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進入臨淄城,持劍救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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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城外。

白衍方才走出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十來名齊國官員,穿戴齊國官服站在不遠處,而城外諸多來往的百姓,也紛紛圍聚在城門外,在一名名手持長戈的齊卒身後觀望。

順著城門,往城內看去,一眼便看到人山人海的百姓,隨意看去一眼,便能清楚的見到,無數士人在城內擠在一起,不停的交談觀望,熱鬧的氣氛,讓白衍都有些恍惚。

五年前,離開這座城門之時,送他離開的,隻有田非煙、外祖母、大舅母,彼時的他就是在城門內,給外祖母磕頭後獨自離開。

而五年後的今日,回到這座城門,卻是滿城百姓湧動,無數士人來到城門這裡。

因為自己是齊人嗎?

伴隨著這個念頭,白衍走下馬車。

「齊大夫田燮,見過武烈君!」

迎接的齊國官員中,為首之人,名叫田燮,是齊國大夫。

而在田燮身旁,另一個齊國大夫便是後勝之子後堯,昔日在秦國,白衍與其關係,還十分不錯,格外親近。

「白衍出使齊國,有勞諸位!」

白衍看著田燮,對著田燮拱手還禮,隨後看向後堯。

見到後堯那心領神會的眼神,絲毫不拿自己的當外人,白衍表麵雖是露出笑意,但心中卻浮現出,昔日在黑夜裡,那個教導自己劍術的恩師。

此前在秦國,白衍與後堯親近,是不知曉恩師之死背後的隱情,故而方才與後堯走近。

如今已經知曉恩師殷碑的死因,白衍心中,已經對後堯沒有絲毫舊情。

「都是齊人,無需客套!武烈君一路辛勞,王上已在王宮等候!」

田燮一臉笑意的對白衍說道。

田燮的麵相,是標準的儒士,就連言語舉動,也處處彰顯著儒士之風。

「有勞!」

白衍聽到田燮的話,沒有多做回答,而是抬手還禮。

在來之前,魏老便已經與白衍說過這個田燮,田燮,齊國大夫,也是稷下學宮走出的名士,在田鼎離開後,田燮便迅速的接替田鼎昔日的位置。

而之前,當田鼎辭官隱退之後,不在齊國朝堂,得知消息的臨淄士人,其實全都在猜測,頂替田鼎職位的,很可能是同樣出身齊國宗親的田橫。

畢竟不管是身份,還是出於對齊國的幫助,田橫都接替田鼎的最佳人選。

可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終頂替田鼎的,居然是田燮。

「請!」

「請!!」

田燮、後堯紛紛對著白衍笑道,示意白衍入城。

齊王還在王宮內等著白衍!他們之所以親自前來城門迎接,也是為了彰顯齊王對白衍歸齊的重視。

「請!」

白衍點頭,示意二人先走,隨後便轉身,返回馬車。

臨淄城內。

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混亂的交談聲中,隨處都是士人的驚嘆。

「看到了嘛!那白衍,當真年輕!」

「可不是,沒想到傳言當真不假!」

在人群內,滿是百姓的驚呼聲,當看著城門外,那身穿秦國官服的男子,轉身返回馬車,議論之聲更甚。

其中便有幾個男子,墊著腳,遙望城外的馬車,轉頭與同行的男子,激動的交談起來。

「方才看清白衍的模樣沒有?」

「看清了!也不知道可否有機會,能夠拜訪白衍一番!」

娉看著身旁良人與其好友一臉興奮的模樣,俏臉滿是失落,因為身高原因,在這人群中,她並未看清那白衍的模樣。

想到這裡,娉滿是著急,可無論她如何起身,最終都無濟於事,反而是感覺到身後碰撞,立即轉頭警惕的看向身後,當見到男子收斂時,並且裝作不小心的模樣,這才作罷。

然而當回頭,娉在一個個人影中,已經看到,一輛又一輛馬車,在齊卒的看護下,徑直從前方寬闊的街道行駛而過。

在臨淄城的主乾道上。

作為富商之都,也是齊國都城最寬廣的街道上,與街道一樣,從天空往下看,從城門通往齊國王宮的沿途街道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若非一路都有齊卒看守,恐怕整條街道早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來了!來了!!!」

一對夫婦也擠在人群中,以往作為小攤販,把攤鋪視作命一樣的夫婦二人,此刻卻站在小攤鋪上,在人群中遙望著一個個齊卒看守的街道上,一輛輛馬車行駛而過。

「全都是宮中護衛,你們看,那幾輛馬車!大夫田燮,以及丞相之子,當真都去迎接白衍了!好多官員啊!」

「老夫在齊國活了大半輩子,能讓王上如此迎接一人,老夫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看,那些不是宗親的馬車嗎?王氏宗親全都聚集在一起,隨著白衍來到臨淄……嘶!」

孇俁與妻子站在攤鋪上,看著遠處那一輛輛精致的馬車,作為從未乘坐過馬車的人,別說那些馬車,就是馬車內乘坐的那些齊國官員,都是他們夫婦二人,一輩子都無法接觸的大人物。

