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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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寶鸞一行人直到黃昏時分才抵達行宮,這正是一日裡暑氣消退的時候,薑寶鸞卻沒有遊園的興致,入了住處之後也沒有再出來。

她一向都住在雲映晴雪,這裡視野開闊,地勢又高,正對著遠方的群山,一到天氣晴朗,天高雲闊的時候,碧空遠山點翠,若是天氣寒冷時,還可以看見山頂的積雪,映著陽光熠熠生輝,或是正好下雨,遠處青煙黛色,裊裊更如仙境一般。

因著這裡的景致是行宮裡數一數二別出心裁的,先帝一早就把這裡賜給了薑寶鸞居住,她也分外喜愛眺望遠處山景雲影,但今日卻是一直未出去走。

才用了晚膳,薑寶鸞就嚷著累了,說要歇下,何氏連忙喚來太醫為她診脈,太醫看後說是無事,隻是路途勞累又中了點暑氣,何氏這才放心,但也仍是將身邊伺候的人教訓了一番。

殿內點了安神香,薑寶鸞自己有心事要想,也不要他們在跟前一窩蜂地忙前忙後,隻說要清淨點歇著,便打發人都出去了,何氏在薑寶鸞身邊陪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薑寶鸞睡沉了,這才悄悄出去,指了敏春和一個小太監在外殿值夜。

何氏前腳才踏出殿外,薑寶鸞已經睜開了眼睛,且瞪得大大的。

從上午見到謝珩開始,她便心神不寧了一日,直到這會兒才慢慢平息下來。

不過才是那轉瞬之間的一瞥,或是她看錯了也未可知。

節度使及其親眷無詔不得入長安,謝珩眼下該是好好地在範陽待著,做他的楚國公世子,並暗地裡籌謀著些什麼,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長安呢?還是長安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薑寶鸞把頭往手上枕了枕,那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像謝珩了,這幾年過去,她有時做夢還是會夢見,那種溫和如一池靜水下,卻是透骨的寒冷,今日更是不加掩飾。

她抿了抿唇,一彎柳眉輕輕蹙起,愁緒縈繞於翦水秋瞳之中。

可是即便是他又能如何?

她回到了宮中,在母後的身邊,弟弟是天子,還有容殊明經常陪著她,身邊亦有數不清的宮人和侍衛,誰又能近她的身呢?

還能再讓她回去不成?

想是隻這一麵,日後便再也沒有再見麵的時候了。

怕是這短短一眼,謝珩自己都會心存懷疑。

心事不能與人訴說,薑寶鸞隻能不斷地在心裡安慰開解著自己,想到種種,也便漸漸不怕了。

這一日旅途疲憊又勞心,薑寶鸞在安神香的熏染之下,也漸漸沉入了夢鄉。

到了三更天的時候,薑寶鸞忽然從夢中驚醒。

許是白日裡被嚇到了,她在夢裡又見到了謝珩,謝珩把她捉到自己麵前,然後當著她的麵摔死了她的兒子,又打斷了她的腿。

薑寶鸞滿頭是汗地醒來,一顆心還撲騰撲騰直跳得厲害。

好在夢都是反的,想來她和謝珩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她正想繼續睡,轉了個身,卻忽而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坐起身,一時卻並沒有叫人,隻是抱著雙膝,側耳靜靜聽著。

方才好像有人低低地笑了一聲。

但是再聽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攢著,鬼怪她不怕,隻怕心裡的那個鬼。

忽然,帷帳前的燭火一暗,仿佛被什麼東西打到,襯著天水碧色的帳縵微微晃著,很是可怖。

薑寶鸞聽到了兩聲腳步聲,好像有人向她這裡走了幾步,卻又停住。

這腳步聲……

薑寶鸞後背一陣陣發涼,隻覺得下一刻那人就要掀開她床榻四周的帳縵,直接出現在她麵前。

「謝珩……」薑寶鸞顫著聲音輕輕叫了一聲。

無人回應。

而帳外燭火也隻那麼一下,再去看時已然好端端地燃燒著。

難道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嗎?

薑寶鸞死死地抓著被褥,終於忍不住叫了外麵上夜的宮人們進來。

不一會兒,何氏也被驚了,入殿查看。

薑寶鸞麵色蒼白地靠在引枕上,玉畫端來香薷湯餵給她喝,又有宮人忙著去請太醫。

何氏覺出不對,忙坐到薑寶鸞身邊輕聲問道:「殿下怎麼了?可是剛出了宮認床?」

這模樣倒有些像薑寶鸞剛回來那會兒,但何氏壓在心底沒說出來。

薑寶鸞搖搖頭,不肯說什麼,隻說是做了噩夢。

何氏到底隻是乳母,不敢逼著她問,便隻好乾等著讓太醫過來診了脈,仍舊是傍晚時那個說法,也是沒了辦法。

這時敏春忽然彎月要從床榻邊撿起了一樣東西,拿起一看卻是一塊月白色的四方絲帕,上麵還沾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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