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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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宮門要下鑰之前,薑寶鸞若無其事地回了舞陽大長公主府。

臉上有些哀容,人人都能看得見,是為了命不久矣的盛妙容的。

她回來後還陪舞陽大長公主去用了膳,舞陽大長公主細細問了盛妙容的事,薑寶鸞一五一十說了,姑侄兩個隻嘆她紅顏薄命,再沒說其他。

一時天暗下來,舞陽大長公主看了薑寶鸞一眼,笑著打發她:「我這裡又要開始了,你自己管自己玩去罷。」

接著卻是命人把薑寶鸞帶到一處僻靜的院子。

這裡不知是誰住過的,院子裡搭著一個花架,上麵爬了綠色的藤蔓,仔細看看上麵不是花,卻結了幾根小黃瓜,大抵沒人施肥,並不茁壯,因著已近秋日,藤蔓也漸漸開始泛黃。

花架下放著坐榻桌案,上麵還有茶具,薑寶鸞也不進室內,隻在花架下坐了,獨自煎了茶。

茶湯涼了幾回,天也暗得沉沉,容殊明還是沒有來。

桌案上隻擺了一支燭台,上麵燭火亮亮的,罩在琉璃燈罩裡頭,一陣風吹過,燈火未動,頭頂的藤葉沙沙作響,往地上一看,卻是燈火映著的藤葉的影子晃動著。

薑寶鸞蹙著眉,用手托住左邊臉頰,另一手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琉璃燈罩,脆脆響響的。

她從沒懷疑過容殊明不會來,可是容殊明卻一直沒有來。

也有可能是她太心急,明明也沒等多久吧。

到了戌時初,院門一動,薑寶鸞立刻察覺到,提起裙擺跑了過去。

院門在她麵前打開,進來的人將她一扶,道:「小心,怎麼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

薑寶鸞眼圈一熱,麵前站著的正是容殊明。

他比先前要消瘦許多,穿了一身藏青色便服,人看著卻還精神。

薑寶鸞牽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開,說道:「你過來,我們去花架子下坐。」

待二人坐定,薑寶鸞把盛了茶湯的碧玉盞推到容殊明麵前。

「有點涼了,要不要重新煎?」

容殊明搖了搖頭,忽然問道:「公主,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他看著薑寶鸞的眼神還是和以往那樣沒有什麼不同。

薑寶鸞卻露了怯,話到嘴邊,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對容殊明說。

說她那些懦弱又難以啟齒的過往。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那日薑昀那般羞辱她,她也並沒有很生氣,卻原來在在意的人麵前,還是無地自容。

「本宮……我,我和謝珩,」她咬咬牙,「我們……」

容殊明不等她說完,卻嘆了一口氣。

「你曾經做過他的妾侍,並且給他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就是這次謝珩帶在身邊的那個,是不是?」

薑寶鸞呼吸一滯,呆呆地看著容殊明。

再難開口,她也想自己和容殊明說,但是他卻已經知道了。

終歸是她太懦弱,一味隻知道逃避,以為有些事隻要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她也就能安穩過一輩子。

是她瞞了容殊明整整三年,到頭來這件她想親口對容殊明說的事,也永遠不能親口說了。

從始至終,她成了一個一個徹頭徹尾欺瞞容殊明的騙子,怯懦而又虛偽卑劣。

慢慢地,她終於抬頭看向容殊明,目光沒有任何躲閃。

而容殊明的眼中,同樣沒有憤怒、質疑,隻是和平時看她的樣子一模一樣。

仿佛這不是一件什麼重要的事,甚至沒有多餘的憐憫。

薑寶鸞的心一點一點靜下來。

「是,你說的都是我想告訴你的。」她說。

容殊明思忖片刻後,才道:「我也想過是別人哄騙我,得了你的話,反而心裡安定了。」

「是誰告訴你的?是謝珩是不是?」

她告訴謝珩她要親口告訴容殊明才肯死心,謝珩便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果然怎甘心讓她好過,怕是見了容殊明就忙不迭地揭了她的老底,要讓她在容殊明麵前無立足之地,更不知會添油加醋說些什麼,定是要她難堪,容殊明也難堪的。

容殊明終於嘆了口氣:「是誰不重要,公主何必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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