在往日,一個巡城的齊國小官吏,心情不好,一臉陰沉的路過時,都會讓夫婦二人滿是忐忑,生怕被官吏刁難。

如今看著那麼多齊國大人物,甚至那些往日難得一見的齊國宗親,都有那麼多人,跟著一同來到臨淄城。

別說孇俁,就是白衍的舅母,此刻都麵色恍惚,神情滿是不敢置信。

「良人,這些,都是陪同衍兒,迎衍兒回臨淄之人?」

舅母轉過頭,恍恍惚惚的看向自己的良人,一想到馬車內乘坐的是衍兒。

即便明知道衍兒如今是大名鼎鼎的白衍。

可一想到,五年前她送衍兒離開臨淄城,看著衍兒的模樣,她實在難以相信,那輛秦國馬車中,乘坐的是昔日她眼前,喊她舅母的少年。

而如今,無數她高攀不起,也是整個齊國高官權貴的大人物,全都因為那少年的回齊,而聚集在一起迎接,陪同。

「應當……」

看著妻子的模樣,別說妻子懵,就是孇俁自己,也滿臉茫然。

曾經所有念頭,當以為有心中準備,然而真的看到這一幕,親眼所見後帶來的沖擊感,依舊讓孇俁那難以回神。

齊國王宮。

齊國的文武百官,依舊並未下朝,齊王建跪坐在大殿上的木桌後,一邊聽著百官的朝議,一邊拿著竹簡看著。

終於,一名宮衛急匆匆的進入大殿。

見狀,別說齊王建,就是大殿下的齊國文武百官,此刻也紛紛忍不住對視一眼,小聲的喧嚷起來。

「王上!武烈君白衍,在宮外求見!」

宮衛在大殿下,對著齊王建稟報道。

「宣!」

齊王建聽到宮衛的話,神情滿是激動,不顧手中的竹簡,整個人都為之一震,那擺動催促的手勢,似乎恨不得要立即見到白衍。

齊國王宮外。

白衍正在馬車旁,看著魏老等人乘坐馬車,前往駐使府,便繼續與後堯、田濉、田儋、田燮等人交談。

雖然從小便是在臨淄城外的水村長大,但對於這齊國王宮,白衍也是第一次來。

對於白衍而言,小時候能來臨淄的機會本來就少,無非就是那固定的幾個位置,固定的街道、小巷。

「尚不知公子升,何日歸來!此前武烈君與公子升多有接觸,若是公子升得知武烈君回臨淄,定然激動萬分,喜不自禁!」

「可惜,如今公子升,尚與那著書老者在一起,敢問武烈君,對於那位老者,可否耳聞?」

田燮看向白衍,突然提及公子升,而一旁的田儋,聽到田燮的話後,目光一亮,也立即附和的說道,並且詢問白衍。

把話題扯到那著書老者身上,也是田燮故意為之,畢竟不僅僅是身為宗親的田儋、田榮等人,就是頂替田鼎位置的田燮,此時也渴望著,白衍能回齊國效命。

方才在臨淄城門外之時,看到田儋等宗親到來,田燮便立即意識到,田儋等人此前在薄菇城,顯然並未說動白衍。

隨即田燮便分析田儋等人會如何勸說白衍,而自己,又要如何勸說白衍。

於是田燮,便想到此前與白衍見過的公子升,想到如今公子升不在臨淄的原因,立即意識到,或許可以談及那老者。

畢竟是要勸說白衍歸齊,那麼與白衍說齊國的種種之好,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並且那神秘的老者,也能給白衍信心。

「白衍,略有耳聞!」

白衍看著田儋、田燮,點點頭。

看著二人鬆口氣的模樣,白衍與田濉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田儋、田燮的目的。

「此前田燮曾有幸,在齊國王宮內,見過竹簡,並且與祭酒一統,統籌其藏於竹簡之才,著書於稷下學宮,若是武烈君不棄,不如擇日,一同前去稷下學宮品閱,如何?」

田燮對著白衍,麵容滿是淡然的笑道,眼中滿是自信。

雖然有不少竹簡流傳出去,但不管如何流傳,世間所有竹簡都絕對比不上,在稷下學宮的竹簡完整,這可是齊王親自命他與祭酒,親手抄錄。

田燮甚至可以拿性命擔保,天下僅此一份,而為防泄密,見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嘶~!抄錄出來了?」

「這!吾等居然未曾知曉!」

聽到田燮的話,別說田儋,就是田橫,也有些驚愕的與田榮對視一眼,若是此前都明白田燮之意,故而有心附和,那麼眼下,他們的確是有些吃驚。

他們都沒想到,那些藏於齊國王宮的竹簡,齊王居然暗地裡,已經命田燮與學宮祭酒摘抄。

「昔日齊王有命,不得外傳,如今見到武烈君到此,田燮這才擅自做主!」

田燮看著田儋、田榮、田橫等宗親的模樣,甚至就是後堯、田濉都吃驚的表情,眼中笑意更甚,表情也忍不住有些得意。

一句擅自做,也是言外寓意,此前齊王便已經把極大的權力,托付於他。

能頂替田鼎的位置,不僅僅是有田鼎的幫忙、引薦,更重要的是,往日齊王也對他格外器重,並且委以重任。

「這!看來倒是吾等,要去請求王上……」

田儋苦笑一聲,對著其他族人搖搖頭,感嘆一句。

田橫、田榮等人也紛紛點頭,得知消息,平復下來後,看著白衍,眾人也趁熱打鐵,當著白衍的麵,如數家珍一般,不斷誇贊著那神秘老人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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