,而馬車尚未停穩,白衍便已經從馬車上跳下。

囑咐其他四個跟隨而來的親信,還有駕馭馬車的親信在這裡等候,白衍看著趙秋與徐師走下馬車,不等親信準備火把,便帶著二女,朝著漆黑的小巷子內走去。

夜色當頭,皓月之下。

漆黑的街道中,因為顧忌趙秋與徐師,白衍走路的速度很慢,然而當來到小巷子深處,一股熟悉的香味,隱約傳來。

片刻後,當看到一個並未關門的小院,看著隱約的光亮從小院內傳來,白衍雙眼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在眼中打轉,隨後順著臉頰流落。

「娘,都深夜了!衍兒今日可能不回來了!娘不是說衍兒不會回來那麼快,衍兒還有要事,需要等很久……」

「娘!別等了!哎,娘都知道衍兒不會回來那麼快,非要做粟餅,娘,這粟餅明日熱一熱……」

「你們不懂,衍兒若是回來,可喜歡吃這粟餅了!小時候每次回家,都纏著要……」

一步步靠近小院,白衍聽著小院內熟悉的聲音,滿是淚水的臉頰上,不斷抽泣,肩膀不住的顫抖著。

五年!

五年前離開,白衍無時無刻不在盼著這一日回來,回來見外祖母。

小時候,外祖母護在他麵前。

如今,終是功成名就,得以歸來。

十步,五步,三步……

當白衍走到小院門前,淚眼朦朧下,便看到院子內的房屋中,在破舊的房門內,燭燈下忙碌的外祖母,大舅父站在外祖母身後,大舅母從門前抱著什麼走過。

趙秋與徐師站在白衍身旁,看著身邊的白衍,怔怔的看向木屋那裡,臉上滿是喜極而泣的笑容。

此刻,不管是趙秋還是徐師,回想方才聽到老婦人的話,看著麵前的白衍,雙眸都情不自禁的泛紅起來,看向院子中的木屋內,為白衍而感到高興。

此時的趙秋,也終於理解,為何白衍如此執著,即便是深夜,也要迫不及待的回到這裡。

那老婦人也在等他!

趙秋感慨之際,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而在這時候,趙秋便見到似乎房屋內的中年男子,也感覺到什麼,站在老婦人身後,不經意間,也轉頭看向大門這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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