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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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寶鸞聽了乳母的話,手上不再有什麼動作。

她垂下眸子,又多看了謝謹成幾眼,替他掖好被角,這才起身走了。

一時舞陽大長公主又來請她去喝酒用膳,薑寶鸞便也不拂她好意,去坐了一回。

她沒有告訴舞陽大長公主這一趟的結果如何,舞陽大長公主是聰明人,也沒有問她,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比知道要好。

幾壺酒灌下,鶯鶯燕燕也上來了,薑寶鸞有眼色地連忙告了退,回了自己那裡。

她如今就和謝謹成一塊兒住著,也不急著回宮裡去。

說來諸事紛雜難解,她卻隻能坐在這裡,什麼事都做不了。

薑昀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變得讓她不認識,若是小時候,她還能勸他,可如今他是九五之尊,怎容得有誰說他一句不好。

自三年前她回來,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其實一切早就已經變了。

隻能往前走,無法再將自己關在屬於自己的一隅之中。

謝珩、薑昀、徐太後他們這些人,從來就不是薑寶鸞看得透的,亦不是她能去左右的。

今日謝珩能答應冒險去救容殊明,已是出乎薑寶鸞的意料,他若是一口回絕,她再沒旁的辦法,隻能看著容殊明被薑昀害死。她甚至都不能跟著謝珩一起去,反而會拖累他們。

她這樣沒用。

季夏蟬聲漸歇,日頭卻仍毒辣,玉畫去放了簾子下來,室內供著冰,倒也涼爽宜人。

何氏輕輕地給薑寶鸞打著扇子,道:「公主也該累了,去榻上歇一會兒吧,嬤嬤陪著你。」

薑寶鸞搖了搖頭,對何氏道:「今日有個一起跟過來的婢女,叫蕊娘的,麻煩嬤嬤去把她傳過來。」

不一會兒蕊娘被請了過來。

這算是故人,可蕊娘進來時卻低著頭不敢看薑寶鸞,人還沒走到跟前,第一件事就是跪下行禮。

薑寶鸞隻讓人將她扶起又賜了座,把其他人都打發了下去,隻剩她們兩個。

蕊娘落了座,這才敢略抬起頭,座上之人依舊是熟悉的麵孔,笑盈盈地看著她,再沒了當初的憔悴。

這倒與蕊娘這幾年回想起來時的不大一樣了。

薑寶鸞知道她拘謹,便先問:「蕊娘,你這些年還好嗎?」

蕊娘點點頭,想問問她,卻驚覺兩人不同,好在話還沒出口。

「我跑了他們沒為難你吧?」薑寶鸞又問。

「沒有沒有,」蕊娘忙說,「世子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仍讓我留在退思堂。」

她想了想,又繼續說:「你……是長公主,跑了也正常,我看著世子雖不是故意磋磨你,可關起來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誰知道哪日又……對了,那錢是你留下的?」

「是,我扮成你的樣子跑出去,終歸是連累你。」

「果然是你留下的,我就猜是你可又不敢確定你怎麼能有這麼多錢,發現了也不敢聲張,就自己偷偷藏著,那錢我還沒動過,你還要不要?」

薑寶鸞笑了:「自然是你的了。」

「你離開也是好事,」蕊娘爽直也不推辭,不再提錢的事,「隻是小郎君實在可憐。」薑寶鸞原本靠坐在榻上,聽了這句便立刻直了直身子。

蕊娘道:「我說這些長公主別怪罪。」

「你說便是,我聽著。」

「你走之後,小郎君也不知怎麼了,夜夜都哭個不停。先時夫人嫌世子一個男子帶著孩子不像,便抱過來放自己身邊,也被小郎君每夜哭得受不了,到了夜裡就又把小郎君抱回退思堂。」

「那段時間,世子忙著找你,各處打探你的下落,府上又要給小郎君延醫問藥,夫人還請了高僧來看,求神拜佛都試過了,都沒什麼用處。」

蕊娘說得口乾舌燥,停下喝了口茶,薑寶鸞便馬上問:「那後來呢?謹成是怎麼好的?」

她也不知謝謹成是不是因為她的離開才哭的,聽了自然心疼不已,一麵又想,若謝謹成在她走之前便這麼個哭法,她還能不能狠下心走?

「那床被子,就是你今日去拿的那個,我們府上有老人說,要試試民間的法子才好,須讓人去收了百姓家中的布縫在一起,做了百衲衣,最好還是那些健康長成的孩子小時穿過的布料,穿了衣裳還不夠,世子便又讓人去做了那床被子,夜裡也給他蓋上睡覺,小郎君這才漸漸好了。」

想起當時,饒是蕊娘也不禁皺了眉。

「隻是這天天蓋夜夜蓋的,倒把小郎君的習慣養成了,必要這床被子才睡得香,不然就鬧騰。世子連小郎君貪嘴都管得嚴,唯獨被子的事沒管,如今眼看著快三歲了,也由著他繼續蓋。」

薑寶鸞想起方才謝謹成睡夢中緊緊拽著被子的模樣,心疼得不知怎麼才好。

她此時倒理解謝珩,為人父母,不讓他吃那麼多甜食是為了他好,而允許他蓋著那床被子,卻是憐他沒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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