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鈴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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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疏迎上去∶"老爺子你怎麼了?"

太上皇搖搖頭,提著茶壺進屋,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

雲疏喝完小口,終於有機會扌莫出那把雕刻刀,對太上皇說∶"老爺子,你上次給我的這把小刀嚇到我了,我都不敢輕易使用。"

太上皇瞅她,"你一個連闖皇宮都不害怕的,會嚇到你?嚇到我皇兒還差不多。"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雲疏嘿笑∶"您應該清楚,皇上上次見我拿出這把雕刻刀,直接在我麵前跪下了,它肯定來歷不俗吧?"

太上皇倒了一杯茶喝,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退位嗎?"

雲疏一懵∶"您上回說是因為做皇帝太累了。"

太上皇放下茶盞,話語裡麵透著無限感傷∶"還是因為她走了。"

雲疏知道線索出現了,嘗試著問∶"她是?"

太上皇∶"我的皇後,皇兒的母後。

雲疏默了,看來太上皇是個癡情人。

太上皇的視線匯聚到那把雕刻刀上∶"這是她生前最愛不釋手的物件,在宮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見到這把雕刻刀如同見到她本人,作用和皇上的玉璽,令牌差不多。"

雲疏明白了,怪不得下至尋常宮人,上至一國之君,都要跪這把雕刻刀。

不過她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她自從專家口中得知這把雕刻刀材質普通,就知道它的背後一定有很深的寓意。

而最讓雲疏想要深究的是太上皇對她的態度。

雲疏見太上皇的情緒還算穩定,能繼續交談,問∶"老爺子,你把如此珍貴的物品給我,是因為我和已故太後之間有聯係嗎?"

太上皇轉移注意力,仔細地觀察她,眼神空泛,帶著大半探究,似是在透過她尋找什麼人。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才繼位沒幾年,玩性重,曾微服出遊過一段時間,那是我人生中最肆意的時光。"

太上皇邊說邊喝茶,豪邁得如同在灌酒∶"我也像你對付白業一樣,路見不平,救過一對被地方官員欺詐的老夫婦,還因此結實了一位朋友,後麵我們又認識了她,也就是後來的皇後。

我們三個遊山玩水,行俠仗義,快意恩仇,那個朋友發現我對她有意思,就撮合我們,那段時間真的是太快樂了。"

雲疏發覺了一個關鍵線索∶"那個朋友呢?你們還有聯係嗎?"

太上皇搖頭∶"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她答應我和皇後大婚的時候一定會來的,可是她食言了,我們沒有再見過麵。"

又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雲疏指指自己的臉∶"您的那個朋友和我長得是不是像?"

太上皇對上她的臉,打量了好久,卻是隻能搖頭∶"太久遠了,我的記性又不好,唯一記得的是她很奇怪,無論是行為還是想法都很奇怪,和你出現時一樣奇怪。"

雲疏低聲∶"所以您上回才那樣護著我。"

太上皇笑得慈祥∶"這麼多年,你是唯——個帶給我的感覺,和那個朋友一樣的人,你該謝謝她,是她保佑了你。"

"是該謝謝她。"雲疏覺得那一定是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自己。

雲疏重新再看手上的小小雕刻刀,感受到了千斤重量,遞上去∶"這把雕刻刀太不一般了,我物歸原主。"

太上皇擺手∶"不用了,這本來就是那個朋友送給她的,現在轉到你手裡,算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物歸原主。"

雲疏沉默片刻,想起一點∶"上回老爺子給我的包裡放了一塊古玉吧?為什麼要給我?"

太上皇又用一種在看故人的眼神看她,她便知道了,又和那個朋友有關。

太上皇說∶"當初答應她幫忙找的,可惜沒來得及給她。"

話落,太上皇就起身了,邊說"我去偏房,你們自己看書吧"邊往外麵走。

屋裡麵隻剩下雲疏和沈辰耀,雲疏握緊雕刻刀,小聲說∶"聽到沒,這個世界上又有一個和我很像的人。"

"刻玉。"雲疏回,"老爺子很擅長雕刻玉石,左邊那個房間裡麵放有一架子的玉石,他現在肯定是去刻。"

"玉?"沈辰耀來了興致,"我去看看。"

他對雕刻玉石有興趣?

