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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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薛景山其實是杜小山的某個前世,那織繭人又是誰?

杜小山如今早就已經有了數個輪回,正在斷山鎮中平安地活著,是絕無可能跑到這裡來,造出這種幻境的。

或許……或許是某些地方出了差錯,也說不定。

範昱猶豫片刻,轉頭重新看向擂台上的江鉞。

誠然,一般來說,幻境的主人,大多都會是幻境中地位最高,可以對境內其他造物為所欲為的那一個,但若有例外呢?

如果眼下這個幻境的主人,其實不是統帥三軍的元帥,而是一個奴隸的話……

範昱抬了一下眼,目光在薛景山和江鉞之間反復梭巡,最終陷入沉思。

倒也、倒也不是沒可能啊……

思及此,範昱悄悄走到人少一些的暗處,專心致誌等著台上人動作。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接下來,薛景山一躍跳上擂台,把圍在江鉞身邊的那些人全部嗬退,而後再轉回身,若有所思地看向江鉞。

「你不是我手底下的兵。」薛景山說。

聞言,江鉞撲通一聲便跪了,低頭含混著局促道:「我……我……我也是沒辦法。」

原來這江鉞本是個沒有名字的奴隸,又因為命不好,遇見了一個常常以虐殺奴隸為樂的主人。

十六歲那年,江鉞不幸在前主人手裡斷了一根小指,又折了一隻眼睛,被吊在樹上曬了整整三天,差點就死了。

但興許是他命硬耐折騰吧,前主人看著覺得挺有趣,便命人將他暫且放下來,餵了些米粥,讓他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覺,還說隔天就來找他玩點更有意思的。

江鉞那會還是個半大少年,他不想死。

所以他入夜就跑了,寧可拚著被抓到後會生不如死的危險,也義無反顧地跑了。

從前主人的府裡跑出來之後,江鉞小心掩藏著身份,一路北上,沒想半路竟碰上個從威武軍中跑出來的逃兵。

那逃兵不想上戰場,不想整天提心吊膽的把腦袋別在月要帶上,隻想回家種田。

當時,江鉞一見到那逃兵,眼睛就亮了。

眨眼間,江鉞就想到了一個十分瘋狂的計劃——他哄著那逃兵將代表身份的銅牌送給自己,又幫那逃兵躲開追捕,將其送回了家。

待到半月後,江鉞終於養好了身上的傷,帶著銅牌來到軍營,搖身一變成了銅牌上寫著的「江鉞」,如願脫了奴籍,又因為瞎了一隻眼,被分到夥房做飯,還有負責一些日常的打掃。

按威武軍中的規矩,凡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但還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所以若有人能在威武軍的重重搜捕下,成功脫身後,又再迷途知返,主動回到營裡的,便不殺了。

江鉞便被當成了那個迷途知返的。

自那以後,江鉞留在軍營裡做了四年的飯,沒人懷疑他是奴隸,也沒人再想要他的命。

再後來,江鉞開始偷著練武。

江鉞天賦異稟,天生就有一副練武的好根骨,雖然起步晚,進步卻快。隻可惜跟他一塊做飯的幾個老兵見他這樣,都忍不住跑過來勸他,讓他別跟自己過不去。

一個隻有一隻眼睛的半瞎,閒著沒事練啥武呢?就算每天練得累死累活又怎麼樣?上不了戰場,拿不了戰功,也就永遠都爬不上去。

可江鉞不信邪。

人嘛,總是會越來越貪心的。江鉞想:從前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時,他心裡就隻想活命,可當他真的脫了奴籍,能從此吃飽飯,睡好覺,他就忍不住開始想要更多了。

就比方說今晚,他燒完了飯,不想蹲在帳子裡聽那幾個老兵打呼嚕,便跑過來看比試。

看著看著,就覺得要是換他自己上了台,好像也能行。

暴露奴隸身份是多可怕的事,沒人比江鉞更清楚,但他看到最後,還是沒忍住跳了上去。

頂多就是被打敗了,摔到台下去,沒什麼的。江鉞在心裡安慰自己,心說要是能讓他像別的勇士那樣,也在人前出一回風頭,就算被打死了也值。

於是江鉞這麼想著,趕在比武即將結束前,風風火火的上了台,結果卻萬萬沒有料到,贏了是贏了,但卻被謝沉歡挑鬆了身上銀甲,露出他月匈前這個奴隸烙印來。

至此,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徹底到頭了,隻不知道眼前這位被尊稱為軍神的薛元帥,會判他怎麼死。

江鉞在向薛景山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時,將頭埋得極低,連聲音都在抖。

他這種表現讓薛景山誤以為他是在害怕。

「所以,你現在不敢抬頭看我,是因為怕死?」良久,直到江鉞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薛景山才沉聲問道。

江鉞點了點頭。

薛景山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冷了。

「奴隸果然就隻是奴隸,沒半分血性。」薛景山搖頭嘆道:「本以為你會是個不同的,結果還是一樣,不堪大用。」

說著便要轉身下台,沒再理會跪在地上的江鉞,隻對左右隨口吩咐道:「按規矩處置吧。」

江鉞:「……」

說時遲那時快,許是被薛景山話裡的輕蔑刺激到了,就在薛景山對眼前這場鬧劇失去興趣,一隻腳已經邁下台階時,就聽身後跪著的江鉞忽然揚聲喊道:「誰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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