雲疏沒太搭理,反正她還有刻玉的心理陰影,是不想因此去太上皇麵前刷存在感,不然太上皇又拉著她刻玉,她就隻能喊慘參了。

他們都去了別的房間,雲疏樂得清閒,專心地翻閱起找來的典籍。

從書中得知當地社會手工業發達,尤其是像雕刻玉石這樣的精細活,有不少古典技法。

這些古典技法到底價值幾許,雲疏一個外行,不好估量,先留一手,帶回去給專家們研究。

她想起自己這次來可是帶了大寶貝。之前因為白業的事情,一直在奔波,身邊又總有芍藥,不方便把手機拿出來,這會兒見周圍沒人,才掏了出來。

開機一試,果然如同專家們猜想的,可以拍照。

點亮照相技能的雲疏收集起資料來格外速度,不會兒就把所有資料都存好了。

這下閒來無事,她見沈辰耀去找太上皇遲遲沒有回來,心想∶他難不成是被太上皇拉著去學雕刻玉石了?

瞬時有點好奇沈辰耀是不是和她一樣慘。

雲疏輕手輕腳地走去左偏房,還沒抵達房間門口,聽到沈辰耀略帶磁性的聲音傳出∶"老爺子,您可以幫我看看這塊玉佩嗎?"

玉佩?

雲疏想到上次在女尊世界,看見過他拉出脖子上的一塊吊墜把玩,是玉的。

太上皇蒼老的嗓音響起∶"你這個上麵雕刻的是鈴蘭啊。"

雲疏挑起眉頭,沈辰耀的玉墜上麵刻的居然是鈴蘭。

她不由看向了主屋門口的那盆鮮活的鈴蘭,腦中浮現出先前沈辰耀瞧到它時的奇怪反應。

鈴蘭不是尋常花卉,難不成沈辰耀叫不出來自己墜子上麵的圖案的名字,才會在見到相似的實物時,那樣詫異。

可下一秒,雲疏聽到沈辰耀肯定地回∶"的確是鈴蘭。"

難不成是雕刻手藝?

果真,沈辰耀開口∶"我想問問老爺子認不認識這個雕工?"

雕工?其實是雕刻的人吧?雲疏更加好奇,豎直耳朵聽。

太上皇說∶"你這款玉佩的雕工很粗糙,一看就是新手刻的,不過我感覺……"

沈辰耀的語氣中露出罕見的著急∶"不過什麼?"

太上皇遲疑了好久∶"不過我感覺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沈辰耀追問∶"是不是您的那個朋友刻的?"

雲疏的雙眼大了些,太上皇的那個朋友不是平行時空的她嗎?如果沈辰耀的身上帶著那個朋友刻的玉佩的話,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雲疏同樣期待著太上皇的回答,然而聽到他一聲長嘆∶"老了,記不得了。"

太上皇記性不好……

沈辰耀沒有再問下去,收回玉佩∶"打擾了,老爺子繼續忙。"

太上皇的注意力重新匯聚到麵前的玉石上,讓他出去吧,別擋著他雕刻。

沈辰耀廚房間後,雲疏依舊站在屋簷下,沒躲也沒避。

沈辰耀看到她在這裡就知道她聽到了,沒打算說什麼。

雲疏看向他手上的玉佩,問∶"我可以看看嗎?"

沈辰耀把玉佩遞給了她。

雲疏的指腹撫扌莫著玉佩,上麵刻的是一串盛放的鈴蘭,朵朵鈴鐺形狀,但如太上皇評價的,刻工的確粗糙。

"比我上次刻的好多了。"雲疏說。

沈辰耀問∶"你刻過?"

雲疏把玉佩交還給他,指指裡屋∶"被逼的,我刻得很爛,把一條直線挖出了一個洞,老爺子居然說我刻得好,太稀奇了。"

太上皇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說我什麼呢?"

"誇您玉雕手藝超群,無人能敵。"雲疏變臉可快。

太上皇說∶"那你還不趕快進來和我學。"

雲疏一聽他輕鬆的語氣就知道他沒有來真的,笑回∶"我們不打擾老爺子了。"

她拉著沈辰耀跑到對麵的右偏房,確定和太上皇相距最遠,關上門再問∶"這塊玉佩有來歷吧?和平行時空的我有關係?"

沈辰耀沒說玉佩,反問她∶"你真的認定了每一個世界出現的和你很像的人,都是平行時空的你?"

"不然呢?還有其他解釋嗎?"雲疏撲閃著眼睫問。

沈辰耀和她四目相對,鄭重地說∶"有。"

雲疏驚奇∶"什麼解釋?"

沈辰耀∶"那些人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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